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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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你這個喜歡偵探的主人,現在在哪裏啊?”茂木遙史環顧四周,問道。
“這,其實就連我到現在也還沒有見過他。”女傭為難道。
快鬥疑惑道“他不是給了你那份名單嗎?”
“是這樣沒錯,那份名單在我參加傭人麵試的時候就已經拿到手了。”女傭石原亞紀說道“隻不過那場麵試實在太詭異了。”
“詭異?”
“對,因為這份工作開出的條件很優渥,所以當初來麵試的人非常踴躍。但是,當我走進麵試的房間之後,卻發現房間裏麵隻有一台電腦,還有一份餐會的說明書。除此之外,桌上就隻有一張接待賓客的名單。”
石原亞紀說道“房間裏沒有任何人,我隻好照著電腦上的提示,將那些文件看了一遍,然後屏幕上就出現了一行「你已經被錄取了」的字樣。”
“這麽說,那個時候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被錄取了?”毛利蘭問道。
“對。”石原亞紀點頭。
“但是,你至少應該聽到什麽聲音吧?”快鬥說道“你不是說主人後來同意了我們的要求嗎?”
石原亞紀說道“老實說,比較細節的問題我都是通過電子郵件跟主人進行溝通的。”
眾人麵麵相覷。
“這還挺有意思的。”千間降代低笑一聲,“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躍躍欲試了呢。”
茂木遙史聳聳肩,“其實我在看到門上那邪氣的把手時,就興奮得要死。”
忱幸覺得,大小兩位‘死神’齊聚在側,還是需要避諱一下‘死’字的。
“誒?”毛利蘭走到門邊,指著上麵淺淺的斑痕,“這個門把手好像真的有點奇怪,這上麵的東西是怎麽弄上去的?”
“血。”忱幸說道。
“什麽?”毛利蘭一怔。
“那恐怕是有點曆史的血跡了。”茂木遙史調笑道“要小心喔,寶貝。”
柯南斜瞅了他一眼。
毛利蘭卻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不,他說的是真的。”不等茂木遙史回答,一個略冷的聲音傳來。
眾人聞聲看去,樓梯邊不知何時出現一個穿著白大褂,梳著黑色長卷發的女人,她手上帶著白手套,手裏拿著好似噴劑的東西。
“我想這是以45度的入射角粘附在門上的飛沫血跡,除了門上有血跡,牆上還有流下血跡,地板上有滴流血跡。雖然當時都曾遭人擦試過,但是這座別館內的每一處,幾乎都有曾經沾染血跡的痕跡。”
女人此時一邊看著噴過的樓梯上顯形的血跡,一邊語氣平淡道“而且這些血跡的主人,絕不是一兩個人那麽簡單。”
“分析得太精彩了。”二樓的走廊上,有人開口道“ol(魯米諾試劑),一經噴射在血跡上,就會根據血液的活性氧化酵素產生一種特殊的青紫色熒光。”
他緩步下樓,輕笑道“想不到你會帶來這種東西,前驗屍官,槍田鬱美小姐。”
“你這麽誇獎是我的榮幸。”白大褂女人仰頭看過去,謙虛一笑。
走下來的人很年輕,相貌英俊,一身考究筆挺的藍色西裝,更襯貴氣。
“我的名字是白馬探,請多指教。”他的語氣並不盛氣淩人,卻有掩不住的天然驕傲。
快鬥驚訝道“白,白馬探?這麽說來,你是白馬警政總監的”
“對,白馬警政總監的確是我爸爸沒錯,毛利先生。”白馬探說著,朝樓上吹了聲呼哨,振翅聲裏,一隻老鷹倏地落在他的胳膊上。
“老鷹!”毛利蘭驚呼。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白馬探微笑道“它叫華生。”
忱幸聞言,心下好奇這些偵探是不是都喜歡福爾摩斯,養的老鷹叫華生,而某個小學生幹脆化名柯南。
“這次總算不枉我大老遠回國一趟,能到這多年經人刻意掩飾,過去隻能在傳聞中聽聞的悲劇現場來。”白馬探說道“這就表示,這40年來的秘密眼看就要揭開了,光是想到這裏,就足以讓人興奮了。”
看著他有些亢奮的表情,忱幸暗暗比較,果然他所見的這些年輕偵探,一個個都有怪癖。
隻不過,他仰頭,環視偌大別墅,聽著窗外劈啪的雨聲,在陰沉森冷中,竟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熟悉。
說不上來,隻有一種仿佛曾經見過,抑或故地重遊的熟悉感,卻又沒有多真切。
很奇怪。
忱幸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一刹那竟有些疲倦。
……
啪嗒,台球精準地落入中袋。
“哎呀,沒想到你還挺有兩下子的。”茂木遙史無奈道。
“這不算什麽。”白馬探笑道。
他們兩人打著台球,昏黃的老舊燈盞下,快鬥正襟危坐,看著麵前的棋盤,對麵的千間降代老神在在。
“這下你沒轍了吧,沉睡的小五郎?”她笑眯眯道。
快鬥撓了撓下巴,沒想到這老人家下國際象棋還真有一手。
“你來下吧?”他看向忱幸。
沙發上,忱幸坐在那裏昏昏欲睡,聞言也不睜眼,“我就是一山裏人,哪會這種高雅的東西。”
快鬥嘴角一抽,好家夥,這是記仇了?
千間降代卻在兩人身上掃了眼,和善道“哪有什麽高雅不高雅,隻是讓人消遣的玩意兒罷了。”
“好覺悟。”快鬥挑了個拇指。
“總歸是多活了幾年。”千間降代重新擺好棋子,“繼續?”
“呃,不了不了。”快鬥擺手。
再下的話他會忍不住想贏,那就得用手段了。
就在這時,偏廳的門敞開,女傭石原亞紀恭敬道“抱歉讓各位久等了,今天的晚餐總算是準備好了,請大家移駕到餐廳,主人已經在那恭候大駕了。”
“主角終於要現身了。”茂木遙史饒有興趣道。
一行人跟著石原亞紀穿過鋪著紅地毯的長長走廊,來到了西式風格的餐廳。
兩排鋪著白色桌布的長桌後,是點著蠟燭的壁爐,前麵則坐著一道身影。
隻不過這人渾身罩在紫色的披風裏,就連腦袋都未視人,隻有兩眼位置閃著紅光,看起來像個發光通電的紫薯。
“你這打扮是什麽意思啊?”茂木遙史好笑道“我看你是電影看多了吧?”
忱幸則抬了抬眼,沒有感知到對方的氣機,也即是說,坐在那的不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