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普鄧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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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道友年逾四百,對宗門大權還抓的挺緊。”

    陳平心中一動,有意無意的道了一句。

    眼中的異樣一閃而逝,宮靈珊無甚表情的道:“樊師兄畢竟是元丹中期的修士,正如平哥先前講的,他實力強於我,我就要聽他的。”

    “嘿嘿,靈珊年紀輕輕,總會熬出頭的。”

    陳平握住她的手,好似安慰的道:“何況沉冰靈體雖不是頂級的體質,但配合天素雲水訣施展,你的實力也不比樊道友差多少了。”

    “平哥的神通之強,才叫靈珊大開眼界。”

    宮靈珊雙目微閃,語帶仰慕的道:“你那門禁錮之術和劍法,以及主修功法,應該都是玄品中階之上的品級吧?”

    “氣運所致,我早年在某處海底洞府,得到了一位假丹修士的傳承,不然,以我的靈根如何能在百歲前突破元丹境。”

    陳平扭扭脖子,感慨的道。

    宮靈珊口中的禁錮之術,指的是魔羅禁咒中的蛛網血印。

    劍法和功法則是青蓮十六斬劍訣、九變焰靈訣。

    不得不說,此女的眼光倒真夠毒辣,這三門術法,最次的一門也是玄品中階,價值難以估量。

    “運氣亦是實力的一部分,假丹前輩的衣缽,即使是元丹巔峰的修士,都會眼饞不已的。”

    在事關個人機緣的問題上,宮靈珊沒有繼續糾纏下去,抬起頭認真的道:“平哥,當初金照恒展示了劍修第三步的劍術後,樊師兄把此消息稟告給了攬月宗,顧真人親自去了一趟金瑞島核實,雖不清楚後續是如何處理的,但顯然,上宗對超乎常理的人和物都比較關心。”

    隱晦的言語間,她將“超乎常理”四字咬得很重。

    陳平心如明鏡,隨即聽懂了宮靈珊的意思。

    攬月宗稱霸海域萬載,宗門必然有玄品上階功法的傳承。

    是以,他隻要不暴露神魂秘法,即便是九變焰靈訣,也不會令攬月拋棄上宗顏麵,隨意打殺陳家。

    否則見到下級勢力獲得寶物就動手強搶,其治下的人心很快便會化作一盤散沙。

    但把握當中的尺度極其關鍵。

    金照恒短短幾十年間,修至人劍合一境,這就是超乎常理的表現。

    攬月有充分的理由懷疑,金照恒是不是得到了珍貴的悟劍秘寶,或者本身是傳聞中千年一現的劍靈根。

    特殊靈根太過虛幻暫且不提,可靈寶級別的寶物,已經足以讓金丹宗門撕破臉皮與下宗爭利。

    借鑒金照恒的例子,陳平給外界修士的印象,不外乎是強悍的悟法天賦。

    因此,他在元丹初期,戰勝元丹中期並不能算離譜之事。

    不過,一旦他擊敗鄧家雙雷修的聯手,那便顯得尤其誇張了。

    攬月曆代的第一真傳,是否能做到這一步還屬兩說。

    當然,陳平應對的策略也不少。

    首先,接下來的大戰,他打算主要使用傀儡師的手段。

    眾所皆知,消耗海量資源的傀儡小道乃是以弱勝強的典型。

    有一頭三階中品的魔臂妖蛛王壓陣,多少也能消除一部分的懷疑。

    其二,交好沈綰綰,尋求千眼古蟾的庇護。

    若四階古蟾接受他的投誠,許多事情便可明目張膽的去做了。

    可惜兩世為人,他很少同高階妖族打交道,隻希望這不是他的一廂情願。

    “平哥其實不必過於擔心。”

    宮靈珊眸中流光閃動,嫣然一笑道:“近年,裂穀深淵和雙城防線都不安穩,上宗的兩位金丹真人分別在一南一北鎮壓,興許沒那麽多精力把視線投到我們這塊貧瘠的海域。”

    “裂穀深淵出何變故了?”

    陳平眼角一夾,第一時間想起了被金丹殘魂附身的孟彥。

    深淵的動亂,不會是因那家夥而起的吧?

    “具體緣由靈珊不知曉。”

    宮靈珊搖搖頭,道:“自攬月、劍鼎發布召集令動員修士清繳陰靈族開始,深淵那邊一直就不太平靜。”

    “據我宗弟子傳回的消息,近十年來,隕落在深淵的修士數量,比前一百多年相加還要多。”

    “而且,三年前,顧真人親自頒下喻令,凡所屬勢力擁有三位及其以上的元丹修士,必須派遣一位協助攬月鎮守裂穀深淵,時間暫定為三十載。”

    “位於我碎星東麵的武極宗,雪鼇島便各自調了一名元丹修士過去。”

    聽她說完,陳平的臉上依然無絲毫的表情。

    攬月宗的調令,暫時和海昌沒什麽關係。

    除非陳興朝也做了突破,屆時陳氏一門三元丹,才要遵從攬月的差遣。

    “靈珊,麻煩你一件事。”

    陳平手指一動,一枚全新的留影珠滴溜溜的懸浮了出來。

    激活留影珠快速講了幾句話,然後封存進一道法力氣息後,他又繼續說道:“你以此珠為憑證去霏月島見一見陳興朝,命他率領麾下練氣七層以上的修士,在十日內趕回海昌。”

    “明白了。”

    揮袖一舞,宮靈珊毫不遲疑的收起留影珠,接著朝庭院的空地一點,出現了一張散發寒氣的冰弓。

    輕盈的跳上冰弓升至十丈,就在陳平以為她即將飛遁之際,隻聽一道吞吞吐吐的傳音入耳。

    “攬月宗傳法峰的副山主常溪遠曾來尋我數次,他似乎有與我結為道侶之意。”

    跟著,冰弓附近的空間一陣劇烈的翻滾後,倩影一下消失不見。

    窗邊,陳平的眼睛漸漸眯成了一道縫隙,時不時迸發一股幽冷的寒芒。

    宮靈珊這女人不簡單,是朵帶刺的月季,摘的位置不對,很容易劃破手皮。

    如果日後此女不甘心被他徹底掌控,他也不會心慈手軟的。

    靜站了片刻,陳平從窗戶飛身而出。

    過了幾息,他的身形降落在海昌城的城牆上。

    “閣下是何人,我海昌城門重地不得靠近。”

    內牆上,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值守修士衝著來人雷霆大喝道。

    他叫陳垚,是陳家的旁係族人,接了守衛城門的任務至今已有兩年。

    他正一絲不苟的盯著下方排隊入城的修士,哪知眨眼的功夫,身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人。

    驚懼交加之下,陳垚還是壯著膽質問了一句。

    “小家夥的警惕心尚可。”

    光華逸散,陳平轉過身子,淡淡的表揚道。

    “老祖!”

    待陳垚看清他的容貌,頓時兩眼一愣,繼而深施一禮,規規矩矩的道:“晚輩陳垚,拜見老祖。”

    陳平含笑點頭,見對方僅是練氣五層,於是隨手扔去一件上品法器。

    至於這自稱陳垚的小輩,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的。

    五行純陽劍出爐後,他基本不關注家族的俗事了。

    莫講一名旁係子弟,就算是兩位上品靈根的優秀晚輩,他都從未單獨召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