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維護與照顧
字數:12545 加入書籤
教授,抑製劑要嗎!
花姐在看到沈韞,便迅速離開。
沈韞便也去忙了,剛到達值班室門口,老袁便從值班室走了出來,對沈韞說“我正要找你。”
沈韞說“什麽事?”
老袁說“今天市裏下來通知,說明天一個鎮有個給老人義診的活動,讓我們明天帶實習生,一起過去義診。”
沈韞說“我們?”
老袁說“對,還有別的科室的醫生,我們科室就派我們兩。”
之前沈韞同萬主任辭掉帶實習生這件事情時,便同萬主任說過,如果老袁忙不過來,他便會幫忙,明天是義診,市裏分配下來的,沈韞自然是不好推脫。
他問“明天幾點。”
老袁說“早上八點。”
沈韞又問“我們科室的實習生都去?”
老袁說“這是肯定的。”
沈韞想了想說“老袁,幫我剔掉一個人。”
老袁說“什麽人?”
沈韞說“實習生裏,一個叫安夷的。”
老袁說“你的意思是不讓她去?”
沈韞說“嗯,好像發著燒,你剔掉她吧。”
老袁那次就覺得不解了,萬主任抽人換藥的時候,他可看出沈韞對那女孩,可是全是維護之意,他說“你和她什麽關係?熟人?”
沈韞想了想說“她是我未婚妻的妹妹。”
老袁瞬間反應過來說“原來有這一層關係啊!”老袁說“可以,我明天幫你剔掉她出來,發燒就好好在家休息。”
沈韞說“多謝了。”
“嗨,都是同事,下回請我吃飯就行了。”
沈韞同老袁說了一句後,便沒再管了,因為是臨時決定的,他隻能去給家裏打電話,說明天早上不會回來,醫院安排直接去義診的事情。
蘇杭如在電話內問“需不需要帶換洗衣物啊?”
義診一般都不會出城,沈韞說“一天之內應該會回吧,不用準備這些。”
蘇杭如在電話內說“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沈韞說“嗯,好。”他想了想,又對蘇杭如說“您同安夏說一聲。”
蘇杭如說“可以,我等會跟她說一聲。”
兩人便掛斷了電話,沈韞便進了值班室。
早上,琳琳給安夷打電話,她說“安夷,你明天不要去科室,有通知你去義診嗎?”
安夷正坐在餐桌邊吃著飯,她說“沒有啊。”
琳琳再次確認問“沒有嗎?你怎麽會沒有?”
安夷說“真的沒有。”
安夷問琳琳“你有?”
琳琳說“我們今天早六點就接到通知了,八點要去醫院匯合呢!”
安夷沒有接到,安夷確實沒有接到,她根本沒接到這一類的消息。
安夷很清楚,是誰不讓她去。
他不讓她去,她非得去。
安夷說“你要出門了嗎?”
琳琳說“正打算要出了。”
安夷說“我同你一起。”
她掛斷了電話,便快速的從餐桌邊離開,開心的去樓上換衣服。
沈韞根本沒想過安夷會去的可能,隨著義診的隊伍出發,醫生是有專門的大巴的,而實習生也有,其餘是放檢查機器的。
薛棋也被她們科室派了過來,一看到沈韞,便同人換了個位置,坐在沈韞身邊說“這麽巧?”
沈韞笑著說“挺巧的。”
薛棋和沈韞便坐在那聊著。
兩人是老同學了,又在同一家醫院,自然聊的也多,如今兩人的關係反倒是比以前要融洽了。
車子行駛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便開始往山路走,大家都沒想到會這麽偏遠。
薛棋望著外麵的天色問“今天時間夠嗎?”
沈韞也朝車窗外看去,已經行駛兩個小時了,而車子還在往越來越人山的路行駛。
沈韞想著“應該是夠的吧,不過要很遠。”
要想晚上六點準時回去可能有些困難,看這路程得十一二點才能到家。
薛棋想著還久,她便說“我先睡會,到了記得叫我。”
沈韞嗯了一聲。
薛棋便靠在椅子上閉著雙眸睡著,而說沈韞手上帶了一本書,便在那低頭翻看著。
差不多又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到達一個小鎮時,車子才緩緩有停下來的趨勢,沈韞抬手看了一眼時間,終於到了。
他便合上書,對還在熟睡的薛棋輕聲說了句“到了哦,薛棋。”
薛棋聽到後,便醒了,朝車窗外看去,她反應過來,這是到了。
她說“到啦。”
沈韞在那收拾自己的東西說“對,走吧。”
薛棋見其餘醫生都起了,薛棋也立馬收拾著自己東西,沈韞和薛棋便隨著車上的人一起下車。
下了車後,一些帶教老師便在那組織那些見習生,薛棋突然想到什麽問“對了,你不是要帶見習生嗎?”
沈韞說“分配給我另外的一個和同事了。”
忽然,沈韞的目光在一片白茫茫的人影中,落在一個穿著漂亮裙子的女孩身上。
其餘的人都穿了白大褂,唯獨她沒有,打扮的很漂亮隨著人群在走著。
沈韞皺眉。
薛棋見他定定的望著不遠處看著。
她問“怎麽了?”
沈韞說“沒什麽。”
語氣瞬間沒了之前的溫和,冷了幾度,也不知道看見了什麽,薛棋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她並沒有看到安夷,因為安夷比較矮,被一堆比較高的男生淹沒著,很難看到。
沈韞說了句“走吧。”
他便朝前走著,薛棋還有些沒搞懂。
一堆醫生提著儀器這些,便前前後後的往鎮上的衛生所走去。
不過沒多久,竟然下雨了,而且是大雨,大家都沒料到,所有人全都沒帶傘,因為怕儀器淋濕,都迅速提著朝前跑著。
安夷穿著漂亮裙子,走的很緩慢,她深怕那些泥土髒到自己的裙子,琳琳拉著她說“安夷你小心點走啦,有水坑。”
安夷哪裏來過這樣的地方,她抱著自己的裙子,小心翼翼的跟著琳琳避開那些水坑走著。
等到達衛生所時,一個簡陋的房子內坐滿了老人家,一堆醫生便開始忙碌著。
安夷在那站著,她的目光在混亂的屋內巡視了一圈,一眼就落在了在細心同一個老人說話的沈韞身上。
安夷提著裙子朝他走了過去,站在他身邊。
沈韞不理會,也不看她,在那老人檢查血壓,她就是故意來跟他作對的,他不讓她來,她非得來,她還穿的漂漂亮亮的來了。
沈韞仔細看著血壓檢測儀。
他血壓有點高,他問老人“您現在目前是不是在吃降壓藥?”
那老人麵對沈韞的詢問,她回答“是呢。”
沈韞又問“大概吃的哪種類型的?”
沈韞動作很輕緩的,將老人的手臂血壓檢測儀中拿了出來,老人年紀很大了,大概是六七十左右,頭發白發發的,又很瘦弱,那老人似乎有些想不起了,隱約記得一個字“尼……什麽尼來著。”
沈韞問“是不是尼群地平片?”
老人深怕自己不記得,便從裏三層外三層的裏層衣服內翻找出,一個用塑料袋裝著的小瓶子,遞給沈韞。
沈韞從她手上接過,他看了一眼,笑著說“是了,不過我現在得給您換過一種藥,您飲食方麵要注意一些,盡量少鹽清淡。”
老人聽後緊張的問“是不是嚴重了?”
沈韞笑著說“沒事呢,隻是稍微比之前高了一點點,換過一種藥會比較好,對您不會有什麽影響。”
那老人放寬心了,握住沈韞的手便在那,反複說謝謝。
安夷在那蹲著看著。
沈韞同老人說完,便喚了一個護士過來,讓護士給老人準備藥,護士便忙應答了聲,可看到沈韞身邊的安夷時,安夷今天穿的太紮眼了,別人是來搞義診的,她倒像是來玩的,還時刻跟在沈韞身邊。
這實習生跟沈醫生什麽關係啊。
沈韞同樣都很無奈,他吩咐完,便去了別處,等他去了別處,後麵那個人又跟了上來,惹的不少護士和醫生都往這邊看,他們可都知道沈韞未婚妻可不是安夷,而且安夏來醫院來過不少次,大多都見過的。
沈韞隻能停住側眸看著一旁跟著的安夷。
安夷停住。
沈韞說“這裏很擠,別跟著我。”
安夷不說話。
沈韞繼續朝前走。
安夷又跟。
沈韞真的能夠被她搞崩潰,他隻能盡量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因為他非常了解她,他若是稍微理她一會兒,她隻會更來勁。
對,更來勁。
沈韞隻說了那一句話,之後全程便是在給老人問診,同老人聊天說話,做檢查。
這時,一個護士端著一杯熱水走來時,不小心撞到了跟在沈韞身邊的安夷,沈韞本來正拿著一個聽診器給另一老人在那檢查,可是當那護士撞上安夷那一刻,安夷都沒反應過來,沈韞立馬反手將後麵的安夷一拉,安夷瞬間沈韞拉到身邊。
那杯熱水摔落在地,那護士尖叫了一聲,好在熱水沒有燙到水,隻是那護士被嚇到了,不小心發出了尖叫。
在那忙的所有人,在聽到這邊的尖叫後,全都投過來視線。
沈韞最先問了那護士一句“你沒事吧?”
但是他的手仍舊抓在安夷手臂上。
那護士說“沒、沒事。”
她迅速拿著掃帚去掃地下的碎片,安夷站在那看著。
沈韞皺眉看向安夷,他直接用命令的口問“你去旁邊坐著。”
她在這無異於是搗亂的。
安夷說“不要。”掰著他抓著她手腕的手。
沈韞直接起身抓著她,便帶著她去空曠的地方,所有人全都隨著他們看著。
沈韞把人抓到一處人少的角落,他說“你坐在這,不要動。”
安夷說“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安夷掙脫掉“不要。”
沈韞說“你不聽我的是嗎?”
安夷說“對,我就是不要聽你的。”
她就是來跟他對著幹,給他製造麻煩的。
沈韞說“好。”他突然將她往後麵的椅子上一摁,然後把她漂亮的鞋子從腳上一把脫下,然後拋在一旁的垃圾桶。
安夷看著他。
沈韞說“你跟著吧。”
沈韞說完,轉身便走。
安夷光禿禿著腳坐在那,而那個垃圾桶離她很遠的距離,地下特別髒,全是泥土,濕濕噠噠的鞋印。
沈韞知道,她不會再跟來。
因為她不會弄髒自己的腳。
果然,她便真老實的坐在那,不再跟著沈韞。
在不遠處的薛棋,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她皺眉,她怎麽在這裏,她和沈韞竟然還有聯係?
沈韞又一次去忙著自己的事情,義診本來就很忙,而且人很雜亂。
而且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好在醫院提前帶了盒飯過來了。
不過因為是清點了人數過來的,沒有多一份,也沒有少一份。
大家各自匆忙的吃了幾口,開始準備下午過來的老人問診。
沈韞拿著自己的盒飯走了過去,給安夷。
安夷是沒有的。
安夷看著他手上的盒飯,她搶過丟掉“我不吃你的!”
那份盒飯,就掉落在地,全都泄了出來。
她還在為了他丟掉她鞋子的事情生氣,很生氣。
一旁的人看到那邊的動靜,都是一臉的,這都是什麽情況,那個人是沈醫生的誰啊。
這時薛棋走了過去,走到沈韞身邊站著,沈韞看向薛棋。
薛棋突然想到,對了,今年的實習生,不就是她們這一屆了嗎?原來她才會在這裏,而沈韞之前為什麽被分配帶實習生,突然就不帶了,原來是因為她。
薛棋看向坐在那的安夷,她說“你想怎麽樣?”
安夷看著薛棋,她說“你是誰。”
她想了想,笑著看向沈韞“你是喜歡這個髒東西的醜八怪。”
“你——”薛棋手才剛動,沈韞一把扣住她,對薛棋說“薛棋,別理她。”
薛棋氣到臉色大變,如果不是沈韞在旁邊,她真的不會跟她講半分的客氣。
沈韞是聽慣了她罵自己這些,所以他並沒有覺得什麽,他拉著薛棋說“走吧,你先去吃飯,不要理會她。”
薛棋隻能給沈韞這個麵子,跟著沈韞離開。
薛棋說“她是不是有病?你就任由她這麽罵嗎?”薛棋氣憤的問“她是不是纏著你?”
沈韞說“你別理她就好了。”
沈韞比她平靜多了。
他又說“她是故意的,你隻當自己聽不見就可以。”
薛棋說“她在你們科室?”
沈韞說“對。”
薛棋說“你可要跟她保持距離,沈韞,醫院是個是非之地,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沈韞說“我知道。”
沈韞根本無法解決,他可以控製自己不和她有任何見麵以及接觸的機會,可是他無法控製她。
薛棋真是被安夷剛才的話給氣到了,好在薛棋的自控力向來可以,所以沒有跟她起衝突。
薛棋又問“你把自己的飯給她了,你自己吃什麽?”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盒飯還被她給摔地下了。
沈韞說“我不是很餓,可以不吃的。”
沈韞無所謂。
薛棋卻突然覺得,沈韞這個看似沒有缺點,可其實他的缺點,就是他的性格。
她親眼看到他把自己的盒飯先給了她,可是他忙了這麽久,根本就沒想到自己餓不餓,要不要先吃,如今那份盒飯,卻反而被她給糟蹋。
薛棋說“我分你一半吧。”
沈韞說“不用,我真的不是很餓。”
沈韞不想給薛棋帶來麻煩,他本身就是一個怕給別人帶來麻煩的人。
薛棋真是無話可說。
她也沒再說什麽。
琳琳很快端著自己的盒飯過來,同安夷一起吃著。
沈韞其實早上沒有吃早餐,而且昨天晚上值了一晚上的夜班,今天又忙了這麽久,自然是餓的,但是沈韞隻是喝了一杯水。
好在,很快下午四點義診終於接近結束,不過外頭的雨下的越來越大,所有人都趕著回去,醫生和護士門結了村民門的傘,迅速提著儀器冒雨離開著。
誰都沒料想到今天會下這麽大的雨的,等那些醫生冒雨到車上時,全身都濕透了。
所有人都在那處理著自己濕掉的衣服,沈韞也並不好到哪裏去,衣服濕了大半,他隻能脫掉白大褂,不過他脫掉沒多久,立馬在車內尋著什麽,他看到老袁,便朝老袁走了過去問“實習生都清點了嗎?”
老袁說“清點了,提前讓他們上的車。”
老袁忽然想到什麽,又問“你是想問,那叫安夷的女孩有沒有上車吧?”
沈韞倒是沒有否認,老袁說“上了,我特地幫你點了她,不過我昨天真沒通知她過來,也不知道她今天來為什麽硬要跟我們一起。”
現在她人已經過來了,再去糾結這些,也沒什麽意義了,沈韞說“嗯,可以,隻要沒漏就行。”
老袁說“我聽人說,她是你未婚妻的妹妹?”
沈韞沒想到他們都知道了,他也沒有否認,說“嗯,是。”
老袁說“那就是你的妹妹了,難怪你對她這麽照顧有加。”
其實之前安夷放出了很多沈韞和她不好的謠言,好在大家都似乎沒有往那方麵想了。
沈韞在老袁身邊坐下。
等人都上齊了,大家收拾了一番,車子便開始發動回去。
沈韞是真的有些累,所以他靠在椅子上休息著。
可是誰知道,之前那場雨還並不是最大的,車子行駛了兩個小時,真正的大風大雨,便徹底刮了起來。
連車子都有些不太好行駛,車窗戶吹的砰砰作響。
大家都被這風雨給嚇到了,沈韞也睜開了眼,立馬朝外麵看過去,天全都黑了。
樹在風中狂擺。
這可不是個什麽好天氣。
老袁說“不會出什麽事吧。”
誰知道呢,風刮成這樣,大家都有些躁動不安了。
忽然車子本來在勻速行駛時,忽然天上一道閃電一個悶雷劈了下來,車子頓時就是一個急刹車。
車上的人隨著車子的緊急刹車,全都往前傾,有女醫生在驚呼尖叫,誰都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車子瞬間熄火停了。
等大家坐穩了些後,有人立馬問司機“出什麽事了?”
司機拿著傘立馬出車內,可誰知,才剛出車內,傘都被吹翻了,司機也顧不得這些了,將傘一拋,跑去車前查看,原來是剛才那個雷劈的樹直接斷了,那棵大樹差點砸到了他們的車頭,好在司機刹車較快,如今那棵大樹,直接橫攔在他們車前。
有人大聲喊“車被攔住了!走不了了!”
所有人都從車上起身,朝著前頭走去。
已經完全走不過了,那棵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大樹,直接將路的橫欄住,車子完全無法行駛。
這可怎麽好。
大家都有些焦躁不安。
今晚是走不了了嗎?
車上有人建議“找些人下去試著抬下吧,看能不能成。”
可是外頭的雷鳴閃電太嚇人了,很容易被擊到,在那圍看的人又全都上了車。
司機說“走不了,今晚上。”
老袁對沈韞說“不會吧,咱們這可怎麽好,天全黑了。”
後麵停著的那幾輛車下來幾個人,便全都來到沈韞他們這輛車上,一堆人在那商議著辦法。
他們商議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往回走。
幾輛車便沒辦法,全都往後退著,開始原路返回。
而安夷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頭的風雨,她笑著想,今天好像很好玩呢。
車子往回回到了之前的衛生院,鎮上的村長和鎮長都來了,開始給這裏的醫生安排住處。
這可不是一個很富裕的村鎮,沒有什麽酒店住宿,唯一能夠住的地方,那就是村民家。
村民是很樂意讓這些醫生住進自己家的。
沒辦法,如今是情勢所迫,隻能雨停了,再籌劃明天早上走。
村長和鎮長,以及省醫院跟來的領導便開始安排著住處。
有的被分在衛生院,有的被分在村民家,還有的被分在村委會那邊。
而沈韞被分在了村民家。
實習生們,全幾乎都散落著分,不過大多被分在衛生院這邊。
可是衛生所這邊環境真的太差了,又髒又查,安夷盯著那上方髒髒的病床,她怎麽都不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