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雨時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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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小老弟,分析案子真是明快又犀利。”
事後,目暮警官讚賞道。
一旁,同為老弟的毛利小五郎抱著胳膊,冷哼一聲,“不過跟我比起來,還是差點火候就是了。”
目暮警官徑直走過他身旁,邀請道“那這次就跟我一起回局裏,聽疑犯錄口供怎麽樣?”
“啊,這次就不用了,因為我還有一點小事要處理一下。”工藤新一撓頭道。
開玩笑,自己現在好像已經‘闖禍’了,再去警局的話,他怕那一大一小兩人再給自己什麽‘驚喜’。
想了想,他不忘囑咐道“那個,對外還請不要說我跟這件案子有什麽聯係。”
“這倒是沒什麽問題,不過你最近是不是太謙虛了啊,跟某個家夥完全不一樣呢。”目暮警官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然後道“那我們走吧,毛利老弟?”
“好!”剛剛還被冷落的大偵探瞬間滿血複活,連忙應聲。
警方收拾現場離開之後,服部平次問道“說起來,這次你為什麽不去警局聽口供啊?”
“殺人的手法,畢竟都是人能夠想出來的謎題,隻要動動腦筋,遲早可以想出一個合情合理的答案。”工藤新一目光幽深,“可對於人為什麽要殺人的理由,不管別人怎麽解釋,我就是不懂,就算能夠理解,也無法接受。”
忱幸心底一震,唇線一下抿直。
身邊的園子敏銳察覺到,有些疑惑。
灰原哀抬頭看了他一眼,猶豫片刻,伸出腳,輕輕踢了踢他的鞋幫,如是安慰,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工藤新一忽然發出一聲悶哼,難受般半跪在地,額頭滿是冷汗。
“可惡,我好不容易變回了原來的身體”他眼底不甘,更有深深的眷戀,手掌緊握著,額上的汗隨著粗重的喘息滴落。
解藥,是灰原哀參考白幹酒的成分所調製出來的,勉強算是aptx-4869的解毒劑的實驗品。
也即是那晚灰原哀給他的第三個選擇,讓自己的出現來當作替身。當然,隻是在毛利蘭麵前出現而已,扮演黑衣騎士是事後給她的驚喜。
但沒想到,他這麽亂來。
“新一,新一你沒事吧?”毛利蘭蹲下身子,一臉擔憂。
不,不可以,如果在小蘭麵前變小的話工藤新一心裏想著,眼皮卻越來越沉,他最後求助似地看向忱幸跟灰原哀,砰然倒地,昏迷過去。
“新一!”毛利蘭連忙喊他。
“我送他去醫務室。”忱幸說著,一把將工藤新一攬起。
而服部平次則在灰原哀的囑咐下,給在場的學生們解釋,畢竟論起忽悠,這位大阪黑皮可是老江湖了。
……
醫務室裏,工藤新一安靜地躺在床上。
“隻是操勞過度,精神有些疲憊,所以才會昏倒。”新出醫生對眾人說道“沒有什麽大礙。”
“他的身體之前一直很好。”毛利蘭還沒來得及換下戲服,雙手緊捏著衣角。
“啊,工藤之前不是一直在外頭奔波查棘手的案子嘛。”服部平次急中生智,“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才累到了吧,小蘭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是。”毛利蘭下意識點頭。
身為女友,當然應該知道男朋友的動向,是這樣吧
服部平次暗鬆口氣,同時無可奈何地看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忱幸,果然,論打掩護的話還是得靠自己才行,這個悶葫蘆在這種時候完全派不上太大用場嘛。
哦,也不對,起碼他的那位鈴木家的大小姐,現在已經拉著小蘭說悄悄話了,而內容不用想也知道是關於誰的。
忱幸是來到醫務室之後才沉默的。
人的形體、相貌、聲音甚至眼神都可以改變,但氣機不行,就像是某種生物信號,獨屬且唯一。
忱幸看了眼幾步外神情坦然,笑意溫和的新出醫生,斂下眸去,同時不動聲色地擋在了‘柯南’的身前。
而她並未察覺到異常。
過了會兒,新出醫生說有事還要忙,工藤新一應該很快會醒,讓他們自行等待即可。
然後人便出去了。
忱幸手指在腿側點了點,幾秒鍾之後也跟了出去。
……
校醫務室的走廊上,沒有幾個人,隻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氣味。窗開著,微雨時的風從綠植間吹來,伴隨著奔跑而過朝氣蓬勃的歡聲笑語,令人心情舒朗。
新出醫生就靠在窗邊,眼鏡下的眸子平和淡遠,看著窗外時像是在回憶什麽,又像在等待著什麽。
直到忱幸走過來。
“年輕真好啊。”新出醫生自言自語道。
忱幸默不作聲地看著他。
“你覺得呢?”身邊之人看過來,微笑道。
“你怎麽會在這裏?”忱幸問道。
“怎麽,我不能來嗎?”新出醫生或者說貝爾摩德慵懶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貝爾摩德追問,“來看自己孩子的表演,不可以嗎?”
忱幸噎了下。
從前她不會這麽拿話堵人的,她其實含蓄很多。
“本來我還以為那個扮演騎士的人是你呢。”貝爾摩德衝他眨眨眼睛,“我還忍不住在想,你親吻其他女孩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是溫柔虔誠的,還是粗暴用力的,的確令人期待。”
“亂說。”忱幸耳廓一熱。
“不過,還好不是你。”貝爾摩德淡淡一笑。
忱幸猶豫道“真是這樣?”
“你還是不相信我?”
“沒有,就是”
“我來這裏,跟組織無關。”貝爾摩德說道“現在放心了嗎?”
忱幸咬了下唇,“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你是怕我殺人嘛。”貝爾摩德明明是笑著,卻清淺得冷。
忱幸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就算想解釋也說不出半句話來,因為在方才認出對方的時候,他的確是這樣想的。
“傻瓜,跟我不需要解釋和道歉的。”貝爾摩德伸出手,忍不住在他臉上揪了下。
那是微涼的指尖,傳來極柔軟的觸感,像是六月時飲冰,沁涼舒爽,愉悅難言。忱幸隻感覺被她捏的地方燙的厲害。
“別把我當小孩子。”他別開臉,“你也沒有多大。”
貝爾摩德怔了下,繼而失笑,伸手在他頭發上揉了揉,“給你當媽也綽綽有餘,叫姐姐都是你占便宜了。”
忱幸心底沒來由地有些發澀,像是在潮濕的雨天喝了一碗酸梅湯。
貝爾摩德偏開頭,眼底微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