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 文壇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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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紅軍聽她彈過,還幫她修改過曲譜,用都是民謠裏常見的86拍節奏。

    嗯

    夏紅軍靜靜停著,這半年來女孩無論是譜曲還是彈唱,進步都很大。

    將來如果有機會,幫她出一盤磁帶?

    女孩將來是否從事這個行業未知,但好的歌曲應該讓更多的人聽到,而不是僅僅在這小酒館裏。

    鄧婷彈完之後就走了過來,夏紅軍剛準備誇她幾句,沒想到姑娘一臉關心問道“報紙上刊登那篇批評你做廣告的文章,你看到了嗎?”

    “怎麽,你也看到了?”

    “我們學校都傳開啦,大家都議論紛紛成了一個熱門話題。”鄧婷說了一句,又看了看正在吧台裏忙著打算盤的陳招娣。壓低聲音

    “招娣姐沒給你說?”

    夏紅軍搖搖頭。

    肯定是這丫頭害怕自己聽到學生的議論心裏難受所以故意沒提。

    “他們都怎麽說的?”夏紅軍又問道。

    “大部分都說你做的不對,但是也有不少學生力挺,說名人做廣告在外國很普遍,而且這是廣告業發展趨勢。”

    “夏紅軍你沒事吧?”鄧婷也有點擔心。

    “沒事”夏紅軍一笑,換了話題“鄧婷,你這首歌越唱越好聽。”

    “真的?”鄧婷高興笑起來“副歌的編曲我稍微修改了下,感覺還不錯。”

    “嗯你把剛才修改的地方在彈一遍,我再聽聽。”夏紅軍又說道。

    兩人開始小聲聊鄧婷的這首新歌,這時候酒吧門開了,夏紅軍回頭一看竟然西川、駱一禾戈麥他們。

    “怎麽,我說夏紅軍沒事吧?還在這彈琴唱歌,悠閑的很啦。”駱一禾笑著對西川說道。

    “唉紅軍,你真不擔心?”西川臉上麵露憂色。

    “急有啥用?大家先找個位置坐,裏麵的涼亭空著,想喝點啥?今晚我請客!”夏紅軍笑道。

    三人來到裏麵的涼亭,這裏距離吧台遠點比較清靜,夏紅軍又讓小芳給每人取了一瓶冰啤,自己又拿了一瓶,邊喝邊聊起來。

    原來西川他們早都看到《rn民日報》上刊登的那篇文章,開始到不是很在意沒想到事情越鬧越大,替夏紅軍擔心起來,今晚三個約好特意去找夏紅軍,結果小院門鎖著就直接來這裏。

    “我在路上和一禾他們商量了下,覺得這件事你得澄清,給自家工廠做廣告怎麽了?如果你不好寫我就來寫,以你的朋友,燕山基金會理事的名義寫!”西川說出商量的辦法。

    沒想到夏紅軍搖搖頭。

    “我是燕山理事會會長,這樣做,讓別人看來豈不是賊喊捉賊?”

    “那總不能就這麽沉默下去吧?太欺負人!”他們三個裏麵戈麥年齡最小,火氣比較大。

    “王朔已經將動手了。”夏紅軍把王朔來找自己的事情又簡單重複了一遍。

    “嗬?有這個文壇流氓出馬,那就更熱鬧。”駱一禾笑起來。

    文壇流氓?

    夏紅軍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和夏紅軍交往主要文人主要有兩撥,一撥就是西川這幫詩人,另一撥就是王朔幾個在文壇上的暢銷書作家。

    不過兩撥互相都瞧不起對方,很少在一起交流,但和夏紅軍關係都不錯。

    其實,王朔的做法夏紅軍覺得有些欠考慮,一時嘴仗倒也痛快,但惹怒了主流文學和某些文壇大佬,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現在王朔風光無限,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但中國有句古話叫盈滿則虧,水滿則溢,這樣很容易出事的。

    曆史看的確這樣。

    90年代中期,國內進行了一次知識分子“精神文明大討論”,文人們趁機發難,諸如“痞子文學”之類的各種帽子扣在了他的頭上,凡是有他參與的電影立項,均被“槍斃”,甚至連修改的餘地都沒有。

    雖然是當時國內的大氣候原因,但是這些文人們在後麵推波助瀾甚至落井下石也是功不可沒。

    誰讓讓你風頭太盛,口無遮攔呢?而現在距離這次討論已經沒幾年。

    夏紅軍本來想勸勸他,但想了想作罷。

    以王朔的性格你根本都勸不動,更會得來他的恥笑“人家就指著你鼻尖罵你了,你還當縮頭烏龜?”

    再說,在夏紅軍的心裏王朔這幫沒有西川他們誌趣相投,如果是西川他們幾個誰要做這樣的愣頭青,夏紅軍拚命也會把他們拉回來。

    看到大夥的關心的樣子,夏紅軍就把自己心裏想的簡單說了下。

    “夏紅軍,你竟然懂廣告學?”駱一禾很是驚訝。

    “略懂,略懂。”夏紅軍笑了起來。

    後來,盧偉海、崔東風等幾個關係好的打電話都詢問此事,替他擔心,特別是崔東風。在政府機關呆了這兩年深知官方媒體的可怕之處。

    這些報紙文章枯燥無味沒有那些娛樂報紙好看,但殺傷力及其厲害,告誡夏紅軍一定要小心。

    對於朋友的關心,夏紅軍自然表示感謝,說自己一定謹慎處理這件事。

    過了沒幾天,《燕京日報》刊登了王朔一篇署名文章,題目叫《文學真的墮落?不!恰恰是撕掉以前的虛偽!》

    文章一如他以前寫的一樣,痞子味十足。

    “我寫作的時候啊,也不知道什麽叫好,隻知道什麽叫寒磣,就躲著寒磣寫,別寫得特惡心就行了,寫作就這麽一個標準。現在也不敢說我知道什麽叫好,不過對一個事情現在會有兩三麵的看法,事情沒那麽簡單。就以分分合合為例子,現在就不覺得合就一定是好,分就一定是不好,總會把那個事情想的複雜一點,這倒是現在寫東西的樂趣。

    “中國文學傳統標榜“鐵肩坦道義”,也隻有聖人配,我不敢當。“為工non兵服務”抽去政治目的也正是那些流行藝術正大肆做的,有我不多,沒我不少。”

    這篇文章一出自然引來更大的火力,有些沉寂的文壇在這個夏天變得熱鬧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篇文章刊登在《燕京日報》副刊上,和那些火藥味十足的文章相比,他更像一篇學術論文。

    題目《論名人和廣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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