104.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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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豐中市事件,至於這個則是上個星期才發生過的牧方市事件。這兩宗殺人案件除了沒有目擊者之外,陳屍現場的距離也有十幾公裏之遠。
共通的僅有一點,就是殺人的凶刀,不知是否有特殊的緣故,這兩名被害人都是被凶手以刀刺穿了上衣口袋的錢包之後,貫穿心髒而死的。”
大阪,警察局。
聽完遠山刑事課長的匯報,服部平藏沉默片刻,問道“這件事透露給媒體了嗎?”
“沒有,關於錢包的部分並沒有公布。”遠山回答。
“這麽說,第二宗的殺人案件就不是模仿作案。”服部平藏說道。
“是,凶手應該是同一個人。”遠山認同道。
“而且是連續殺人。”
“如果等閑視之,一定會引起社會的公論。”
“遠山啊,先不要輕舉妄動,他一定會露出馬腳的。”
“我明白。”
……
漆黑的夜,隻有一點幾乎不見的月,忱幸走在空曠無人的街。
他走路無聲,前後寂靜,卻有應和的高跟鞋的腳步聲出現,一下下,迫近著,隨著他的呼吸,像是踩在他心跳的節點上。
殺氣來自四周,藏匿於深沉的夜色,忽而卻有凝實的殺意,若有若無地落在忱幸的身上,令他不適且反感,寒毛應激倒豎,他下意識摸向腰後,卻一手抓空。
--是了,他現在已經不再帶刀了。
子彈上膛的聲音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冰涼的槍口抵在他的後頸,但馬上又順著背脊的弧線下滑,仿佛故意地劃過他的蝴蝶骨,準確地找到了他的腰窩,微微用力朝前頂弄了一下。
忱幸身子不自然繃緊,他對槍械並不陌生,所以很清楚此刻頂住後腰的是一把大口徑的左輪手槍,隻要身後之人扣動扳機,下一秒自己身上就會炸出一個窟窿。
熟悉的香水味飄到眼前,他低低喚了聲‘姐姐’。
“嗯。”有人應聲,後背撫上了一隻手,動作輕柔地摸過肩胛,聲音慵懶,“怎麽認出我的?”
“香水。”忱幸說道。
其實還有感知,因為是她,所以才會讓她近身。隻不過沒有想到她會拿槍對著自己,也沒有想到她會對自己散發殺意。
“不是香水,是苦艾酒的味道。”貝爾摩德輕聲道。
她的手並不柔軟,還有握槍留下的薄繭,此時像是丈量一般,從忱幸的領口探了進去,指肚輕輕掃過他的肌膚,在勻稱分明的鎖骨上流連。
“最近乖嗎?”她問。
“嗯。”忱幸身上有些熱。
貝爾摩德委屈道“你是不是已經忘記我了?”
“沒有。”忱幸脫口而出。
“那你知道我這段時間去哪了嗎?”貝爾摩德問道。
“抱歉。”
“你動動嘴倒是退出了組織,可我卻要為你收拾爛攤子,你知道為了你,我付出了什麽嗎?”貝爾摩德語氣低落道。
“什麽?”忱幸下意識道。
貝爾摩德無聲一笑,“你覺得呢?”
忱幸抿緊了唇,“對不起。”
“為什麽總是道歉呢?”貝爾摩德說道“組織為了懲罰我,給了我一個選擇。”
“什麽選擇?”
“要麽繼續當一隻被眷養的金絲雀,要麽,殺掉你,一切當沒有發生過。”貝爾摩德湊到他的耳畔,吐氣如蘭,“你說,我要怎麽選啊?”
忱幸整個人卻是倏然一僵。
“你忍心看我受辱嗎?”貝爾摩德咬唇道“我是為了你啊。”
忱幸握緊了拳頭。
“你喜歡我嗎?”貝爾摩德貼在他的背上,臉頰摩梭著他的下頷。
忱幸張了張嘴,瞳孔微縮,像是失語。
寒冷的夜裏,兩具溫熱的身體緊貼到一起,哪怕隔著幾層布料,也能感受道彼此心神的悸動和戰栗。
“嗯?”貝爾摩德發出催促的鼻音。
“喜歡。”忱幸聽見自己這麽說。
“那你把命給我,好不好?”貝爾摩德掩唇低笑,語氣倦懶,像是午後繾綣的貓。
自始至終,兩人都未看到彼此,一個看到的是背影,一個看到的是虛無,隻有身體上的感受如此清晰,心跳如此炙熱。
砰!
忱幸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眼睛睜著,還有些茫然失措。
床頭櫃上的鬧鍾顯示是夜裏一點,窗簾沒有完全拉上,朦朧的月光從隙中照進來,床上便像是多了一泓清水。
窗外依稀還有霓虹的光,城市在夜間散發著安靜的魅力。
忱幸揉了揉眉心,呼出口氣。
原來是夢,還好是夢。
可自己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呢?
--有一點旖旎,無恥甚至背德,最後卻又酸澀無比的夢。
話說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貝爾摩德了,她這個人就與她的消息一樣,徹底從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
忱幸在床上靜靜坐了會兒,掀開被子下來,把窗簾拉好,然後坐到桌旁,打開了電腦。
還是跟以前一樣,那個隻有她知道的郵箱裏依然空空蕩蕩。
……
本來沒有睡意之後的忱幸打算看會兒新聞催眠,卻發現‘鐵三角’的聊天室竟然積攢了不少消息,最近的一條就在上一秒。
兩個夜貓子?忱幸好奇地點進去。
原來是服部平次邀請柯南去大阪玩,柯南不太信,懷疑他別有用心,是不是有棘手的案子要他幫忙。
服部隻是想你了,誠心邀請你來大阪遊玩。
看到這條消息,忱幸沉思了兩秒鍾。
我也是鐵三角的一員,我比柯南還有空閑,為什麽不邀請我?
這麽一想,睡意就來了,他打算下線去睡覺。
然後,柯南的消息就發過來了忱幸?
服部土方大半夜怎麽出現了?
忱幸兩根手指戳著打字回複幹嘛?
工藤為什麽我從這兩個字裏,聞到了一點醋味兒?
阿笠博士家的地下室裏,灰原哀打了個哈欠,手撐著下巴,本來是無聊回複服部平次的消息,可當某人出現後,她覺得自己的睡意少了許多。
服部土方有空的話也一起來啊,我這個當地人帶你們暢遊大阪。
關著燈的臥室裏,電腦的光映在一張黑黑的臉膛上,服部平次打字如飛,隻不過沉著的臉上卻有著一絲凝重。
深夜邀請並非是心血來潮,他也是從夢中驚醒,睡不著之後打開電腦,發現‘工藤’竟然也沒睡,再想到夢見的對方被歹徒用刀刺死的場景,心中難免有些不安。
聊天室的消息閃了閃。
工藤我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