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曾溫柔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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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請注意聽好,我們將在一個小時之後,正式頒發儒艮之箭,請大家立刻準備到人魚瀑布集合!”
庭間篝火之後,巫女島袋君惠一身白色和服,神情肅穆。
忱幸卻在她出現之後便完全確定,她就是方才主持慶典的長壽婆。
“漂亮吧?”貝爾摩德見他看得出神,便出言調笑。
“我是在想剛才的事情。”忱幸解釋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貝爾摩德拍拍他的肩膀,很是理解道“孩子大了,是時候遭遇情感問題了。”
忱幸翻了個白眼,對她總是這副長輩拿喬的語氣很是不感冒。
“不過這位小姐的年齡好像比你大不少,你們相處時或許不太好溝通。”貝爾摩德還在托著下巴,像是認真思忖了這個問題。
“你年齡不比她還大?”忱幸下意識道。
貝爾摩德怔了下,愣愣地看過來。
她的眼中沒有羞惱或是低落,隻是空空的,如寶石般的眸子點綴著夜色,什麽都沒有。而與她相視的忱幸忽然就感覺心頭一墜,有種失言的自責。
“我”
“你說得對。”貝爾摩德眼簾一低,好看的睫毛遮下陰影,聲音淡在劈啪燃燒的篝火聲裏。
忱幸想要補救,連忙道“我就是一時口快亂說的,沒有別的意思。”
貝爾摩德隻是看著他無聲笑了笑,然後拍拍他的肩,“好了,去瀑布那邊吧。”
見她先轉身,隨著四下的人群往同一個方向走,忱幸快步跟了上去。
……
瀑布的水聲轟隆作響,水潭前點燃的篝火旁黑壓壓的全是人。
“現在,就請今天晚上三位幸運的來賓到前麵來。”巫女說道。
不出意外的,和葉果然抽中了簽,一臉開心地走了出來。
“很可愛的女孩子。”貝爾摩德說道。
忱幸想了想,道“她是平次的女朋友。”
貝爾摩德聞言,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忱幸竟覺赧然,錯開目光。
“你是在解釋什麽嗎?”貝爾摩德狡黠道。
“哪有!”忱幸稍顯窘迫地否認。
貝爾摩德莞爾一笑,也不戳穿。
然後,伴隨著慶典的繼續,名為‘極樂之光’的煙花騰空綻放,照亮了夜空。
忱幸看了眼身邊之人,棒球帽投下陰影,璀璨的煙火照耀微仰起的白皙側臉,悠然恬靜。
他心情倏而更好,隨她看煙花。
“那是什麽啊?”就在這時,人群裏陡然發出一聲驚呼。
在照亮的夜空中,閃過的光芒裏,瀑布上垂吊著一道人影,無比詭異。
“是個女人。”貝爾摩德指尖輕點下巴。
忱幸看著人群裏的某個小學生,暗道果然,還是沒逃過那冥冥中的定律。
“我們走吧?”他說道。
在難以解釋的定律之下,這種案子極大概率是他殺,不過有柯南跟服部平次兩人在,那想來都會迎刃而解。
所以他們就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你難道不好奇嗎?”貝爾摩德問道。
忱幸搖頭,“對這種事情沒什麽值得好奇的。”
“那就走吧,說起來還真有些困了。”貝爾摩德打了個哈欠,“回旅店好好泡個澡,然後睡一覺,明天去吃海鮮料理好不好?”
“好啊。”忱幸粲然一笑。
貝爾摩德一怔,盯著他,如是出神。
“怎麽了?”忱幸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解道。
“沒有,就是覺得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貝爾摩德輕笑道。
忱幸不好意思地偏開頭。
“還害羞了?”貝爾摩德故意道。
忱幸索性轉身,不接她的話。
兩人便跟絕大多數的人那樣往回走去。
不遠處的柯南看著人群中走遠的身影,歪了歪頭,眼底有些疑慮。
“怎麽了,工藤?”服部平次問道“是發現什麽線索了嗎?”
“那倒沒有,隻是”柯南猶豫道“我剛剛好像又看到忱幸了。”
“誒?”服部平次一訝,“這麽說,那家夥真的來了?”
“嗯。”柯南點點頭,疑惑道“不過是跟一個女人一起。”
“女人?”
“離得有些遠,她帶著棒球帽,沒有看清長相。”
“不會是園子吧?”服部平次笑道。
“不是,如果是她的話,小蘭一定知道。”柯南很確定。
“難不成是那家夥的女朋友?”服部平次一捶手心,“我就說嘛,如果長成他那個樣子,怎麽可能不沾花惹草,風流成性?”
柯南無語地看了眼黑朋友,“你覺得以他的性格,會嗎?”
“悶葫蘆往往能幹大事情!”服部平次煞有其事道。
“算了,這是他的私事。”柯南轉而道“眼下,還是找出凶手最要緊。”
他們在瀑布和海水交接的河川上發現了遊泳圈,因此判斷出這件案子並非自殺,而是一起謀殺。
可彼時現場的人太多,而能找到的線索又太少,別說是找出凶手,就連殺人動機都沒有辦法確定。
再者就是因為海浪太大的緣故,離海島最近的警署無法出警,也就沒辦法第一時間鑒識現場。
是以,在種種不利的因素之下,每個人心底都是沉沉的。
……
女人說洗澡,不一定是真的去洗澡,說困了,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困了。
這是忱幸陪某個‘心口不一’的女人逛了一個小時的夜市才幡然醒悟的道理。
當然,這是他還不知道鐵三角的另外兩個偵探夥伴正被案子弄得焦頭爛額,不然的話,他或許會覺得自己還是蠻輕鬆的。
“幹嘛,這才哪到哪啊,就沒精神了?”前邊,貝爾摩德回頭,隨手解開馬尾,衝一臉怏怏的某人眨眨眼睛。
銀色的長發如瀑,在指間蓬鬆,勾起的唇與上挑的眼尾含著清冷的笑意,像是看進了他的心底,把某一處角落照亮。
燈火通明的街,晚風撩人。
忱幸覺得哪怕過去許多年,他仍會記得這一幕,記得她在人影憧憧間對他淺笑的模樣。
“呆了?”白淨的手在眼前揮了揮,連掌中的繭都契合萬分。
忱幸笑著拍開她的手,走在前頭。
貝爾摩德落在身後,手指輕輕摩挲過方才被他觸碰的手背,咬了下唇。
往後經年,每當她想起方才那抹觸感,如冬日捧起手,依舊會覺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