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談什麽自由,不過是想自由兼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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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本官對這個不感興趣,本官隻要天下永無饑餓,再無貧民,若能實現,就算沒有自由,也無所謂。”

    唐愛明此時回道。

    流民出身的他現在都還清楚記得挨餓的滋味。

    再加上,他所接受的教育,又都是以求天下人人富裕的新式教育。

    所以,他對曾景雲等江南士子所提的自由權利的確是不感興趣。

    “民為貴,君為輕,社稷次之!如今天下人人都知道,以民為本,方為治世之朝,可如今天下,依舊是以君為本,萬民依舊為君王一人之令所管束,連士大夫也不能得半點自由!依舊實為君為貴,民為輕,這樣的朝廷真是公所願?”

    曾景雲說著就質問起唐愛明來。

    “怎麽,你們是推翻朝廷,想造反?”

    唐愛明直接問了起來。

    “不是!我們隻是想朝廷變法,並請製台代為轉達江南民意,另外,請陛下回京,勿再繼續南下而擾江南士民!”

    曾景雲回道。

    “就憑你們,也好意思代表江南民意?”

    唐愛明冷笑著問了一句,然後喝令道“來人!這幾個士子心懷不軌,押下去,暫時收監,等陛下到後,直接請陛下定奪!”

    曾景雲聽後大驚“製台!你怎麽如此愚昧,還是你隻知道諂媚君父,竟半點真理也聽不進去,甚至還要治我們的罪!”

    唐愛明懶得聽他們的廢話,直接離開了這裏。

    對於眼下大明的士大夫階層而言,的確出現了兩種比較對立的思想。

    一派估計是因為開海和工業發展帶來的影響,開始提出以民為本的自由思想來,而對大明眼下這種大家長製感到不滿。

    因為朝廷總是出台各類政令,壓製民間商業活動的自由度。

    而另一派則主張限製自由度,甚至眼下朱由校下達的這些限製各類商業活動乃至文化方麵的政令,都是他們引導產生的。

    因為這些人覺得通過調查發現和親身經曆發現,過度自由的商業活動竟然在擴大貧富者之間的差距!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一直是中華許多有良心的士大夫不願意看到的現象,不然也沒這樣的詩了。

    所以,這些人主動要求朝廷幹預,以君王的名義強製幹預。

    唐愛明自然屬於後者。

    不然,朱由校也不會把他放在江南總督這個位置上。

    “這個唐愛明,他這樣做會倒也沒問題,不過,接下來隻怕會有好戲要看。”

    朱由校在收到唐愛明的匯報後就說了一句。

    “陛下說的是,這些受黃宗羲等思想影響的士子,隻怕不會幹休,但這裏麵隻怕也是良莠不齊、魚龍混雜,又真覺得以天下奉一君不好的,而也有借著限君的名義想打破眼下被朝廷束縛而不能自由兼並的現狀。”

    盧象升回道。

    “近年來,大興教育,增加了不少讀書人,有為天下大公而積極求索新思想者,也有為不能自由兼並而自私自利者,兩者皆隨著讀書人的增多而增多,所以,分歧也越來越明顯!臣認為,朝廷還是當善加處置為好,不能任由其發展,而漸又成黨爭之勢,神宗末年,天下士風就因此而壞。”

    溫體仁回道。

    朱由校聽後點頭道“此言極是,天下事就沒一件是新鮮的,得盡量要求他們以文鬥的方式處理,而不能以武鬥,不能裹挾百姓參與期間,甚至脅迫官員、拉攏軍隊參與,而釀成戰爭也,以致於壞國事。”

    在朱由校即將到達南京的時候,南京列車站外,已站滿了從江南各地趕來的士子和百姓。

    不過,站在前麵的以士子為主。

    這些士子中,有不少人舉起了“冤”字旗,等著皇帝出現給他們伸冤。

    他們喊冤自然是為了曾景雲等被總督唐愛明下獄的事。

    當然,也有士子舉起了“變法”的標語旗幟。

    甚至還有“請陛下還民以自由”的標語旗幟。

    這些士子自然也是主張自由和限製君權和給地方自治的權利的一幫自由派士子。

    但在這些自由派士子舉起這些旗幟後不久,也有許多來自平民或小地主、小商人家庭的士子。

    這些是支持朝廷製定更多嚴令而控製資本擴張的大公派士子,即信奉天下大公。

    所以,在這些自由派士子的標語出現後,有大公派的士子就憤怒地說道“這些黃梨洲的門徒真是討厭,在聖駕前也想宣揚他們那一套悖論,他們哪裏是想自由,分明是想可以隨意兼並!若不是朝廷明令禁止土地交易,我家的那幾畝田地早被他們這些人給奪了去!”

    一叫龔廷祥更是忍不住直接上去扯掉了一叫萬維樞的自由派士子的旗幟,且道“你們能不能要點臉!名為萬民求自由,實則不過是想讓天下變成你們這些人的天下,你以為你們忽悠得了幾個自私者,就能忽悠得了天子嗎?!”

    “你說誰是自私者,誰不要臉?我們向陛下獻言,用得著你來幹涉?!”

    這萬維樞因此勃然大怒,且與龔廷祥推搡起來。

    “誰不知道你萬家是上元縣大族,全靠十多萬畝田收租過活,這些年田租是一年比一年高,而如今朝廷嚴禁私加田租,且組織農會對抗你們,逼得你們萬家不得不裁汰奴仆,不敢過的太驕奢!你現在要找陛下求自由,隻怕是想讓陛下讓你繼續無限製盤剝佃農吧?”

    龔廷祥則也跟著推搡著說了起來。

    砰!

    但這時候,一叫董閏的自由派士子一拳打向了龔廷祥“叫你胡說!我已忍你很久,你就是我家農會的組織者,以前不過也是我家的佃農,靠朝廷大興免費教育,才有了讀書的機會,還竟然組織佃農拒交冬牲!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打,打死他,打死這些搞農會的狗雜種,就這些低賤破落戶出身的小子也配稱讀書人?配稱士子?!”

    一幹自由派的士子因此呼喊起來。

    而董閏因此越發來了勁,和萬維樞等人真的揍起了龔廷祥。

    “他娘的,敢欺負我們應天師範學堂的人,應天師範學堂的同窗們,都站著幹嘛,動手!”

    如今大明已經在地方上建立了一係列新式學堂,而應天師範學堂則是朝廷在南京所建的一所高等學堂。

    龔廷祥則是這所學堂的士子。

    而作為他同學的徐汧此時在看見這一幕後就因此大喊了一聲,並衝了過去,參與毆打,以幫龔廷祥的忙。

    其他應天師範學堂的士子聽後也都加入了進去。

    沒多久,雙方的人越來越多。

    朱由校在南京一幹官員陪同下,剛出列車站,就看見了這一幕“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