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大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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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坎島,陳家下轄的一級島嶼,島中長久居住的修士約六十幾人。
這日,遠處天空靈光一閃後,一道兩丈來長的青虹,風馳電掣的衝至小島上方。
光華一斂,現出一名麵容頗為俊朗的修士,一身儒衫,正是從海昌城過來的陳平。
朝著下方打量幾眼,他開始一點點的釋放神識,身形同步移動,僅僅片刻,就將這座範圍和藍田鎮差不多的小島大略搜尋了一遍。
“這呈坎島表麵似乎沒有怪異之處。”
陳平喃喃一聲,自言自語的說道。
據貫家的老族長貫虹堅透露,貫朔州當時是在呈坎島中的某座火山口邊撿到的女嬰。
第一次見到女嬰的時候,她並非剛出世的模樣,而是已有一歲左右。
難道貫倪兒是被他人故意遺棄在火山口?
不過,這也存著很大的疑點。
呈坎島內都是噴吐熔漿的活火山,幸好貫朔州恰巧路過,否則手無縛雞之力的懵懂女嬰壓根難逃一死。
若是親近之人,怎會把她放置在如此危險之地。
如果是仇家,也無需多此一舉,直接掐死她反倒更省力的多。
陳平百思不得其解的抿了抿嘴,緩緩降落在小島東部的一片荒蕪之地上。
此刻,他站立的腳下是成片成片幹裂的土地,雜草不生,猶如遭受了千百年的幹旱一般。
在他前方不遠處,數個百丈高的巨大火山正在咕咕的冒著黑色煙氣,仿佛隨時都會引燃噴發。
這裏便是呈坎島中的唯一一處火山群。
入目看去,瘡痍狼藉,地層的裂縫裏,一絲絲暗紅色的岩漿不斷翻滾,好像一匹即將束縛不住的野馬即將衝擊而出。
顯然,在四周高絕的溫度,以及隨時可能噴發的火山的威脅下,凡人是不適合生存的。
陳平屈指一勾,一條流動岩漿化作的火蛇從地底鑽出,落於手心。
接著他散去法力,任由火蛇纏繞身軀。
過了半晌,陳平的眉頭微微一皺。
確實是普普通通的岩漿,不含絲毫的火屬性靈氣。
別提他一個元丹修士,縱然練氣小輩,隻要凝聚出護盾,都無甚懼怕的。
陳平正準備深入火山群查探,忽然心中一動,扭頭往某一方向凝神望去。
他清晰的感應到,十多裏外,有兩名築基修士正朝這裏急速飛馳。
不假思索的運轉紫薇斂息術,轉眼間他的身子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等他周圍的靈力波動完全收斂,一道耀眼的藍光便像閃電一般無聲飛來。
飛馳的藍光猛一急停,光華散去,露出了兩位站在飛劍上的鬥篷人。
“遮蔽容貌的中品靈器嗎?”
陳平掃了掃鬥篷,神識毫不客氣的刺入,在沒有驚動兩人的情況下,已經看清了他們的真實相貌。
身材修長的是位桃李年華的少女,一雙黑碌碌的眼眸閃爍星光,給人一種機靈至極的感覺。
另一人則是名英武的男子,鼻梁高挺,繁密的絡腮胡反倒給他更增了幾分豪邁的氣質。
陳平猜測兩人是否為道侶關係時,隻聽那位少女嬌柔的道:“爺爺,呈坎島上就這一片火山群,應該是此地無誤了。”
“嗯,等會我們行事盡量小心,不要驚動島上的修士,畢竟海昌陳氏已是元丹家族,遠非我薑家可比的。”
男子開口提醒道,語氣中透露著一絲擔憂。
“薑家?”
陳平暗暗輕咦了一聲,周遭兩萬裏內,隻有一個薑姓的築基家族。
海昌以西一萬四千裏左右的崆湖島,是薑家的大本營。
可陳家和薑家似乎沒什麽來往,這兩個在崆湖島貴為長老的築基修士,跑到不起眼的呈坎島上是為何事呢?
大感疑惑的同時,陳平的內心絲毫不慌。
祖孫兩人一個築基初期,一個築基中期,動動手指就可碾死的螻蟻,完全沒有任何的風險。
少女聽了祖父的話,抿嘴一笑,輕快的道:“爺爺,元丹前輩怎麽會在貧瘠的一級島嶼上坐鎮,何況佩玲的運勢一向極好,我們此次必定順風順水。”
“自然,你是稟氣運而生的修道種子,薑家的未來皆係與你一人,爺爺坐化前的責任就是保護你,直到佩玲能獨當一麵。”
男子嘴唇張了張,和藹的道。
“爺爺,這些話你都講過千八百遍了。”
踢了一腳裙擺下的石子,薑佩玲有些不耐煩的道。
“你呀你,越大越嫌爺爺囉嗦了。”
英武男子先是以寵溺的口氣,略微責備了一下孫女,接著正色道:“佩玲,我倆分頭搜索,如有發現第一時間用傳信符溝通。”
“知道。”
薑佩玲眼睛一亮,略帶興奮的回應著,人卻早從坡地跳下,踩在了岩漿泥地上。
“這孩子。”
男子莞爾一笑,跟著麵色一黯,幽幽的道:“佩玲天賦縱橫,大長老命她潛心修煉,禁足她十數載,怕是快被逼瘋了。”
搖頭歎息了一陣,他也隨即降落於火山群,不過和孫女處在相反的方向。
縱然兩人比較謹慎,對話的聲音細若蚊蠅,但卻逃不過陳平的窺探。
“他所說的是什麽意思,天生的修道種子?難不成此女外表二十歲的容貌,並非用法力塑造的,而是她本身的年紀便是如此?”
躲在一塊山石後的陳平狠狠地大吃了一驚。
二十來歲的築基修士,意味著眼前這叫薑佩玲的少女極可能是地品靈根。
因為前世地品火靈根的資質,也是在二十三歲築基,六十二歲晉級的元丹。
陳家傳承六百多載,每隔幾代才僅僅誕生一、兩位上品靈根的苗子,地品靈根的族人更是一個都無。
由此可見,地靈根出世的概率之低。
而靈根對修士的重要性不用多加贅述,身懷地靈根者,十有六、七能突破到元丹境。
縱然在仙道昌盛的攬月宗,也是同輩敬仰的真傳弟子,就如那沈綰綰一般。
“到底是誰的運道更高一籌!”
皮笑肉不笑的摸了摸下巴,陳平肆無忌憚的掃視著薑佩玲,仿佛在看一件極具誘惑的靈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