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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未知麵前無論你是人還是本領逆天都顯得如此渺小。此時的他們即便心急如焚,卻也不得不冷靜麵對,喻九背手站在河岸,抹殤看著眼前這個被河水打濕衣襟的男子,心是安的,‘如果是他一定沒有問題。’。

    月夕顏即便此時此刻內心如小鼓再敲卻還逗著夜芊夕,不時抓起一把沙土向芊夕揚起。芊夕本就心煩被他這麽一鬧追著他打。隻有時雨踱著步子眉頭緊鎖,一番認真思考的模樣。

    五個人或打或鬧,有思有慮,就這麽慢慢耗著時間,仿佛岸的那邊是永遠無法到達的仙境,岸的這邊人兒翹首以盼,盼望奇跡來臨,出現一條路,順暢通過,事在人為,奇跡又怎麽會無故降臨?

    一條銀河劃破女郎織女的生活,愛情依然永存,誓死不二;一條大河隔斷著生與死,過了此河也許得不到想要的還會平白葬送性命,不過河就判了家中人的死刑,即便這河阻撓的住人們的步伐,卻摧毀不了木人石心堅定不移地信念。

    幾個時辰過去,岸邊的人們依舊毫無辦法。喻九依舊還是那一個姿勢,幾個時辰都也沒動過。時雨踱了幾個時辰的步子,終覺乏味挨著抹殤坐了下來。

    芊夕漸漸也感到無趣撓著頭,“怕是要餓死在這裏了,哎,現在是要等河水枯竭嗎?”芊夕的語氣低沉毫無生氣,說完自己變出自己的狐狸尾巴把玩了起來。汐顏從後麵輕拍芊夕後腦勺。“這樣會變傻的!”二人又追著打了起來。“你就是不傻也想不出辦法!”“你厲害,有本事你把那河水變沒呀!”

    河岸邊的喻九挪了挪步子,又搖搖頭。彎腰撿起一塊人臉那麽大的石頭拋向河中央,河水和石頭碰觸的瞬間石頭變得粉碎。自喻九背手站在河邊後這是他做的第一個動作,眾人齊刷刷的眼睛看向他。然後又沒了動靜,依舊保持剛剛的動作。

    芊夕用胳膊捅捅汐顏的肚子,踮起腳尖趴在夕顏耳邊“這喻九上仙到底是怎麽了,不會中邪了吧。”汐顏拿食指點到她額頭輕輕推開。走到喻九旁:“你到底想到了什麽方法,倒是說呀!”

    “你的法術現在能用嗎?”

    “不一定。”

    喻九又時沉默無語,“有什麽你就直說!是死是活總不能老是待在這兒吧!”

    喻九也不理他走到眾人麵前,不等他人開問“等一會兒我和汐顏同時一東一西向河水發力,東西方向河水會向來的方向倒灌,此時中間河底露出,時雨你必須帶著她們快速通過!河水在此匯集此處東西河水的碰撞勢必比通常還要猛烈!”喻九說的平淡。可想想眼前粉碎了的石頭,再想想受到外力猛然倒灌回去再回來的力道。芊夕縮了縮脖子。‘他這話說的怎麽能這麽平靜?’

    “喻九何時開始?”抹殤聽到有方法過去,很是激動,一把抓住喻九胳膊。

    “抹殤,此法如離弦之箭,一旦開始沒有回頭路,你和夜芊夕要做好準備,用最快的速度通過!”喻九用手指理了理抹殤的秀發。

    “那你呢!”抹殤更加擔心的是他倆,他倆猛然發力,待河水倒退回去他倆勢必比他們三個晚一步過河。

    喻九回給抹殤一個大大的微笑。

    “時雨,她倆可就交給你了,上了岸盡可能的裏河水越遠越好!汐顏,準備。”喻九的囑咐在抹殤聽來有一絲絲的刺耳,有一點點的錐心,想來此時的她是有那麽一絲絲的後悔的,咬緊嘴唇和他倆站在河岸,喻九衝著汐顏點點頭,汐顏點點頭,此時的他倆同時衝著河水發力,河水受到比平日更大撞擊想來的方向倒回去,那場麵宏偉而壯觀,難得一見,抹殤臨走看向喻九一眼。那一眼在多年以後依舊記憶猶新。時雨拉著抹殤和芊夕一刻不敢耽擱的向著對岸出發,狂奔,抹殤一路不知怎麽過的,腦中滿滿的都是剛剛的喻九,三人耳邊河水湧來的聲音越發近了,河水近了,近了,千米,百米,越來越響,即便此刻心裏焦急也不敢多看一眼,最後三人一躍上岸,身後轟然炸響,如同耳邊一個雷,“嘩”河水從天而降,將三人淋了個通透,還好三人抱在樹上才沒被河水帶到河裏去。

    剛剛的那聲炸響讓人耳鳴不止,芊夕暈暈的從樹上下來,見抹殤神情呆滯以為她嚇壞了,急忙去扶她,“抹殤,你還好吧。”自己聽不清的時候下意識覺得別人也聽不清,扯著喉嚨喊著。時雨連忙打斷她,“你這麽喊,她沒事也要有事了。”芊夕隻得衝他傻笑,笑得沒心沒肺。可她眼睛卻時不時的瞟瞟那恢複如常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的河。

    抹殤目光呆滯一直看著那河,‘沒有,他還是沒有上來,沒有,沒有。’抹殤跪倒在地低下頭捂住臉。

    “她怎麽了?”芊夕不敢貿然上前。

    “她後悔了。”

    河水撞擊的聲音依舊滔滔的響著,沒有停的意思,河水拍打著河岸,撥弄著抹殤的心弦。

    抹殤跪倒在岸邊渾身發抖。就這樣天漸漸沉了,黃昏,日落,此時若是真心祈禱,心念佛祖,回首是否有岸?抹殤腦海中浮現的隻有最後看他的那一眼,日常的畫麵一副都沒有浮現出腦海。抹殤猛烈晃動腦袋。

    “抹殤,抹殤。”芊夕用力的呼喚著她,試圖讓她清醒些。“時雨師傅,你倒是勸勸她呀。”

    “他若是不歸,怕是會一直這樣,放心,他倆又怎麽會有事。”時雨說的淡定身體卻不淡定,又開始了踱步。急躁不安。‘一個是妖皇,一個是喻九,斷然無事,無事。’時雨安慰完別人有安慰著自己。

    也不知過了多久,顯然已經無望,河水不停歇,似是訴說著天道無情。

    兩個人影在眾人的期盼中終於登上了岸,二人此時皆是狼狽不堪,喻九大步跨向抹殤,輕柔的將抹殤捂住臉的雙手握在胸口,抹殤抬頭看著眼前不真切的人眨眨眼睛,似哭似笑,抬頭望天,閉上眼睛,再睜眼時表情恢複如常。

    “你回來了。”是你回來了,不是你沒事,也不是你有沒有受傷。像是一個等家人回來後說的尋常話,最為平常不過。

    “我回來了。”喻九拉起抹殤,眼神舍不得在抹殤臉上看了又看。

    “你怎麽這麽慢?”芊夕略帶責備歪這頭

    “就你,整天沒心沒肺的。”說著說著二人又鬧了起來。

    “你別動,那麽髒!”

    “你說我髒,看我怎麽收拾你。”

    “喻九,你們在下麵都發生了什麽?”此時也就時雨腦子還能拎得清。

    “沒什麽。收拾收拾我們繼續吧。”喻九說的輕鬆,在水下一呆就是幾個時辰,也不知在波濤洶湧的水下他們又是怎麽辨別方向,怎麽在巨浪中險中逃生?若是他二人不說誰又能知道底下發生了什麽。

    帶他們倆收拾幹淨,一行人往林中行進,折騰了那麽久這才算是進了玉孤山。一路走來沒有出什麽事,一開始芊夕還小心翼翼的,大氣不敢出一聲,可後來慢慢發現也沒什麽,就又大膽的和汐顏有說有笑了起來,唯一不安的隻有喻九,一路走來,沒走幾步就要四下打量下,“你看起來很不安?”

    “淺殤,這林子很古怪,你不覺得嗎?”

    “古怪?是有些安靜了。”

    “豈止是安靜,仿佛這林子裏除了樹木沒有其它的生靈。”時雨看著前方茂密的樹林,看看後麵已經不留痕跡的來時路。一抹不安泛上心頭。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瑟瑟的風聲給夜色平添了一股神秘的色彩。不是沒有生靈,隻是這座林子裏的生靈都在夜間活動,在沒有光照的夜裏,無盡的黑暗,期盼光明的心,越來越沉重。夜裏仿佛能感受到一雙眼睛正無時無刻不在盯著他們,此時的他們每一步都須得謹謹慎慎的。五人舉了三把火把,照不亮所有的周圍,好歹也讓漆黑的夜平添一點溫暖,五個人不敢拉開距離,這樣的行走沒有一會兒就失去了方向,五人被迫停留在原地。此時他們不知道密林深處一雙眼睛正監視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