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 美女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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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紅軍迅速回憶,無論是這一世還是穿越之前,他好像從未見過這個女孩。

    讀者?

    “我是夏紅軍,請問你是?”

    女孩羞澀一笑,然後自我介紹道“我叫衛慧,在複華中文係讀書,我喜歡你寫的詩歌。”

    衛慧?

    夏紅軍聽過這個名字。

    70後作家,她的代表作就是那本頗為爭議的《上海寶貝》,她的半自傳小說,在千禧年左右出版發行,引爆了中國文壇廣大爭議、風靡了中國年輕一代、吸引了國際媒體報導。

    夏紅軍也因好奇曾經偷偷買過這本書,他記得封麵是衛慧本人的大頭照,她的長發順澤地落在兩旁,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廣大讀者。

    對!

    應該就是雙眼睛!

    老是盯著一個女孩看是不禮貌的,夏紅軍當然也不敢完全確定此衛慧就是彼衛慧。

    不過,這重要嗎?

    既然是自己的讀者當然要聊幾句,三人就站在街頭閑聊,衛慧聽說夏紅軍過幾天要去複華講座,很高興說到時候一定去聽。

    “衛慧同學,你最喜歡我寫的那首詩?”夏紅軍半開玩笑半認真問道。

    “說真話嗎?”

    “當然。”

    “我的同學好多喜歡你那首《鏡中》《春》還有《路人》但是我最喜歡你那首《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

    我天!

    聽到姑娘這句話,夏紅軍確定無疑此衛慧就是彼衛慧。

    就是因為那本《上海寶貝》!

    書中大量描寫異國情侶纏綿、探索女性,過多的敏感現象描寫如同x戀、吸d、性等,很快就被封禁。

    眼前這個看上去很婉約具有中國古典美的姑娘,內心裏已經有了瘋狂的種子,否則能寫出那樣的書?

    不過,拋去這些這本書還是有可取之處,寫作手法很明顯是受了美國作家亨利·米勒的影響,裏麵麵可解讀的、可分析的年輕一代女性的形象,我們可以看到她和張愛玲、王安憶筆下的上海,既揉碎於其中,同時又加入了這一代青年的獨特經驗。

    隻是不是夏紅軍的菜。

    和兩個女生站在街頭聊了會就彼此告別,夏紅軍叫了一輛出租,直奔自己住的招待所,在車裏他還想著今晚的偶遇。

    衛慧是七十年代出生的,這一代女作家在文壇上逐步展露頭角的時候,有一家雜誌在本世紀末,策劃的“70 年代出生的女作家專號”以及由此衍生個響亮群體“美女作家”。

    包括衛慧、棉棉、安妮寶貝等等

    而一代青年所熟識的青春小說諸如《上海寶貝》《啦啦啦》《告別薇安》《七月與安生》等都是出自她們之手。

    其中,好幾個都是生活在眼前這座大都市。

    這個充滿活力和,開放而又孤獨的城市。

    老一輩的還有王安憶、陳丹燕、程乃珊等女作家至今還活躍在文壇上而奇怪的是,男作家出名的沒幾個。

    難道真應了那個詞?陰盛陽衰?

    不過,明天夏紅軍去拜訪的是個男性詩人,陳東東,他是這次夏紅軍來申城到高校進行詩歌講座的牽線者。

    陳東東是活躍在八十年代詩壇的詩人,申城師範大學畢業,和詩人王寅、孟浪、劉漫流等創立了“海上”詩派。

    他們在藝術自釋裏寫道:“有人在海上行走。我們就是”。

    宣稱“詩歌出現了,技巧從我們的手中漸漸消失。我們都孤獨得可怕……躲在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裏,寫詩,小心翼翼地使用這樣一種語言。”

    夏紅軍讀過陳東東的詩,很美

    光也是一種生長的植物,被雨澆淋

    入夜後開放成

    我們的夢境

    光也像每一棵芬芳的樹,將風收斂

    讓我們在它的餘蔭裏

    成眠

    陳東東的《夏日之光》。

    這首詩還獲得去年第二屆燕山詩歌獎二等獎,不過他本人並沒去成都領獎。

    當夏紅軍他們想在申城辦幾次詩歌講座,於是聯係到陳東東,說明來意之後,陳東東欣然答應說他幫忙去高校聯係,於是才有了今天申城一行。

    第二天一大早,夏紅軍在招待所吃完早飯,按照陳東東來信中所留的地址,坐出租找到了這個位於一片老城區的燕子弄堂。

    灰白色的牆,上麵布滿了青苔的綠印子,被太陽曬淡了,成了淡青色,略微帶了點蟹子黃,三種顏色糅合在一起像一幅抽象的油畫。

    臨街的牆上一式的開了兩個窗子,一上一下,住在樓上的人可以從窗戶裏挑出一根竹竿,旁若無阻地伸到對麵的屋簷上,上麵掛滿衣服,懸空地,看底下人走來走去。

    夏紅軍小心翼翼在竹竿下麵走著,穿過弄堂,走進一個院子。

    這是申城典型小院,有點像石庫門,四周二層紅磚碧瓦樓房,中間有一個小天井,搭著一個葡萄架,不過葉子剛剛發芽。

    陳東東一家就住在二樓的出租屋裏。當夏紅軍敲門,陳東東開門走了出來。

    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穿著西裝戴著眼鏡,很瘦,這是給夏紅軍留下的第一印象。

    當夏紅軍自我介紹以後,陳東東笑了起來,熱情邀請他進屋,屋裏有點亂,鍋碗瓢盆好多都放在地上。

    陳東東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說房子小沒辦法,愛人送小孩去幼兒園,他今天早上專門請假等候,他是申城某高中老師。

    夏紅軍笑著說沒事。

    其實他已經見過不怪,詩人們現在的處境都不是很好,像駱一禾一家和父母擠在一個小四合院裏,戈麥一直住在單位的單身宿舍。

    詩歌現在隻能帶來精神上愉悅卻無法帶來物質上的財富。

    兩人簡單寒暄幾句,就聊起這次詩歌講座來,陳冬冬一口吳儂軟語,說話很慢似乎但心夏紅軍聽不明白。

    “我幫你聯係了三場講座,分別在複華、華東師範和我母校申城師範,我和三所學校的校團委領導交流,他們都很歡迎你去學校講座。”陳東東說著笑起來“茅盾文學獎獲得者,他們怎麽會不歡迎?”

    夏紅軍也跟著笑起來“可我這次不講小說,隻講詩歌。”

    “詩歌也挺好的,當年詩歌可是被小說受歡迎,你不知道賽詩會是各大高校為火熱的校級活動,比現在的歌手大賽還火爆,我們這些詩人經常在申城高校間流竄,嗬嗬,到處蹭飯。”陳東東說著,似乎當年盛況曆曆在目。

    “你看看我怎麽老喜歡說過去。”陳東東回過神來,“過去的永遠回不來了。”

    這話題有點傷感,夏紅軍不想再說下去,他突然看到桌子上放著一本詩集,就順手拿了過來。

    《南方詩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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