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七章 無所敬畏也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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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

    隨著蕭業攜蘇月兒與嬉蓮兒步上高台,一聲鍾馨敲響,廣場上的嬉鬧聲戛然而止,氣氛變得肅穆起來。

    蘇小小肅容道“儒門傳下神通,非修士不得習之,不過本座請來蕭狀元,自創才氣之法,可參悟儒家神通,望爾等悉心聆聽,莫錯失機緣。”

    “是!”

    眾女齊齊應下。

    “蕭郎,請!”

    蘇月兒微笑示意。

    蕭業坐在最前的一隻蒲團上,蘇月兒與嬉蓮兒分別坐他身後,隨即開講。

    他以大羅心經為為例,講解詠歎讀書法,其實他很想把理學融匯貫通,可是前世研究理學的人太少了,沒什麽現成的經驗提供給他,想要吃透理學,隻能靠自己。

    諾大的會場上空,隻有蕭業的聲音飄蕩,尋常人很難鎮住這種場麵,要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演講,高台上還有很多金丹真人與元嬰真君,光那從背後射來的目光,就如一柄柄利劍,如芒刺在背。

    但蕭業前世上過講壇,雖然不是電視直播,卻也要直麵台下的數百名大學生,他的心理素質足夠強悍。

    不覺中,大半日過去,蕭業道“今日到此為止,詠歎讀書法須多加練習,才能掌握訣竅,明日繼續開講,若有不懂之處,可來問我!”

    “此子倒是個人物,小小年紀,竟有一派宗師風範,可惜老身這一脈,並無傑出子弟,否則嫁一個與他,也是一段佳話!”

    一名麵容略顯蒼老的元嬰長老忍不住讚歎。

    “好歹是太後欽點的狀元,若是失了態,豈非連太後也跟著丟臉?”

    “你就別想了,沒看到蘇月兒與嬉蓮兒一左一右麽,若無她倆出色,旁人誰敢上前?”

    “那可不一定,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很多元嬰都迫不及待的離去,她們自恃身份,不好意思當著低輩弟子與蕭業練習詠歎讀書法,回洞府關起大門,怎麽練都行。

    但也有少部分對蕭業起了別樣心思,暫時不急著走,想看看是否有女弟子向蕭業請教,或許就看到了眼呢?

    一大群女弟子蜂湧而至,唧唧喳喳,把蕭業圍的水泄不通,場麵震撼之極!

    “蕭狀元,這個發音妾弄不明白,不如來妾的洞府吧,妾給你做飯!”

    “你隻是一個發音不明白,師姐我有三處不理解呢,今晚蕭狀元來我這裏,我呀,要與蕭狀元秉燭夜談,嘻嘻!”

    “我全都明白了,但我還想和蕭狀元做更加深入的了解!”

    蘇月兒和嬉蓮兒麵麵相覷,未走的元嬰們也是大眼瞪小眼!

    “閉嘴,一個個來,再胡鬧我就走了,我是你們的老師,這樣子成何體統?你,從你開始,沒有問題立刻閃開!”

    蕭業更是給吵的頭疼,連聲大吼!

    好歹諸女不敢太過於放肆,收了媚態,依次請教,一直到下半夜,才陸繼散去。

    “哎~~”

    蘇月兒歎了口氣,無奈道“蕭郎,隨妾回洞府休息會兒吧。”

    “不了!”

    蕭業笑著搖了搖頭“給人講學,既是傳業,也是為自己解惑,講了一整日,我對儒家神通又有了進一步的了解,就就留在此地參悟。”

    “也好!”

    蘇月兒與嬉蓮兒相視一眼,也不走了。

    逐水曲後麵是過君表,蕭業確實有所領悟,從字麵上理解,過君表是駕車經過天子表位時的致敬禮儀,引申到神通中,應是細微操作到了極致,當有敬畏,知禮儀,譬如倉稟足,知禮節,衣食足,知榮辱,當量變累積到一定程度,就會產生質變。

    莊子曾有言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

    這話充滿著避世消極的意思,但是還有一下句,足起點睛之意,已而為知者,殆而已矣。

    也即以有限的生命追求無窮盡的知識,是很危險的,如果還以有限的知識恃才自傲,會更加危險!

    其核心宗旨,便是敬畏。

    但是蕭業捫心自問,自己有敬畏之心麽?

    他是死過一次的人,對生死無敬畏。

    他是現代人,來自於一個追求自由平等的年代,對皇權無敬畏。

    他有國術,有才氣,信奉莫欺少年窮,對陽神高人無敬畏。

    而天道在蕭業眼裏,隻是一段程序,不觸發衪,衪就不會啟動,小心避開即可,也不存在什麽敬畏。

    自己到底敬畏什麽?

    敬畏是敬而畏之,不能等同於懼怕。

    蕭業陷入了深思當中。

    漸漸地,天色亮了,蕭業繼續講詠歎讀書法,講了一整天,次日,又開始講他所理解的儒家神通,按計劃,是隻講三日,這日傍晚,終於講完,看著漸漸散去的人群,蕭業籲了口氣道“兩位姑娘,我該回去了,你們是繼續留在山門,還是離去?”

    蘇月兒笑道“妾們連聽了三日,頗有所得,正需參悟一番,改日再去洛陽尋你。”

    “嗯!”

    嬉蓮兒點頭道“希望再見到蕭郎時,蕭郎最好能想出個幫妾提升金丹品質的方法。”

    蕭業苦笑道“嬉大家,你這可為難人了,我盡力吧,告辭!”

    說著,轉身而去。

    ……

    時節已近年底,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蕭業去了幾趟蕭家莊,好歹蕭鬆還是族長,蕭家也是他的本族,於情於理,都該去拜見。

    如今的蕭家莊,對蕭業有了種無形的敬畏,蕭業試圖抽絲剝繭,理出敬畏的根源,進而明了自己的敬畏,可惜,失敗了。

    不覺中,已是正月初一,這時,紫姑突然現身道“蕭郎,太後將於上元節為我開光,你打算何時赴洛陽?”

    蕭業沉吟道“既然如此,我打算明日就走,對了,娘娘,我能否把你的神像扛走?”

    “哦?”

    紫姑訝道“神靈的道場不能隨便移動,當初是你把我請到了你家,我才能在你家安身,同理,在太後祭我之前,我的道場去不了洛陽,而神像寄托著道場,你打算把我的神像從江都搬去洛陽?”

    蕭業道“如今我已入金丹,才氣又入了地級,我想試試,算是一種曆練吧。”

    “那我們呢?”

    春蘭躍躍欲試道。

    蕭業笑道“一個都不落,全部帶去洛陽。”

    “吹吧!”

    冬梅嘴一撇!

    蕭業也不理會,開始準備起來,財貨、衣物,能帶走的盡量帶走,宅子空置著也無所謂,煬帝的龍氣已被吸取,這所宅子也失去了最大的價值。

    本來蕭業還打算把當初投靠他的十中人的另外六人一並帶去洛陽,可這六人都已成了家,有了牽絆,不適合遠行,於是作罷。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十幾口大箱子,以及大小包裹都堆在了門口,巧娘忍不住道“阿兄,怎麽沒有叫車?總不能扛著走吧?”

    “誰說沒車?”

    蕭業微微一笑,以才氣化作了一輛碩大的馬車,足有數丈寬敞。

    “啊!”

    巧娘和張玉同時掩嘴驚呼,美眸中滿是羨慕之色。

    蕭業笑道“快搬東西,從江都到洛陽,有近兩千裏,我撐不住了你們來,這對於才氣的運用也是一種磨練。”

    “嗯!”

    張玉和巧娘興奮的搬起箱子,往車上裝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