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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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又有不少附近村寨的族長、村長過來恭喜蘇武。

    幾番應酬下來,已到了中午。

    蘇武一手牽著女兒,另一隻手拎了把長柄鋤頭,準備去蘇晴家。

    小姑娘一聽說去的是晴姑姑家,小臉立即皺成了苦瓜,扭著小腰愣是不願意從凳子起來。

    “那晚晚和外婆在家裏玩,或者乖乖午睡。”說完,蘇武把獅子招呼過來,準備出門。

    蘇晚大喜過望,趴趴趴跑向東廂,“晚晚要跟奶奶在家裏玩。”

    “奶奶?”蘇武捉狹地著望著女兒,“她一會兒也會去晴姑姑家幫忙的。”

    蘇晚愕然,遲疑了地叫馬嬸兩聲。結果馬嬸和席秋華一起匆匆走了出來。

    “小五,晚晚這是怎麽回事?”馬嬸打量父女倆。

    蘇晚連忙把父親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她一隻手緊緊拉著馬嬸,另一隻手使勁張開比劃著距離。

    “奶奶,晴姑姑家那麽那麽遠,走路好累累的。我們不去了啊。”

    馬嬸哭笑不得,難得的拒絕了蘇晚,“晚晚啊,奶奶要幫晴姑姑找嫁妝呢。無論多遠都得去的。”

    她把小姑娘交給席秋華,“如果晚晚是想午睡了,就和外婆一起睡吧。”

    小姑娘抬頭看看一臉慈祥的席秋華,這才勉為其難地把小手放進她掌心中。

    “那爸爸和奶奶要去晴姑姑家多久?”

    蘇武作著挖坑的動作,“很快的,等爸爸把晴姑姑的嫁妝挖到,就會回來了。”

    這動作蘇晚看了大半個早上,十分熟悉。她若有所思地朝院子東北角望了望,揮手讓父親離開。

    蘇晴家,正院。

    幾十個男女老少各據了一方,熱火朝天地挖著地麵。一大群狗夾在其中的,有的在細細地嗅,有的在嘩嘩地扒著土,同樣幹得極其認真。

    “二七叔,還沒有看到嗎?”蘇武隨口問最近的村民。

    “還沒。”那人搖了搖頭。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

    一般說來因為太陽火辣的原因,南方的村民通常是早上和傍晚忙,其他時候都在家裏休息。即使是農忙時節也是如此。

    說起來,反而是蘇樹佑這些安保人員要忙碌些。無論有沒有遊客在,他們都不能隨意鬆懈。

    因此,這會聽到消息過來幫忙的村民還真不少。幾乎擠滿了蘇晴家的三個院子。

    人群中不時有個蒼老的聲音在大吼,“你們挖到快一米深時都小心點。一點一點地刨土,不要著急。”

    蘇武順著聲音看去。

    九叔穿著他的新道袍,左手拿著桃木劍,右手虛豎著法指,不時大吼提醒眾人。

    看起來精神不錯。

    登塔結束後,可以說全族人累的夠嗆就是白花蒼蒼的九叔。甚至半夜時候他的兒子還嚇得跑來找蘇武過去看看情況。

    然而這才多久過去,沒想到他現在又開始站了出來。

    蘇武默默地看了看九叔的打扮,他也不奇怪。

    按照傳統規矩,在住有人的院子裏這樣大規模動土開挖,那是挺犯忌諱的。特別是還有大祖母這樣風燭殘年的老人住著時,那就得更小心。

    因此需要九叔這樣的人站出來鎮壓四方。

    反正大家都肉眼凡胎,誰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犯忌,或者九叔有沒有用。反正就是求一個心安,也就隨他去了。

    事實上,早上那會蘇晴作出挖院子的決定,當時馬嬸不在旁邊並不知情。

    後來聽蘇晚和李雁無意問聊起,馬嬸當場就炸了頭皮。她趕緊瘋了般衝到蘇晴家進行阻攔。

    後來才得知那是大祖母的意思,她這才放棄回了家。

    對大祖母來說,養心穀的一切她已經順利交到眾望所歸的蘇武手裏。

    唯一的孫女再能高高興興嫁人,她這一輩子也就心滿意足了。

    蘇武不再亂想,自己尋個人少的角落,舉起鋤頭就開挖。

    咣咣!

    他鋤了幾鋤,喊旁邊的好奇地左看右看的獅子,“安安,過來嗅嗅看。”

    安安嗷嗷地跑過來,它伸出爪子使勁地向下扒了扒,然後埋下腦袋細細地嗅著。

    這是一頭喜歡喝酒的獅子,甚至還曾經喝醉過。

    蘇雪有幸看到過喝醉酒的獅子一直抓著石端敏的阿爆在陽台嗷嗷地唱歌。

    小狗被煩得不行,就想偷偷溜走。結果一狗一獅相互拉扯中,從正屋的二樓摔了下來……

    既然能抓著小狗唱歌,那肯定也能抓著飯團唱歌。

    蘇雪這樣一想,頓時火冒三丈。抓住安安就關了它大半天的禁閉。

    自那以後小獅子才不再敢喝那麽多酒。

    然而很快安安爬了起來,嗷嗷地叫了幾聲。即使沒有翻譯,蘇武也知道它的意思。

    就是太淺,聞不到。

    他隻得繼續挖起來。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蘇武一連挖了好幾米的地方,依然什麽都看不到。

    “爸爸,”熟悉的小奶音在不遠處響起,他下意識地回頭一看。

    原來是席秋華牽著戴了個口罩的蘇晚,就站在旁邊不遠的地方。

    見到父親望過來,小姑娘彎毛眉眉,開心地揚了揚手。

    蘇武眼抽了抽。

    蘇晚不是空手過來的,她的手裏還抓著一棵小樹苗。

    仔細一看,正是蘇武早上栽在東北角花壇的金絲楠樹苗。

    “爸爸,晚晚帶了樹苗。”小姑娘得意地又揚了揚手裏的小金絲楠。

    蘇武恍然。

    他離開時作了幾個挖坑的動作,蘇晚便以為她是過來種樹的,但偏偏自己又沒帶樹苗過來,她就自作主張地從早上栽下去的樹苗裏拔了一棵給送了過來。

    “哎呦,我的老天啊。”那邊的廖金海一聲尖叫。

    他這會也看分清了蘇晚手裏的東西,差點犯了心髒病。

    “晚晚,快把樹苗給胖伯伯。”廖金海顧不上再挖什麽女兒紅,連忙扛著鋤頭如坦克一般衝到蘇晚旁邊。

    “我的小祖宗,輕點輕點。別晃了,再晃樹苗就要活不了。”

    蘇晚把手裏的小苗向身後一藏,一雙大眼晴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廖金海,“胖伯伯,晚晚的。”

    “小祖宗,胖伯伯知道是你的。我也不要啊。伯伯隻是幫你保護一下”廖承誌心急如焚。

    他左說右勸,說得口幹舌燥,蘇晚愣是不肯把手裏的樹苗交給他。

    看著神情激動的廖金海,席秋華有些莫名其妙。

    她仔細地替外孫女拉了拉她臉上的口罩,省得灰塵飛進去。

    不就一棵剛栽下去的小樹苗,用著那麽緊張嗎?

    家裏的各種花花草草據說還挺珍貴,是房為民花了大價錢從全國範圍內買回來的。然而不知道被一人一獅外加一條小狗折斷了多少,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說話回來。蘇晚能拿到手裏的樹苗,還是她出手幫忙拔出來的。

    蘇武走了過來。

    他還沒說話,蘇晚已經像獻寶般把藏在背後的小樹苗舉了起來,眼勾勾地等著父親的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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