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怎麽突然又立太子要立賢了(第三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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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想來,陛下當初不肯直接立他為國本,倒是一件好事!這還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讓其到地方上來曆練一下,或許才能真正知道這些皇子們是什麽秉性。”

    陳威說著就道“父親,我們得改換門庭!”

    “自然是要換的,這種不知禮敬縉紳者,若為天子,就注定又是一獨夫!”

    陳起元回道。

    “如此的話,那個叫陳確的得找人報複一番,此人明顯是和皇長子穿一條褲子,算是真正的皇長子一黨,他應該是明白皇長子心思的,所以才連一個月三千多元銀幣的好處都不要,而將此事告訴給皇長子,以致於整個五島府的官吏裏,就他一人沒有被處置!”

    陳威回道。

    “我們不必去彈劾他,這個陳確,自有人收拾他!”

    陳起元回了一句,又道“現在的關鍵是,得趕緊把皇長子送走,他既然不肯與縉紳合作,那他待在海寧一日,就不利於我縉紳一日!”

    陳威問道“父親是說彈劾皇長子?”

    陳起元直接把茶盞丟向了陳威,指著他,喝罵道“你這個蠢貨!你彈劾陛下的兒子,你真覺得陛下會高興嗎!”

    陳起元又道“陛下是會高興,但他是因為更器重皇長子才高興,那獨夫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巴不得他的兒子也跟他一樣,和我們縉紳作對,不然你以為他派這些皇子們來地方作甚?我們能因此看出來誰是我們該效忠的人,他也在看,看哪位皇子是值得他托付皇權的人!”

    “父親息怒!我們該怎麽做,還請父親明示。”

    陳威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回了一句。

    “眼下考成將至,去吏部找人,讓他們把皇長子考為第一,趕緊升遷走!他不走,我們海寧縉紳每年光在科舉上麵就要損失近十萬元銀幣!”

    陳起元說道。

    陳威恍然大悟道“還是父親高明!依舊讓大臣們稱讚皇長子,稱讚他賢德,如此反而會令天子不放心!如果,再有人主動說立國本當立賢,那天子隻怕會更加懷疑皇長子。”

    陳起元點頭道“不能光稱讚皇長子,如此反而顯得意圖明顯,把幾個在外任職的皇子都吹捧吹捧,都給升走!”

    ……

    “吏部今年考成,州縣官中,諸任知縣的皇子們皆考成優等,確係沒有因為他們是皇子,而不敢不這麽評?”

    京師。

    朱由校這裏因考成結果出來,而特地召見了吏部尚書張捷燈官員,且詢問起來。

    張捷則回答道“稟陛下,非是如此,諸皇子所治之縣,皆有實際政績可佐證。”

    “是嗎?”

    朱由校淡淡一笑。

    “臣不敢欺君!”

    張捷繼續回道。

    “行!”

    朱由校回了一句,又看了輔臣們一眼,然後問道“以眾卿之見,接下來,在外曆練的皇子們當如何安排?”

    張捷先道“陛下,皇子們治縣皆有效果,足見其賢,而以臣之見,不如立即升官,以做其他曆練。”

    這時候,劉鴻訓站出來說道“陛下,皇子們治縣時間不長,可否再留任一年,現在升走,還不能完全體驗到地方一縣之深淺,尤其是一些縉紳較多、胥吏較多且生員較多的地方,饒是精明強幹者,恐怕沒有兩三年連縣權都掌控不了。”

    朱由校聽後瞅了劉鴻訓一眼,心中頓有所悟。

    他發現劉鴻訓敢情才是真正的皇長子黨。

    張捷聽後卻有些急切地道“陛下,按理考成優等,是當升的,不升反而顯得不公,也會薄了皇子們案牘勞形之苦。”

    朱由校卻在這時候,突然轉移話題,問著張捷“張愛卿,朕且問你,以你看,這立國本,是當立嫡還是立賢?”

    張捷沒想到皇帝會突然問這個,頗感到意外。

    一時,張捷開始暗想,陛下突然問這個到底有何深意。

    但張捷又不敢想太久,在這種情況下,按照經驗,他最好是按照心中所想直接回答最好,因為基本上,皇帝在問的時候都已經猜到自己想說什麽,如果說了違心的話,反而會不好。

    於是,張捷也就回道“自然是立賢。”

    朱由校笑了起來“很好,朕總算是聽到有大臣說立國本當立賢,朕記得以前大臣們都是主張立嫡的。”

    接著,朱由校又問張捷“你認為,皇長子賢嗎?”

    張捷還沒來得及思索朱由校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就沒想到皇帝又問起他話來,也就回道“賢!”

    朱由校點了點頭,接著就又問道“如此,立皇長子為太子,汝等以為如何?如此既是立嫡,也是立賢。”

    劉鴻訓聽後頗為興奮,忙問“陛下,此言當真?”

    朱由校沒作回答。

    而這時候,吏部左侍郎王禎因見皇帝似乎要立皇太子,有些著急起來“陛下,立國本當立賢,而皇長子賢還不完全明朗,故此時不能定也,還當繼續觀察之!”

    朱由校則看向了張捷。

    張捷則也沒想到皇帝陛下突然這麽問,也隻能硬著頭皮回道“陛下,立嫡的確不如立賢,皇長子是否為最賢之皇子,還不明確,當慎重,萬望陛下勿因其為嫡長子而受其擾!”

    “你們!你們這是何意?!立嫡立長是最易安天下人心的,有德者,無不以此為最好之傳承,不僅僅是大明宗社,闔家宗族莫不如此,之前,你們一個個不都是很積極地要求立國本要立嫡嗎,還逼仆進諫此言!現在怎麽回事,又都不在乎國本要立嫡了?不是你們說的,皇長子也賢明的嘛,如此既嫡且賢之潛龍,不為儲君,豈不有負天意?!”

    劉鴻訓頗為失態地質問起來,也不加掩飾地表露出他還是想讓皇帝嫡長子為大明繼承者的想法。

    張捷也很無奈,心道“誰不想立嫡,但現在皇長子做的那些事,就是第二個陛下呀,誰願意將來還有這麽一獨夫為君?!”

    朱由校見此則有些忍俊不禁,他自然已經知道了這裏麵的原因,他倒是不怪劉鴻訓站皇長子,因為他知道劉鴻訓是道德君子,有立嫡立長的情懷在,是出於公心。

    而他也清楚,張捷與王禎二人所謂立賢,可不是出於私心。

    但朱由校現在也還沒想拆穿,因為他想看看,還有哪些大臣會跳出來,表明自己真正的心思。

    “不必再議此事,除輔臣外,吏部大臣退下吧。”

    朱由校說了一句。

    劉鴻訓這時候還是忍不住拱手道“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