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恩怨已清,半路惡鬥(謝皓玉海定海至尊的白銀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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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法宗先輩盧宇。

    陳平用袖袍輕輕擦拭著碑牌,眼中平靜之極。

    一晃千餘載過去,他早已不在意這個名字以及前世的經曆。

    但千法聖宗的兩位元嬰老祖卻神情巨變,盯望碑牌之餘,隱露出一絲驚恐之色。

    約莫一千二百多年前,萬獸山脈,疑似大能的遺府出世。

    當年,常諸鳴、焦乾這麵前的兩位老牌金丹,加上天靈根的後起之秀夏元仕,和一位充當探路打手的假丹入內尋寶。

    半個月後,三大金丹平安歸來。

    唯獨少了一個實力最弱的同伴。

    正是碑牌上的故去之人,千法宗假丹修士盧宇。

    “這位麵生的前輩與他是什麽關係?”

    常諸鳴、焦乾惶惶不安,猜測萬分。

    以二人元嬰境的通天修為,竟也冷汗直流。

    雖然此紫袍人沒有刻意釋放威壓。

    但那股模模糊糊,並愈發清晰的壓迫感,令兩人又驚又怕。

    一定是化神靈尊!

    “盧宇是宗門曾經的老祖之一,敢問前輩同他有何淵源?”

    常諸鳴強作鎮定,畢恭畢敬的詢問。

    “老祖?死後加封的老祖嗎?”

    陳平赫然一笑,目光靜止,落在了常諸鳴臉上。

    這位師叔長袖善舞,另一位則顯得沉默寡言的多。

    當初千法宗時期,他更喜歡與常諸鳴相處一些。

    聽罷,常諸鳴、焦乾二人的心裏已生出不詳的預感。

    這位人族靈尊顯然是為了盧宇而來。

    但前因後果完全不符合邏輯。

    要知道,假丹盧宇被招入宗門前,隻是一個漁村的少年。

    怎麽可能與化神修士扯上一星半點的聯係?

    “盧宇一生功勞無數,我等破例把他和宗門的曆代金丹同列祖堂。”

    常諸鳴戰戰兢兢地道。

    “假丹修士道途無望,在兩位眼裏就是一炮灰爾,殺人滅宗的事都交給他去幹,豈不是功勞無數麽!”

    陳平一字一頓,淡漠的道:

    “按貴宗的第三道條門規,因寶因仇因不忿肆意擊殺同門,該是何罪?”

    此音一落,焦乾、常諸鳴不禁麵麵相覷,身子俱是劇烈的一震。

    焦乾藏在袖袍中的右手輕輕一動。

    “哢嚓!”

    然而,一道隱晦的紫色流芒還未飛出門外,就被陳平輕輕一撈,控在了手中。

    見狀,二位元嬰麵如死灰。

    來者不善,開啟宗門的所有陣法或能與化神抗衡一二。

    但隨著陣旗被半路攔截,最後的一絲希望也落之一空。

    “圍剿紫薇星宗的北川境巨靈昊皇在本座手中落荒而逃,所以奉勸兩位乖乖配合,莫牽連太多了。”

    “千法聖宗興盛了千年,沾親帶故的修士、凡人加起來,沒有千萬之數也相差無幾。”

    陳平口氣中帶有幾分威脅之意,並五指一攏,捏碎了陣旗。

    區區元嬰修士,他未化神前都不知宰了多少,何況如今。

    一念生、一念死、又或生不如死。

    ……

    “六階中期的巨靈昊皇!”

    常諸鳴、焦乾的麵色更慘白無神。

    千法聖宗已得知消息。

    一名化神大劍修擊退昊皇,挽救了紫薇星宗。

    那豈不是意味著,麵前的男子比宗門靠山北鬥靈尊還強大的多?

    何況,北鬥前輩早已離開了大易境。

    “前輩究竟是盧宇的什麽人?”

    一言未發的焦乾幽歎一聲,短短的一句話仿佛消耗了渾身體力。

    “我?”

    陳平眉毛一挑,五指衝著祖堂的第二層懸空一吸。

    下一刻,一幅灰白色澤的畫卷飄蕩而下,並徐徐展開。

    密密麻麻的修士人像。

    高樓玉台,推杯換盞,似乎在出席一場盛大的慶典。

    這是一張記載千法宗往事片段的畫。

    常諸鳴神色一變,此乃他親手所繪。

    當年,千法宗幾位高手受邀參加三十萬裏外,一個大型宗門的元嬰慶典。

    幾人呈上賀禮後,被安排在了角落。

    很多年過去,千法宗的實力遠遠超越了那個宗門。

    他常諸鳴有感而發,胸懷自傲的繪了此圖,鞭策晚輩砥礪前行。

    這副圖本身沒有太大的意義。

    但讓他驚駭的是,慶典畫上,同樣有一位不願回憶的舊人!

    “元青死了甚久,本座殺的。”

    陳平一指畫卷最上首貴賓位置上不苟言笑的老者,感慨的道:

    “那年參加真君大典的修士,絕大部分已輪回離去了吧。”

    話畢,在兩大元嬰手足無措的驚慌狀中,陳平身形“嘭”的一聲化為泡沫。

    接著,光光點點融入畫中。

    瞬息之後,畫卷最下方,一束微不足道的暗光猛然亮起。

    一片黑壓壓的人頭中,一名半蹲在桌席前的人影光華大作,旋即活了過來。

    “兩位師叔,好久不見。”

    人影轉過側臉,一雙黑眸古井不波。

    “你……你是盧宇?”

    “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他自爆肉身早已魂飛魄散……”

    焦乾、常諸鳴看的目瞪口呆,心中萬分的恐駭。

    即使盧宇逃逸了一絲魂魄又渡過傳聞裏的奪舍雷劫。

    可短短一千多年的轉世修煉,怎麽能一躍成為化神靈尊?

    “本座的靈尊大典還未辦,可惜兩位大抵是來不了的了。”

    畫中人輕抿口酒,“呼”的一吹。

    一絲靈火溢出,將畫卷燒為飛灰。

    ……

    陳平身影重現,神魂一動,兩大元嬰登時動彈不得。

    “勞煩兩位睡上一覺。”

    淡淡的開口講著,陳平雙掌一分,按住了常諸鳴、焦乾的頭顱。

    神魂相差數倍,他施展搜魂術輕而易舉。

    近兩千載的記憶如流水般劃過。

    陳平意識遊蕩在兩者的識海間,終於找到了一千多年前的那段記憶。

    萬獸山脈洞府秘境最外圍的大殿。

    殿中央,一根白玉柱托著的盤子上,一枚雙目緊閉的小人隔空懸浮。

    化嬰丹!

    焦乾、常諸鳴直勾勾的盯住丹藥,呼吸越發的沉重。

    “此等重寶,將宗門賣了都抵不上半粒!”

    常諸鳴心下火熱。

    “盧宇師侄道途斷絕,有資格與我爭奪此丹的唯常師兄和夏師弟!”

    焦乾同樣怦然心動。

    感知到這裏,陳平微微一皺眉。

    金丹修士陡然見到化嬰丹,難免產生一些想法甚至惡意都正常之極。

    “繼續。”

    陳平眼眸一冷,一個個古怪的法印打入兩者識海。

    但驟然間,驚變發生。

    一圈刺目之極的黑芒從兩人的記憶裏驀然射出。

    緊跟著,一圈接一圈的黑幽幽氣浪鋪卷開來。

    “外魔!”

    呼吸一滯,陳平深深的一眯眼。

    他與重天外魔打過多次交道,對此種族的氣息異常熟悉。

    但他並未輕舉妄動。

    因為這外魔之力存在於常諸鳴、焦乾的記憶之中。

    不是目前的顯化。

    “殺,先殺盧宇滅口!”

    “不能讓一個假丹知道重寶的秘密,他為宗門而亡也算死得其所!”

    焦乾、常諸鳴的臉上紛紛流露一股前所未有的猙獰之色。

    須臾間,三個金丹同時對著盧宇出手。

    “轟隆!”

    巨響震蕩著洞府。

    盧宇目中充斥絕望,自爆了假丹。

    轟鳴落定後,三人神情呆滯,盡皆不可思議的互視。

    過了片刻,三位金丹師叔一言不發,默默的收走化嬰丹,繼續破禁。

    仿佛死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同伴。

    事實上,陳平也沒從兩人的記憶裏搜出愧疚悔恨的情緒。

    給盧宇建碑入祖堂,是因為蒸蒸日上的宗門需要一些表率。

    “當年的我還真是一頭不值分毫的螻蟻。”

    自嘲的一閉眼,陳平幹淨利落,將二者的後續記憶快速消化。

    與他之後懷疑的一般無二。

    萬獸山脈的秘境之主,其實是一位化神初期修士。

    他在坐化洞府裏,留下了自己的完整傳承。

    化嬰丹隻是不太重要的之一。

    自此,搜刮完好處的千法宗迎來了騰飛。

    三位金丹相繼破入元嬰。

    而夏元仕之所以被北鬥看中收入門牆,是因為千法宗將秘境主人遺留的一件法寶奉獻了上去。

    水屬性通天靈寶!

    當日北鬥懸掛在腰間的酒葫蘆。

    在搜魂術的作用下,焦乾、常諸鳴二人不停地抽搐,隱現痛苦。

    麵無表情的注視半晌,陳平輕啟嘴唇:“按門規,殘殺同門者殺無赦。”

    ……

    火焰旺盛,瞬息融化了兩具屍體。

    左半邊的兩盞魂燈也同時熄滅。

    陳平將碑牌重新放回原位,眉頭緊縮。

    “非在天劫之中,為何外魔會由心而生?”

    他始終難以理解。

    常諸鳴、焦乾是被外魔誘發了本心的黑暗麵。

    甚至他們本人都察覺不到。

    可在一蛻魂道的陳平麵前,外魔留下的痕跡無處遁形。

    而且,另有個蹊蹺之處。

    第一次見到金珠,此物被擺放在化嬰丹宮殿外的一座貔貅雕塑口中。

    當年的陳平雖然看著了,卻沒有在意。

    但詭異的是,在兩位師叔的記憶裏,壓根無金珠的影子。

    也就是說,除了他之外,已知的生靈都捕捉不到金珠!

    “洞府坐化的修士絕非金珠曾經的主人,否則掌握如此高階的資源,道途不至於倒在化神初期。”

    陳平眸光一閃的斷定。

    突然出現的外魔會不會與金珠相關?

    他下意識的看向丹田。

    動作靜止,仿佛和死物般的金珠在深深對視。

    “同叩天門,幸甚,與有榮焉。”

    陳平微微一笑,心中釋然。

    他未刨根問底就送兩位師叔歸西,本身已證明了一切。

    “先告一段落吧。”

    負手挪步,陳平穿門而出。

    從搜魂中的情報得知,年紀最輕,天賦最高的小師叔夏元仕早在許多年前被北鬥靈尊喚走了。

    算算時間,大概是陳平剛渡過天劫的節點上。

    想必那日北鬥分身求盟未果,直接去千法聖宗帶走了徒兒。

    “夏元仕是準備化神了?”

    陳平語氣波瀾不驚。

    三位師叔,即便是替罪羊,他都從無放過的打算。

    何況外魔映照的是本心,將之極具放大罷了。

    既然處理掉了常諸鳴、焦乾,剩下的北鬥師徒也逃不出他的魔掌。

    ……

    千法聖宗。

    繁華的山脈人聲鼎沸。

    此宗修士或閉關突破,或匆匆來去交換有無。

    他們還不知庇護宗門的頂級戰力已在一日內隕落了一半。

    一道灰色的遁光落下。

    扇子狀的道器穩穩平鋪開來。

    最前方的操控者,是一名元丹初期的中年修士。

    偌大的道器空間,站滿了年紀從七、八歲到十五、六歲不等的孩童。

    他們個個麵帶好奇和虔誠,小心翼翼地打量千法山脈。

    “師兄,本次的測靈大會可還順利?前些年你從我那硬挖走了一名地靈根苗子,害得師弟門下青黃不接,至今都來氣的很!”

    山內,一名年輕修士迎了上來,故作慍怒的道。

    “喏,這小子是個地品靈根,給你當徒弟了,你我兩不相欠,日後再提師兄可就要請你去比鬥場走上一遭了!”

    駕馭道器的中年元丹冷冷一哼,隨手一點後方。

    接著,一位九歲男童怯生生的脫離隊伍。

    “嘿嘿,師兄有心。”

    年輕修士滿意的點點頭。

    在兩位元丹執事的帶領下,通過測量大會篩選的修煉苗子,一個接一個的入山,迎接各自的道途之始。

    與此同時,四元重天之上。

    一名男子麵無表情的駐足良久,最終一收靈劍,頭也不回的遁光遠去。

    ……

    大易境萬獸山脈。

    這裏是赫赫有名的凶地。

    綿延幾萬裏的山脈內,棲息上百種妖獸族群,不乏五階的妖王。

    但一名男子卻如入無人之境般隨意穿梭。

    在一座高峰前,他突然停止移動。

    身形一晃的往下降落。

    半日後,陳平看不出任何情緒的離開萬獸山。

    以後沒必要再來了。

    洞府遺跡早被千法聖宗掩蓋摧毀。

    而且金珠也不曾給丁點的回應。

    ……

    青月城。

    千法聖宗麾下的一座偏遠城池。

    主持城中事務的不過是一名築基巔峰的千法內門弟子。

    城西,一間三進三出的寬敞大院。

    一名年僅數歲的幼童汗水淋漓,吃力的操縱著一條半丈水龍。

    “轟隆!”

    術法砸向附近的假山,頓時將其四分五裂。

    “陳師,盛兒可有進步?”

    幼童拍拍手,興高采烈的道。

    但他未太靠近涼亭裏端坐的一位紫袍男子。

    顯然內心對此人頗為的畏懼。

    “繼續,每天施法一百次不要間斷。”

    紫袍男子邊愜意的加了杯熱茶,邊淡淡的吩咐道。

    “是!”

    幼童麵色一垮,又開始重複枯燥的施法咒語。

    他可不敢違背陳師的命令。

    兩載前,此人不知從哪裏蹦出來。

    直接讓族內的長輩奉若上賓,畢恭畢敬的侍候。

    沒過幾日,陳師提出要提攜一下族內小輩。

    而彼時才五歲的藍盛,很幸運的被陳師相中。

    ……

    深夜,夜華灑落。

    修煉勞累的小藍盛已進入夢鄉。

    忽然,無聲無息的黑影一閃。

    “都過去了一千多年,這隔了無數代的小家夥,長相竟與她還有兩、三分相似。”

    身子懸浮,陳平淡淡一笑。

    藍家,藍師姐。

    給予曾經那個漁村小子莫大幫助的引路人。

    當年,他對藍師姐可謂癡心一片。

    然而,師姐最後卻嫁給了一位元丹境的長老。

    可夫妻二人在一次秘境尋寶中雙雙隕落。

    他煉成假丹後性情大變。

    也沒有心思庇護藍家。

    千年悠悠,當初還算強勢的藍家已沒落到在千法宗斷了傳承。

    遠赴這座偏遠小城安家落戶。

    “本座堂堂人族靈尊還記著你昔日的恩情,若藍師姐在天有靈,必該欣慰了。”

    陳平輕輕嘀咕著,伸手一點,一團黑光竄入藍盛的識海。

    這段意識可保此子比較順利的晉級元丹。

    百年時間,藍家崛起於青月城不在話下。

    此夜後,藍家的修士再也未見過陳師。

    所有人都猜測那是一位與家族先人有舊的金丹前輩。

    ……

    “嗚嗚嗚”

    離地萬餘丈的高空中,一顆山頭般大的黃牙骷髏急速飛行。

    彌漫的血魔之氣令方圓千裏內的生靈退避三舍。

    陳平斜趟在頭顱上,微微閉目。

    “大肥臀兒,小腰勾魂……”

    仔細一聽,嘴裏還哼著走調小曲。

    在青月城混跡了兩年,他可沒少風流快活。

    當然,僅止步於嘴皮子。

    縱觀他踏上修煉以來,經常是突破一個境界便麵臨更危險的局麵,更強悍的對手。

    很少有這般的閑暇愜意。

    原因無他。

    幾個六階的老仇家都在遙遠的皓玉海。

    暫時不打算返回的他鞭長莫及。

    而南域的天虛妖皇、巨靈昊皇一時半會除之不掉。

    不過,以陳平的聰慧,怎麽可能被難住。

    既然沒有現成的敵人,就主動出擊結交各方。

    “太一衍神法專斬三大種族,所以我的目標主要還是放在人族化神和妖族妖皇的身上。”

    腳底板敲著骷髏黃牙,陳平暗地裏琢磨道。

    至於依賴深海環境的海族,在天演大陸差不多處於絕跡的狀態。

    殺巨靈等族,他的神通不過與強悍的化神中期相當。

    但因珊瑚法相的二段傷害,六階中期的人族、妖族、海族遭遇他,多半是九死一生。

    “太一璿璣劍算三把,裁天劍一把,加上紫薇道友贈送的歸元劍,距離湊齊一套通天靈寶的劍陣,僅差最後兩把。”

    陳平沉思著增持神通的手段。

    若收集七把通天靈劍組成劍陣,巨靈昊皇離死期也就不遠了。

    昊皇那具超出常理的肉身令他惦記不忘。

    此巨靈必身懷一些大機緣。

    可通天靈劍又不是藥園裏的雜草,縱使在傳承很多年的化神宗門也不一定能找到。

    “要不滅一個劍修超級勢力?”

    陳平皺著眉,還是否決了。

    在未擁有縱橫天演大陸的神通前,他可不想像許老怪一樣,變成人人喊打的外域惡修。

    眼下的情況,隻能去找蒲大師想辦法了。

    他上次煉製雷寶的時候不也沒有攜帶材料。

    以大師的手藝,無米熬粥想必也不是很難。

    ……

    數月後。

    陳平風塵仆仆的趕到傲雲境外。

    原本倒是花不了如此久的時間。

    但他中途一直在搜索六階生靈的氣息,是以極大耽誤了速度。

    讓其鬱悶的是,天演大陸太遼闊了。

    區區一、兩百位六階就如滄海一粟般。

    他一個都沒碰上。

    最強的一頭五階巔峰妖獸,被他順手宰殺。

    “算了,先入傲雲境吧。”

    陳平收斂心神,正欲下飛之時,忽然麵色一緊,神識鋪天蓋地的狂掃而出。

    下一刻,一大一小兩顆黑色光球,詭異的出現。

    “唰!”

    白鰭一閃,陳平輕易地避開。

    那兩顆光球繼續砸落,將下方的一座山脈夷為平地。

    “化神修士的術法攻擊!”

    陳平不懼反喜。

    從軌跡上判斷,這道術法並不是刻意攻擊,而是他被無辜的波及。

    明顯,極遠的重天中,正有至少兩位六階在激烈鬥法。

    “話說本座還沒撿過大漏。”

    接著,陳平的身形一模糊,悄無聲息的融入空間。

    ……

    四元重天,寒風呼嘯。

    周遭的隕石、飛岩早被蕩之一空。

    一息後,陳平驚疑不定的一掃百裏外的黑色旋渦。

    此丈許寬的孔洞中心漆黑如墨,絲毫光芒不漏。

    反而周邊忽大忽小的漲縮不定,並不斷吞噬著一切。

    附近原本就已經扭曲厲害的空間,立刻顯出被撕扯進入的跡象。

    可方圓萬裏內,分明沒有生靈的氣息。

    如此詭異的景象,實在可怕。

    “空間規則還是空間至寶?”

    陳平眼睛一縮,不動聲色的退了千裏。

    他能肯定,交手的兩位正在那座黑色的旋渦裏鬥法。

    “轟隆!”

    就在這時,爆鳴一響,黑色的孔洞驟然往下方一沉。

    竟瞬移般的移至低空,一漲一縮的爆裂開來。

    在陳平眼裏,黑洞爆裂的同時,無數條粗道數丈、或細寸許的黑色裂縫一一浮現。

    接著發出萬刀對轟的刺耳聲,向四麵八方閃電延伸。

    遠遠看去。

    視線終點仿佛一塊巨大鏡子一下被打碎,讓人觸目心驚。

    一聲淒厲的慘叫發出,聽聲音竟是陳平朝思暮想的……

    “許無咎?”

    陳平眼角一夾,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手指狂點,無數道劍盾裹住肉身。

    許老怪的話帶著濃濃的方言感,他絕不會聽錯!

    但令他驚疑的是,剛剛無意砸來的神通強度並不高,最多是化神中期的程度,否則一開始他就絕無摻合的心思。

    可若當真是許老怪,即便境界再退一小階,也斷不可能陷入絕境。

    “不自量力!”

    與此同時,伴隨一道如海嘯般的女子嬌叱,虛空中一股浩大的魂力橫空一掃。

    居然在頃刻間化為了一座美輪美奐的巨大珊瑚!

    ------題外話------

    感謝老天鴻的白銀賞!謝謝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