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你也該嚐嚐一廂情願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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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蘇停在了角落的一個卡座,抱著大衣入了座“許總找我有什麽事嗎?”

    許洲遠看著雲蘇,不過一年的時間,他的這個前妻對著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他和雲蘇的那三年婚姻,是完完全全的有名無實,婚後他們連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在一起。

    她在許家別墅,他在自己的公寓。

    那三年裏麵,他對她除了最初的拜金心機印象,再無其他。

    他錯把她的愛慕當成心機討好,如今她一朝收回,現在兩人麵對麵坐著,雲蘇對他連個普通的微笑似乎都不願意施舍。

    許洲遠覺得心頭發痛“我們之間的事情,我一直欠你一句對不起。”

    雲蘇翻著餐牌的手指微微一頓,她抬頭看向對麵的許洲遠“許總客氣了,感情的事情,向來就是你情我願。以前我喜歡你,做什麽自然也是我願意的,雖然有點傻,但也確實是我心甘情願的,你沒有對不起我。”

    說著,她笑了一下“對不起我的人是我自己。”

    雲蘇雖然是笑著的,可是臉上卻沒有半分的笑意,桃花眼微微挑著,明亮的眼眸裏麵透著疏冷。

    她字字珠璣,手握尖刀,直直刺向他胸口。

    許洲遠長這麽大,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也第一次感覺到情愛的折磨。

    沈羨之說他們都欠雲蘇一句對不起,沈羨之這個人平時雖然狗了一點,但這一點他還是沒說錯的。

    他醞釀準備了這麽久,今天終於開口了,然而接下來的話卻被雲蘇一句“對不起我的人是我自己”給全部堵回去了。

    她用最平淡從容的態度跟他告別,然後又用最理智清醒的話來讓他放棄。

    現在,他就算是把自己自以為是的傲慢放下,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去跟雲蘇說,他發現自己喜歡上她了。

    果然風水輪流轉。

    見他沉默,雲蘇挑了一下眉“不早了,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

    許洲遠將身側的文件夾拿了上來,“我們有過三年的婚姻事實,你也確實當過三年的許太太,淨身出戶對你太不公平。”

    雲蘇這時候才注意到,他原來還拿了一份文件。

    雲蘇看了一眼桌麵上的文件,抬手過去翻了翻,輕笑了一聲“許總覺得我很缺錢嗎?”

    許洲遠皺了一下眉,“我沒有這個意思。”

    雲蘇嘖了一聲“那你可真是大方,這別墅少說也有五千萬,再加上千行百分之五的股權,我轉手賣出去的話,二三十億是不在話下的。”

    她說著,“啪”的一下將文件合上,涼淡地看了一眼許洲遠“但讓許總失望了,我真的不怎麽缺錢。”

    雲蘇把文件重新移到他的跟前,“當初你娶我是我攜恩相逼的,你不用對那三年感到愧疚,你也不欠我什麽,許洲遠。”

    說完,她收了臉上的笑意,拿起一旁的大衣起身“城風景不錯,許總找個專業向導帶帶,祝你旅途愉快。”

    話落,她眉眼一抬,視線一收,直接起身離開。

    “但是你欠我,雲蘇。”

    今晚清吧人不多,寥寥十多個人,慢悠悠的民謠,氣氛休閑融洽,帶著幾分高亢的男聲卻將這樣恬靜打破。

    許洲遠的聲音不算大,不過是微微提了一點,卻足夠在場的人聽到。

    雲蘇聽到他這話,腳步一頓,回頭看著他,輕笑了一聲“我欠你什麽了?”

    他剛才那聲引得不少人看了過來,許洲遠掃了一眼周圍的人,抬腿走到了雲蘇跟前“你讓我愛上了你。”

    雲蘇怔了一下,清吧裏麵的光線不是很亮,許洲遠的雙眸裏麵沉黑一片。

    她抬頭看進去,裏麵和往常無異,唯一不同的是,這麽近的距離,她能看到那瞳孔裏麵映著的自己。

    這話從許洲遠的嘴裏麵說出來,雲蘇難得有些驚訝。

    認識許洲遠這麽多年了,雲蘇就沒見他對誰說過好話的。

    嘖,他居然說他愛上她了。

    她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啊?

    可惜了,她不覺得。

    “與我何幹?”

    雲蘇挑了一下眼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許洲遠薄唇微微動了動,想說什麽,卻又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一出生就是天之驕子,雖然是活過的那三十年裏麵也沒有一帆風順,卻也從未遭遇過這麽大的挫折。

    其實他早就想告白了,從被沈羨之那張狗嘴說中了之後他就在想著告白的事情。

    花送了人也約了,雖然都不太成功,但是雲蘇那麽聰明,她早就該猜到他喜歡她了。

    然而他還是沒有把那幾個字說出來,一直拖拖拉拉到今天,話終於說出口了,得到的答案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雲蘇收了視線“喜歡你是我的事情,所以那三年裏麵你不欠我。喜歡我是你的事情,所以,許洲遠,你也該嚐嚐一廂情願的滋味了。”

    她說著,輕笑出聲,抬手微微撥了一下肩上的長發,將大衣穿上,然後一步步地離開。

    喜歡她嗎?

    不好意思了,她現在不喜歡他了。

    雲蘇沒想到,原來報應真的會來的,而且還來得這麽快。

    嘖,有點小爽呢。

    許洲遠站在那兒,看著雲蘇的背影一點點地走遠,又想起兩個人剛結婚的那一天,她畫著濃重的新娘妝仰頭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跟他說“許洲遠,接下來的人生就多多指教了。”。

    然而她才指教了他三年,她就不願意再教了。

    他覺得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視線裏麵的人最終消失在轉角,有人上前搭訕“喝酒嗎,帥哥?”

    許洲遠看了女人一眼,濃妝厚抹,暗色的燈光下一張就像是抹了一層麵粉一樣,雲蘇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哪裏來的自信?

    他沉著臉,直接推開女人的手,抬腿也離開了清吧。

    女人臉色僵了僵,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也隻能狠狠地跺了一下腳。

    男人手上的腕表是f家年限量款,三百多萬,能戴這樣腕表的男人,非富即貴,她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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