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那些不回家的清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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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組織跟fb的事情,忱幸沒想著要去摻和,尤其是今早看到貝爾摩德之後。

    春時的陽光很好,並不熱烈,卻讓空氣裏隻留一點沁涼。

    黑色的轎車在十字街的巷口停下,但沒有熄火。

    透過車窗,能看到靜靜關著的院門,以及窗上拉起的簾。

    --這裏是米花町2丁目22番地,也即是阿笠博士家。

    忱幸調整了一下坐姿,像是雕塑般靜止。

    與此同時,阿笠博士家裏。

    灰原哀揉著脖子從地下室出來,低頭在身上嗅了嗅,略帶嫌棄地皺了皺鼻子。雖然每晚都會洗澡,但對她來說,隻要熬了夜,就算身上沒有味道也會覺得不舒服。

    所以她抱著換洗的衣服,掩口打著哈欠,趿拉著拖鞋進了洗手間。而對此已經習慣的阿笠博士頭也不抬,仍舊搞著他的電路板。

    灰原哀洗澡很快,淋濕之後打好香皂,熱水一衝就好。她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到窗台,拉開了窗簾,溫煦的陽光大片灑落,藍天白雲的背景令人心曠神怡。

    “嗯?”她眨了眨眼睛,就連擦頭發的動作都慢了慢。

    近處是圍牆的柵欄,再遠些是街邊新綠的枝椏,就在能看得見的路邊樹蔭下,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並不陌生。

    “博士,忱幸來了嗎?”灰原哀問。

    “你跟他有約?”阿笠博士疑惑道。

    “沒有。”灰原哀應了聲,同時明白過來,忱幸並沒有來,可外麵的車是怎麽回事,巧合嗎?

    她想了想,踩著樓梯快步上樓。

    阿笠博士聽著拖鞋踩在樓梯上的噠噠聲,摸了摸溫暖的腦門,有些納悶向來冷靜慢性子的她怎麽著急起來了。

    難道那個組織的人已經到家門口了?他打了個哆嗦,搖搖頭不再多想。

    另一邊,灰原哀上樓後直奔陽台,推開門,趴到陽台的欄杆上,沒完全幹的頭發還搭著雪白的毛巾,就這麽眼巴巴地往不足百米的街邊瞅。

    黑色平治,車牌號1000-7,是他的車子!

    不可否認的是,此刻的灰原哀心底第一時間湧上的是喜悅,且這種情緒迅速蔓延,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忍不住的笑容,眉是彎的,唇也揚起,柔和得像是春天吹過的風。

    可他為什麽不過來呢?小手撐著下巴,她歪頭想了會兒,就又折身跑回去,再回來時拿了手機。

    灰原哀低著頭,認真給某個早就爛熟於心的郵箱發送郵件,即便隻穿著棉t和短褲,也一點都不覺得冷。

    發送成功後,她就扶著陽台的欄杆,一眨不眨地看著那邊。

    嫩葉在新枝上,也會隨風輕輕搖曳。

    忱幸在冥想時聽到了新郵件的提示音。

    「你來了。」

    是來自未知郵箱的消息,也不是問,而是最簡單直白的陳述。但他竟沒有多想,看到的時候就浮現出了一個人名。

    這大概是人在瞞著某個人做一些有關於那個人的事情時,總會不經意間想到對方的通病。

    忱幸偏頭看向反光鏡,裏麵映著2樓的陽台,清晰到能看見那道同樣望著這邊的小小身影。

    車窗落下,他轉頭望了眼,看見她衝這邊揮了揮手。

    忱幸猶豫片刻,開門下去。

    ……

    沙發,茶幾,一杯熱水。

    忱幸盯著發了會兒呆。

    灰原哀穿了件外套,在對麵坐下,然後朝杯子努了努下巴。

    忱幸給了她一個不解的眼神。

    “天冷,多喝熱水。”灰原哀說。

    真是久違了,忱幸眼裏笑意浮現,然後道“在車裏還好。”

    “來了怎麽還在外麵?”灰原哀直奔主題。

    “路過,歇一會就走。”忱幸張口就來。

    “你現在不光會哄小孩子,就連說謊的本事也越來越厲害了。”灰原哀胳膊一抱,俏生生地翹起了腿。

    忱幸當然不會承認,這時候,麵無表情是他最真實的偽裝。

    灰原哀盯他半晌,忽然道“我的駕駛技術怎麽樣?”

    忱幸愣了下,雖然不明白她話題怎麽突然拐得這麽遠,但還是點頭道“很厲害。”

    那次在摩天樓爆炸的時候,他就領教過了,自愧不如,如果換他來開那輛跑車的話肯定不行。

    “你也能看出我會一點推理吧?”灰原哀說。

    “是。”忱幸對此也認同,‘會一點’甚至是謙虛了。

    “其實我對槍械也了解,射擊還蠻準的。”灰原哀繼續說。

    對此忱幸雖然沒見識過,但在那個組織長大,她懂這些也很正常。

    隻是,她說這些是什麽意思?這麽想著,他就忍不住問出來。

    灰原哀看著他,輕哼一聲,“我是想告訴你,我並不是整天隻會研究化學和生物的書呆子。”

    忱幸愣愣點頭,“我沒這麽認為過。”

    “那你還裝!”灰原哀睨他一眼,“你哄步美他們也就算了,但你覺得能瞞得過我嗎?”

    忱幸張了張嘴,這一刻,他幾乎以為她知道了真相,但轉念一想,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不會這麽平靜。

    “我”

    “還不打算說嗎?”灰原哀淡聲道“你來這裏,到底有什麽事?”

    一旁,阿笠博士大氣都有點不敢喘,乖乖坐在椅子上,卻忍不住往兩人這邊偷瞄。

    然後,就看到忱幸伸手端起了桌上的杯子,喝了口熱水。

    灰原哀唇角抿了下,差點忍不住笑。

    “其實是因為柯南的事情。”忱幸在咽下水的時候,心情也隨之平複下去。

    隻有在宮野明美這件事情上,他不想隱瞞卻隻能隱瞞。他跟工藤新一還有阿笠博士不一樣,他對灰原哀或者說宮野誌保沒有懷疑,也沒有提防。但他害怕麵對她的質問和探究的眼神,哪怕與這無關。

    心中有愧的人不想說出真相,就隻能選擇逃避。

    忱幸開口道“昨晚,fb找出了那個組織潛伏在醫院裏的人,雖然對方自殺了,但他們認為組織的人很可能會再有行動。”

    灰原哀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不久前,我在店裏聽到客人說杯戶中央醫院那裏,突然多了很多看病的人。”忱幸說道“我懷疑這跟那個組織有關,想要攪亂fb的布置。”

    “有道理。”事涉黑暗組織,灰原哀正色起來,“以他們的風格,不達目的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們現在的目的就是帶走水無憐奈。”

    她當然清楚那些人的手段,在自己的人被抓後,必然要先確定其生死,如果還活著,那就一定要將人搶回來,弄清楚對方有沒有泄露組織的秘密,或者泄露了多少。

    人有多重要尚且不提,隻是總要發揮盡每一個成員的作用。

    想到這裏,灰原哀眼底不禁閃過一絲恨意。

    忱幸默默喝著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