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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席還沒有散場。

    馬忠楚去追雪蓮還沒有回來。人家兩夫妻鬧點小矛盾,陸虎也沒有插手的意思。

    此時,美女們喝湯聊天,談論保養的秘訣。陸虎和大叔也是連續幹了幾杯,兩人正在開心的侃大山時,突然院門走進來一個人。這個人的到來,讓所有吃席的人都拉長了下巴,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原來是畢雲濤!

    他身體上的病情已經好轉,但更糟糕的是精神上可能出了點問題。

    此刻,他站在院中,穿著一身淺紫色的比基尼,胸口上用衛生紙團墊的高高的,腿上穿著白色的漁網襪,那豐盛的黑色腿毛從漁網中堅強的豎立著。他腳上還踏著紅色高跟鞋,可能因為是第一次穿,走路時崴了腳,現在是一瘸一拐的。

    畢雲濤的麵部也是濃妝豔抹,各種化妝品詮釋了一個偽娘的良好形象。

    “額。。。”

    陸虎不禁啞然,真心看不到畢雲濤這個打扮是來幹什麽的。

    “Oh,my-god!”泰勒和西斯汀同時驚叫一聲。

    “靠,我沒有做夢吧?”彭嬌嬌捏了一下自己的小臉蛋,望著畢雲濤。

    “我天,這人腦袋被門夾了吧?”林曉月也是吐著小舌頭。

    “男的吧?變裝狂魔?”金蘭捂著胸口疑惑道。

    人們目光被鎖定在奇裝異服的畢雲濤身上,也是議論紛紛:

    “這是誰啊?”

    “也是虎子帶來的朋友吧?”

    “是男還是女?好奇怪的穿著。”

    “為什麽穿著遊泳衣來吃酒席?”

    “有喉結!”

    “胸上墊了紙嗎?感覺好假啊,嗬嗬,真是一個變`態哦。”

    “俺倒是覺得他男扮女裝、很有創意。”

    “……”

    大叔站了起來,因為大叔十分清楚,畢雲濤此行而來的目標,就是他。而且,從畢雲濤進場的一開始,那雙幽怨的眼神就一直瞅著大叔。

    另一桌席上的老中醫連忙走了過去,用手摸了一下畢雲濤的額頭,確定他沒有發高燒後,關切的問道:

    “孩子,你怎麽穿成這樣?“

    許婉雲也羞紅了臉,對陸虎小聲道:“他穿的比基尼是我的……怎麽能亂穿人家東西呢……”

    畢雲濤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對老中醫道:“許大夫,我沒事,我腦子沒有燒壞。我很正常。”

    “那你……?”

    “不必擔心我,我現在就是想讓村裏的所有人,所有鄉親們都知道,我是一個同性戀!”畢雲濤鼓足了勇氣,自信而嘹亮的說道:“我不避諱自己的取向,我有女人化的傾向,是個‘受’。”

    “他說受是什麽意思啊?”

    “他意思是他很瘦吧。”

    “野獸?”

    “禽獸?”

    “估計以前是個教授吧。。”

    “大家不要議論和猜測了,聽我把話說完。”畢雲濤從旁邊拽過來一把椅子,竟然占了上去,高跟鞋踏在椅麵上發出了“蹬蹬”的聲音。她就像是一個演講者,站在高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不是來打擾大家吃飯的,我是有真心話要宣布。”畢雲濤基情澎湃的說道,“我以前是個軍人,病毒爆發後在軍控區上班。有一天我們軍控區來了兩個人,我和其中一個在短時間內就產生了感情。當然,那個人現在也在大家之中。”

    說完,隨著畢雲濤的目光定格在大叔臉上,所有人都瞅了一眼大叔,大叔也是十分尷尬的笑笑,不好說什麽。反倒是旁邊的香姐點了一根煙,目不斜視,憤怒的瞅著畢雲濤的拙劣表演,默默的吸煙。

    “我們的感情真的是很純潔的,很偉大的。我們在軍控區私定了終身,我當時作了一個決定,就是放棄了在軍控區安逸的領導生活,而是跟隨著他一起勇闖天下。古人說的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選擇了他,就決定跟著他一輩子一起走。他是我今生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付出了全部真愛的男人。但是……好景不長,我的真心付出,換來的卻是殘忍的背叛。他選擇了一個女人,並且當麵詆毀我,挖苦我,和我斷絕了關係。真的是……太狠了!太狠心了!嗚嗚嗚……”

    畢雲濤說到這裏,忍不住抹著眼淚啜泣開來,他平複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我很明白,男人都是沾花惹草的,但是大多男人都是在善意的欺騙前任,沒有哪個男人像他做的那樣決絕和歹毒。我被深深的傷害了,我想到了死。我剛才在你們吃飯的時候,去了湖邊,想要跳下去淹死自己,但是我沒有那樣做。我並不是不敢自殺,而是這口氣還沒有掙回來,我就算見了閻王也是要喊冤的。於是我回來了。我剛才偷偷從許婉雲的衣櫃裏翻找女人穿的衣服,現在你們看到的,就是真正的我。我多年來一直想這樣穿。我還要說一句,從今以後,我一輩子都這樣穿了。”

    “……”

    “這……”

    “這人有病吧?”

    “村裏是不是應該建個精神病院?”

    “已擼。”

    “好惡心的人啊,他到底在想什麽?”

    “馬上就冬天了,也這樣穿?不凍死你。”

    “白色漁網襪搭配黑色腿毛也是醉了。”

    “……”

    “我這樣穿,”畢雲濤打斷了大家的引論,繼續放大了聲音血淚控訴:“也是為了他。我想挽回他的愛,他的心!他拋棄我,看上另一個女人,說白了,不就是貪圖那個女人的胸嗎,嗬嗬,我有什麽做不到的,今天我用紙團代替,明天我也可以勇敢的注射激素,我要每天打二十針,每天注射,我要變成世界上最豐碩的人……”

    畢雲濤說到這裏,顯然說到了香姐的症結處,激怒了香姐。因為香姐本來就是靠激素的,你明目張膽的提這一茬,不就是給人家臉上貼屎嗎?但畢雲濤畢竟是無辜的,他當然是不知道香姐是個人妖的,就是想自己打激素,但他沒想到香姐有一個激素人生。

    “說夠了沒有?!操!!”

    香姐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畢雲濤就罵,嚇了眾人一跳。

    “我就是打激素怎麽了?你也要來?好!老娘就跟你比,看看誰的更大!操!你一天二十針?老娘一天五十針,再找兩塊矽膠,不信比不過你!你有什麽資格跟我叫板?人家大胡子選擇了我,你不服氣嗎?穿這麽惡心來這裏鬧事,現在大家看到你相信都沒有人有食欲了,你這個禍害,還說你沒有自殺,你幹脆死了算了吧,真是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

    “哎呀,香香,你不要動怒啊,少說兩句撒。”大叔開始勸解香姐。大叔不想鬧大了事情,激化了矛盾,畢竟事情的起因就是因為他,他才是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他移情別戀的話,畢雲濤也不會如此雷人。

    “你這個大胡子也真是的,如果你還沒有徹底了斷跟那個人的牽連,我們兩個也不要好了!馬了個比!”

    “呃,不要這樣說啊,人家小畢也是在氣頭上,都相互理解一下啊,我真的是愛你的……”大叔反複勸解,但香姐也沒有理他。

    “什麽?你還說愛她?”畢雲濤下了椅子,哭喊道,“還要當著她的麵,再次狠心的打擊我?”

    大叔搖搖頭,歎息道:“不是啦,小畢,你不要太過於激動撒,我真是無語了,你看你,鬧個什麽鬧,本來歡快的飯局,現在全村人都跟著鬱悶,圖個什麽啊。”

    村民們淡定的看著三人的情感揪扯,也是紛紛表態道:

    “沒事,我們不鬱悶,請繼續……”

    “吃完飯,還能有精神享受,也不錯哈。”

    “村裏沒電,好久沒看電視劇了,今天真是精神享受……”

    “一哭二鬧三上吊,真是賊好看,還有比基尼,哈哈!”

    “虎子勸勸他們吧,讓他們別吵了。”

    “虎子你這都什麽朋友啊,是不是末世了,壓力都大?”

    “末世了,大家都是混口飯吃,還有談感情的?吵個幾8啊!!”

    “……”

    在這錯綜複雜的即將失控的場麵中,隻有一個權威性的人物來調停了,他就是陸虎。隻見陸虎冷靜的站在畢雲濤麵前,默默的從比基尼取出了紙團幫畢雲濤擦拭淚水,然後示意全場安靜,聽他發表一下個人意見。

    頓時,院子裏安靜下來,隻有秋風在颯颯的吹拂著地上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