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兩世首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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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大廳。
陳平袖袍一揮,登雲馬傀儡四蹄一張,直挺挺的飛了出來。
此傀不複之前的威風凜凜,渾身血跡斑斑,就連最重要的翅膀都折損了一隻。
符寶的全力一擊並不是開玩笑的。
若非融合了一枚四階的蘊霞石精,肉身強度大大提升,他現在已經失去了登馬雲傀儡。
沉吟一番後,陳平手指一彈,點出一朵半尺大小的冰靈晶焰。
接著,一批五顏六色的傀儡材料接二連三的投入靈火。
這些材料是近日在道場收購的,花了他百多萬的靈石。
損失一點資源倒是無所謂,陳平隻希望修複後,登雲馬的遁行速度不受影響。
……
沉心於修補傀儡的陳平根本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一晃眼,又是度過了六天。
此時的他,剛剛複原了登雲馬的翅膀,突然陣外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嘯聲,接著就聽有人大喊道:“陳道友,翁某求見。”
是翁富鴻來了。
陳平眉頭一皺,他這人做一件事尚未完成前,是最忌諱別人打擾的。
不過,兩人約定在先,他隻能放下手中的活計,擠出一絲笑意的打開了極意天雷陣。
分開禁製,早有兩名修士等在了那裏。
一人正是翁富鴻,另一側的年輕男子,麵容俊秀,看起來隻有二十四、五歲的模樣,目光打量間,卻給人一種木訥呆板的感覺。
“翁統領。”
陳平微微一笑,遠遠地一抱拳。
“陳道友!”
翁富鴻拱手回禮,指著木訥青年介紹道:“犬子翁牧,前些日子我和他說了拜道友你為師的事,整整十天,他都激動的徹夜難眠啊!”
聽著父親過於誇張的描述,木訥青年的臉上劃過一絲尷尬之色。
此人就是他修道兩世收的第一位弟子?
好奇間,陳平神識一探,發現翁牧身上的靈力波動,大約停留在築基初期,距離中期尚差一線。
這就令他頗為的費解了。
好端端的一個上品火靈根,又是在繁華的雙城修煉,而且爹爹還是元丹境的實權統領,年齡四十了修為怎麽還如此不濟。
早年的屠玄休要有這背景,恐怕都突破到築基後期去了。
“牧兒,還不拜見你的師父。”
翁富鴻雙眼一瞪,沒好氣的道。
木訥青年立馬臉色肅然,彎腰斂衽一禮,吞吞吐吐的道:“晚輩……不是,弟子翁牧,參見師尊。”
由於此人的修為進度實在差勁,陳平誇無可誇,無奈的敷衍道:“小夥子挺精神的。”
“混賬,為父囑咐你的見師禮節這下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翁富鴻眼睛一眯,不顧陳平在場,衝兒子怒喝道。
翁牧頓時驚的身子一顫,下意識的雙膝一跪,頭顱緊緊貼在地上。
哪知下一刻,他的雙腿不受控製的浮起,就聽陳平輕描淡寫的道:“記名弟子罷了,不必行此大禮。”
正式的見師禮節,確實需要三跪九叩,並立下尊師重道的誓言。
但他隻打算收記名弟子,倒不用繁瑣莊重的走一遍。
翁富鴻的意圖,陳平心知肚明。
不甘心兒子僅僅是一位記名弟子,想最後的爭取一番。
“爹。”
被強行拉起的翁牧冷汗直流,眼神無助的看向翁富鴻。
陳平心中一動,這小家夥似乎非常懼怕他的父親,而且,他本身應該是個沒有什麽主見的人。
“陳道友,此乃翁某的一點心意。”
翁富鴻避開了兒子的目光,從兜裏掏出一枚儲物戒遞上。
陳平隨手接過一探,看見其內整齊碼放著的三十枚上品靈石,臉上終於掛起一縷真心實意的笑容。
按理而言,記名弟子無法得授衣缽,無需準備這般豐厚的拜師禮金。
翁富鴻人情練達,他也心情舒暢,沒有客氣的把儲物戒放入懷中。
這樣一來,陳平看翁牧就順眼多了。
“翁統領,還有牧兒,你們入府坐一下吧。”
陳平笑笑,衝緊閉的洞府大門袖袍一揮,一股青光席卷而出。
“轟隆隆”的一陣大響,石門緩緩升起,陳平當先衣衫飄飄的走了進去。
……
幾息功夫後,陳平坐在了廳堂的主位上,翁富鴻陪座下首。
翁牧則神色恭敬的站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在翁富鴻的暗示下,翁牧端著一壺熱茶,先替師父陳平斟了一杯,繼而又給父親滿上。
“陳道友,嵐渡嶺窮山惡水,你怎麽會選擇在這裏建造閉關之地?”
翁富鴻疑惑的開口,接著馬上又道:“翁某於浮幽道場購置了一處洞府,尚且空閑,不如借給陳道友平日修煉?”
“翁統領看我像是缺錢的修士嗎?”
陳平半開玩笑的回答道,隨意找了個借口:“陳某時常煉製大型傀儡,動靜不小,偏僻的環境不易分心而已。”
“原來如此。”
翁富鴻恍然的點點頭,斟酌半晌後,客客氣氣的道:“恕翁某冒昧一問,道友是何種靈根,修煉的是哪種屬性的功法?”
“火靈根,火屬性功法。”
陳平沒有猶豫的道。
他知道,自己的回答應該正中翁富鴻的下懷。
果不其然,翁富鴻當即眼睛一亮,鼓掌笑道:“那真是巧了,犬子和道友的天賦雖無法相提並論,但好歹也是單係的上品火靈根,看來,翁某的決定無比正確呐!”
聞言,陳平心裏生出一絲莫名的苦澀。
翁富鴻哪裏清楚,他隻是中品火靈根,還不如他的寶貝兒子。
不過,靈根資質是絕不能對此人闡明的。
中品靈根的元丹修士本就少之又少,再加上年紀輕輕,傻子都猜得到他有天大的機緣在身。
“在教導傀儡術的同時,拜托道友多多指點犬子修煉,報酬好說。”
頓了頓,翁富鴻傳音說道:“翁某隻有他一個子嗣,不會吝惜資源的。”
“牧兒,你先去那邊開辟一間日後打坐用的密室。”
觀翁富鴻似乎有話要單獨說的架勢,陳平指著一個方向,和顏悅色的衝翁牧道。
“是!”
翁牧吐了口氣,飛快地退下,鑽進了洞府的另一條岔道。
注視兒子的背影徹底消失,翁富鴻才收斂了眼裏的溫和之色,苦笑道:“陳道友是不是奇怪他的境界為何有些低微?”
“願聞其詳。”
抿了口茶,陳平淡淡的道。
“三十幾年前,翁某的道侶衝擊元丹境失敗,被雷劫重創後匆匆離世,當時,牧兒剛剛踏上仙路。”
“彼時,翁某新升統領一職,忙的是廢寢忘食,所以對牧兒疏於管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