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 捐贈酒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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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紅軍和一個四十多歲的富婆聊著,當他說出來鹿特丹的目的時候,富婆胖胖的臉上擠出了她自認為迷人的的笑容。

    “年輕的詩人!你讓我想起亞美尼亞吟遊詩人薩雅·諾瓦,那個優雅,纖細的男人。”富婆向他這邊靠了靠,他聞到一股香水味。

    當然不是那種廉價刺鼻的劣質香水,而是清香中帶有某種誘惑,讓人聞了有一種想入非非的感覺。

    催情香水?

    夏紅軍突然想到一個名詞。

    泥煤的

    躲又不能躲,夏紅軍隻好收斂心神。

    幸虧,麵對是大媽級別的富婆。

    “親愛的夏,你能給我朗誦一首詩嗎?”富婆提出了要求。

    這不容推脫,夏紅軍很快用英語朗誦起雪萊那首著名的《西風頌》,裏麵其中有兩句為大家所熟悉

    ”冬天如果來了,

    春天還會遠嗎?”

    這首一首長詩,夏紅軍好不容易朗誦完,有些口感,富婆很快遞上一杯雞尾酒,夏紅軍隻好端起來一飲而盡。

    “親愛的夏,你朗誦的真好聽,你能朗誦一首你寫的詩嗎?”富婆又提出要求。

    看著富婆含情脈脈的樣子,夏紅軍忍了。

    為了美元。

    就將那首《鏡中》英譯文朗誦了出來。

    富婆讓侍者拿來筆和紙,讓夏紅軍寫下來才放回自己的背的坤包,又從裏麵拿出一張支票唰唰寫了幾個數字遞給對方。

    夏紅軍接過來一看2000美金!

    不錯嘛出手還算大方。

    他趕忙表示感謝,準備離開沒想到富婆並沒讓他走,又唰唰寫下一個紙條遞給他,衝著他優雅的一笑這才離開。

    是鹿特丹一家酒店的房間號碼!

    臥槽!

    太熱情了!受不了。

    夏紅軍很小心的把紙條收藏後,要扔也得等到晚會結束後仍吧?

    搞定一個,夏紅軍準備尋找下一個目標,突然發現一個年輕的侍者端著一個盤子,上麵放著幾杯雞尾酒走了進來。

    竟然是他認識的姑娘,海倫。

    咦,這姑娘到底打了幾份工?

    酒店吧台的服務人員,這裏酒會的侍者還有阿姆斯特丹紅燈區的性工作者?

    海倫也注意到夏紅軍,對著他微微一笑徑直忙自己的事情。看著姑娘把雞尾酒給客人分發完畢,準備要出去的時候,夏紅軍想了想走了過去。

    “嘿海倫。”夏紅軍笑著招呼。

    “你好,夏先生。”海倫依舊是大方的樣子,問道“您也來參加今天的晚會?”

    夏紅軍點點頭。

    “是我很尊敬的一個朋友舉辦的捐贈晚會,我過來捧捧場。”

    “和那位小姐一起來的嗎?”海倫偷偷指了指正在和男人聊天的宋蓁蓁。

    “是的,我們一起來的。”

    “她今晚打扮的真漂亮。”海倫讚歎了一句,又問道

    “是您的女朋友嗎?”

    夏紅軍一愣,搖搖頭,笑道“我已經有女朋友,她是我很好的朋友。”

    “那您的女朋友一定也美麗漂亮。”海倫又恭維一句,又悄悄說道“您一定很愛她吧?”

    夏紅軍又點點頭。

    “能看的出來,你是個對於愛情很忠貞的男人。”海倫突然冒出了一句。

    “嗯?為什麽這麽說呢?”夏紅軍笑著反問道。

    “那天在阿姆斯特丹,你和你朋友剛走進街道我就發現了你。”海倫似乎並不有感到不好意思“我開始有點驚訝,向你微笑示意,希望你能也看見我,可是當你認出我後,反倒跑了你真可愛。”

    泥煤的

    這到底是誇我還是損我?

    夏紅軍隻好解釋自己是陪朋友逛紅燈區的,他也不是為了找樂子而是做調查。

    “我知道,你那個朋友還問了我幾個問題,他是個hoosxal。所以說,你是個於愛情很忠貞的男人。”海倫最後說道。

    夏紅軍有些好奇海倫為什麽要去紅燈區兼職,但是想想還是算了。

    兩人並不熟悉問這個的話題顯得很突兀,而且在這裏也不見得是多麽丟人的事情,雖然地位並不搞,但很少有人歧視和侮辱她們。

    或許是兩人聊幾句有些熟了,海倫低聲告訴他說參加酒會的都是這一代的富人,其實大部分都不懂詩歌,特別是來自東方的詩歌,隻是好奇。

    “你們朗誦莎士比亞、雪萊或者海涅的詩歌還差不多。”海倫輕聲建議。

    這點剛才夏紅軍和富婆聊天的時候已經感覺出來,對方對東方文化幾乎一無所知。

    可憐另外兩個詩人楊煉和多多還在竭力推銷著自己的寫的詩歌

    就在這時候,在酒會一角突然傳來高聲喧嘩,夏紅軍扭頭一看隻見是北島正在和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用英語說著什麽,好像有點爭執。

    “對不起,我過去一下。”夏紅軍急忙走了過去。

    “他聽不懂我讀的詩歌。”北島用漢語說道,一臉無奈。

    “這位北島先生,他讀的他說做的《回答》,據聽說在你們國家評價很高,但我聽不懂。”中年男人倒是一臉坦誠。

    這可是北島的代表作啊,是他最得意的幾首詩。

    不過也是,沒有生活在中國,沒有經曆過那個年代,怎麽會理解北島這首詩歌的蘊意?

    通行證墓誌銘

    鍍金的天空,死者彎曲的倒影?

    即便你翻譯成英語,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隱晦,艱澀本來就是朦朧詩的特點。

    夏紅軍突然想到一首老外寫的詩歌,於是用英語說道“先生,我給您朗誦一首美國人寫的詩歌好不好?

    聽說是美國人寫的詩歌,那個男人半信半疑點點頭。

    夏紅軍清清嗓子,大聲用英文朗讀起來

    “長詩《美國》。作者美國詩人艾倫·金斯堡

    美國,我已經給了你一切可現在我卻一無所有。

    美國,今天是1956年1月17日,兩塊兩毛七分,

    我無法再忍耐下去。

    美國,什麽時候我們才能結束這人類間的戰爭?

    用你自己的原子彈去操你自己吧!

    我不舒服,別來惹我

    哇

    有人在用詩歌罵美國!

    而且還是美國人自己寫的!

    這立刻引起在場眾人的興趣。

    這首詩很長,夏紅軍邊背邊努力的回憶

    “美國你是如此傻裏傻氣,我怎能為你寫一曲神聖禱歌

    我仍將寫下去像亨利福特,

    我的詩行如同他的汽車

    都屬於個人盡管它們的性別不同”

    突然卡殼了,忘記後麵的詩歌內容,這讓他頓時尷尬。

    “美國,釋放勞工領袖湯姆莫尼!

    美國,解救西班牙忠於共和政府的人士!

    美國,薩柯和範澤絕對不能死去!

    美國,我就是被囚禁在斯葛斯博羅鎮那些孩子中的一個”

    突然有一個甜美的女聲接了過來,一回頭,他就看到宋蓁蓁邊朗誦邊款款向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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