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確實有點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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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洲遠的出現到底是讓吳家成留了個心眼,吳家成越想越覺得不對。
這城什麽人物他不知道,那雲景三年前易主,但主人都沒怎麽露臉,而且一家酒店,也影響不到他們吳家,吳家成自然也就沒留意。
沒想到自己活了將近六十年了,吃過的虧屈指可數,今天卻在雲蘇她這兒吃了虧。
吳家成這口氣一直憋到家,剛下車,他就厲聲問了一句“雲蘇到底是什麽人?”
剛下車的唐萍聽到這話,渾身一顫。
她不是蠢的,之所以敢聯合吳喜樂想要動雲蘇,不過是因為雲蘇再厲害,也不如吳家。
可剛才看到許洲遠之後,唐萍就知道自己錯了。
豪門棄婦,淨身出戶!
這都是一年前被訂上的標簽,私底下她們沒少嘲笑雲蘇,畢竟當年雲蘇可是風雲全校的人物。
人都是不喜歡看到別人過得比自己好的。
但她今天看到的,顯然跟網上傳言的全然不一。
許洲遠對雲蘇並非無情,她見識過太多的男人被雲蘇那張臉迷惑住了,盡管不甘,唐萍也不得不承認,雲蘇確實很吸引男人。
吳家在城是一霸,可在許家麵前,吳家成都是要客客氣氣的。
許洲遠對雲蘇有餘情,今天的事情他知道了,吳家今後必定處處受製。
“唐萍!”
吳家成卻不給她沉默,直接看向她“我沒記錯的話,你說雲蘇是你的高中同學!”
吳家成積威已久,唐萍被他看了一眼,臉都白了“爸,我,我跟她也是將近十年的時間沒有見麵!雲蘇的消息,我也隻是在網上聽說過,她是許洲遠的前妻,兩人在一年前的事情已經離婚了。”
多餘的話唐萍不敢再說了,她怕自己說多錯多。
吳家成卻誤會了,“怪不得許洲遠會跟她認識。”
“兩人怎麽離婚的?”
這時候,一旁的吳喜樂笑嘻嘻地說道“這事我知道爸!當年雲蘇是因為救了許洲遠他媽,許洲遠提出報酬,她要求許洲遠娶她,兩人才結婚的!離婚嘛,當然是因為許洲遠受不了她拜金!”
“拜金?”
“是啊,爸,我跟你說,雲蘇這個騷婊子可沒你看到的那麽正經,她當初……”
唐萍進了吳家,沒有再開口。
她並不想吳家成過多的注意許洲遠和雲蘇的關係,起碼在她拿到補償和吳喜然離婚之前,她都不想。
吳家成聽完吳喜樂的話,眉頭皺了皺“我知道了。”
他說完,冷冷地掃了一眼唐萍,最後看向吳喜樂“你給我收拾東西,滾到z城去!”
“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討價還價?昨天晚上的事情還不夠丟人嗎?”
吳喜樂頓時就不敢說什麽了“知道了。”
吳家成抬手摁了一下太陽穴“其他人回去吧,唐萍和喜然留下!”
唐萍後背一涼,知道吳家成是要處理自己了。
吳家成剛才殺雞儆猴,在動她之前先處理了吳喜樂,唐萍如今是連開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五百萬現金補償以及一套地段尚好的房子,她就被吳家人踢出了吳家。
雲蘇並不關心唐萍的下場如何,不過她也能猜到。
唐萍嫁入吳家之後囂張高調,樹了不少敵人,平日裏麵跟她姐妹長姐妹短的那些富二代,得知她被吳家踢走之後,轉頭就現實地刪好友發圈嘲笑了。
喬瑜人際廣闊,轉手就把截圖發給雲蘇了。
“厲害啊!我原本以為你隻是想收拾收拾她的!沒想到你這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終結啊!”
雲蘇一邊放著餃子一邊笑道“吳家成速度還挺快的。”
電話那頭的喬瑜聽到吳家成,不禁皺了一下眉“林景程說吳家成這個老流氓不好惹,你可得小心點哦。”
“兵來土掩水來將擋。”
“你什麽時候這麽自暴自棄了?”
雲蘇挑了一下眉“為什麽不覺得我是智珠在握?”
喬瑜感覺自己被愚弄了,決定轉移話題“晚上真的不過來吃年夜飯了嗎?”
“不了,你們過二人世界吧。”
“不會顧影自憐吧?”
雲蘇嘖了一聲“可以啊大頭魚,都會用成語了。”
“我怎麽也是個本科畢業的!”
“嗯,本科畢業都會用成語,真是厲害。”
喬瑜“……”感受到了學霸的侮辱!
“掛了。”
今天年三十,雲蘇一個人過。
小區裏麵很熱鬧,但跟雲蘇沒什麽關係,她隻有自己一個人。
年夜飯雲蘇隻想過兩秒就放棄了,自己手藝不行,能做幾道家常菜已經很好了。
春晚小品都是新麵孔,她好多年沒看春晚了,印象中最後一次還是和父母一起圍在小圓桌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看。
以前的家境不算很好,父母省吃儉用了二十年才買了那麽一套小房子,可沒住兩年,就都去了極樂世界了,留下她一個人。
還別說,真讓喬瑜給說對了。
這種萬家歡樂的時候,她自己一個人對著一碗煮得有點爛的餃子,確實有點可憐。
今天停了雪,天色剛黑下來,小區裏麵就有小孩子在放煙火。
雲蘇把最後一個餃子吃完,看了兩個多小時春晚,然後就去洗澡睡覺。
這天和她以往過的每一天沒什麽不同,隻不過是有些想家了而已,可她已經沒有家了。
初二的那一天融雪,雲蘇租了一輛共享汽車去了墓園。
雲蘇的父母當年是一起出事一起走的,葬也是葬在隔壁。
兩個墓碑被雪打得有些髒,她拿出紙巾一一擦幹淨,隨後把保溫盒裏麵的餃子拿出來“爸爸你也有不準的時候,我會包餃子了,雖然沒有媽媽包的好吃,但也餓不著自己。”
來得路上不好走,這會兒已經一點多了,雲蘇舀了隻餃子進嘴裏麵“賣相不好,但還挺好吃的。”
說著,她頓了一下“不過你們也吃不著,就這麽幹看著吧,白菜豬肉餡的,爸爸最喜歡了。”
雲蘇說完,沒再說話,低頭把餃子一口口吃完。
身體暖和起來,她默默地著,半響她才拍了拍衣服上的雪水,起身“爸爸媽媽,我又沒家了。”
雲蘇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輕,仿佛風一吹過來就能散了。
許洲遠站在後方,隔著陌生人的墓碑,聽著雲蘇的話,心好像空了一個洞,冷風刮過
,他又冷又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