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扯了幾句有的沒的，謝諾菲留斯就快速帶著孩子走了。
    換個時間換個地點他也許能拉著威廉談好久——但現在不行。
    沒有一個父親希望自己在女兒麵前露出一副狼狽的樣子來，被人在街上揪著領子差點打起來這檔子就更別說了，事情剛剛發生不久，他和威廉又算不上太熟悉，萬一露餡了怎麽辦？
    作為一個單親家庭的父親，他決不允許自己高大的形象在女兒麵前崩潰了。
    威廉這邊正好也發愁怎麽甩掉這個狗仔隊頭子，兩人一拍即合，分別的灑脫勁堪比用網圖網戀又奔現的雙方。
    摩金夫人大概是看出了些什麽，但這位聰明的女士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就開始為威廉丈量起來。
    不多時，所有尺寸量完了，由於威廉不怎麽趕時間，幹脆選擇了等幾天再拿的定製版——反正兩者價錢差不了多少，摩金夫人這邊衣服雖然號稱手工縫的，但實際操作的都是007還不拿工資的魔法器材。
    考慮到回去之後大概率又會被老湯姆找上門去絮絮叨叨許久，威廉幹脆放棄了就這麽回酒館的打算，幹脆朝著這邊有名的二手書店走去。
    他暫時倒是不怎麽缺錢，今天又有筆額外收入，隻是麗痕書店實在太正規，別說相關黑魔法的書籍了，就算牢房裏犯人說的那些書，都遮遮掩掩的不會賣給新客人，指望著從那邊找點有用的書實在太難了。
    穿過了地段最好的街道，再繞過幾個拐角，那幾家破破爛爛的店鋪就是二手鋪子了。
    二手書籍、二手衣服、二手坩堝、二手飛天掃帚——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在這裏找不到的，當然，共享女友除外，魔法部不允許明麵上有這個。
    這幾家店鋪分的不怎麽細致，業務之間互相牽連了點，不過幾個老板直接關係挺不錯的。
    威廉直接走到了舊書最多那家——雖然他並不排除這幾家店說不定能撿到什麽魔法道具之類的可能，但就他的眼光，這種美事還是想想算了。
    “歡迎光臨。”
    嘶啞的響聲從一個銅盒子裏傳出，躺在搖椅上的老板掙紮著從椅子上爬起來，一臉沒睡醒的看著威廉。
    “下午好啊——”他用手捂住嘴，打了個哈欠。
    “自己看看吧，小說故事三折，曆史書四折，舊教材、魔法書五折，特別舊的可以四折。”
    老板指了指裏邊的書籍，大致說了個數，然後躺在椅子上繼續合著眼了。
    “沒挑選過的書能讓我看看嘛？”
    “也行，後邊那一堆就是，但是要買的話一本四個加隆，有沒有標價都是這個數。”
    “行，那老板你先歇著。”
    威廉小心翼翼的繞開了前邊書架堆放在地上的書，直接朝著後邊走去——他也就是這幾天在書上做筆記才想到了二手書店的存在，不然麗痕書店的老板一個字都別想從他這拿走。
    雖然他也等於沒付錢。
    二手書這東西，稍微挑選下就能找到幾乎沒怎麽使用的新書，要是運氣好些遇上一個愛在書上記筆記的人，更是能給人一種挖到寶藏的感覺。
    不過威廉今天並沒有打算做這種淘金的事情，而是想找些不那麽合法的書籍來看看。
    相比起找書上學霸有的筆記，那些因為種種意外被賣到商店的書反而更讓人期待些。
    尤其是魔法世界在十幾年前大混亂的時候，慌亂的人們為了自保把很多和平時代不應該放出來的東西印刷成書籍放了出來——比方說威廉之前就看過一本民兵手冊的書，很難想象在和平時候這種書會被允許大規模出版放送。
    不過現在來找那些書並不怎麽可行，畢竟過的時間太久了些，威廉也就是期待著能找點漏什麽的。
    為自己施加好泡頭咒，威廉幹脆把一堆挑選過沒什麽拿的價值的書當成了凳子，一手魔杖清理，一手翻看書籍，開始認真的尋找起來。
    書店老板顯然有段時間沒有好好整理他的倉庫了，這些書雖然被魔法保護著不至於鼠咬蟲蛀，但也堆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估計大概挑選出新收的課本之後上次收購來的書籍就放在這邊了。
    畢竟整理這些書不能用魔法，幹起來確實累人，看這一本本書堆積著，說是十年前的老貨都藏著威廉都信。
    想到這裏，威廉幹脆放棄了眼前這堆書籍，依靠灰塵堆積的厚度判尋找起最時間長的書來。
    但顯然魔法界的聰明人不止他一個——因為灰燼多的一摞裏居然有兩年前出版的書。
    好半天時間，威廉才估摸著找到了一堆出版時間都比較久的書，這才安穩下來，也顧不上拍打身上的灰，就那麽蹲著翻找起來。
    “老式畫本——照片都黃了。”
    “偉大的黑魔王，格林德沃？這書有年頭了吧，時代變了，黑魔王換人了。”
    “古老迷人的建築？這本有點意思——”
    威廉大略翻了翻，裏邊有不少介紹古代魔法機關的東西，估計對日後有幫助，幹脆放在了另一邊。
    “神奇生物的使用方法？使用？不是食用嘛？”
    威廉仗著泡頭咒，一點不顧忌翻書帶來的灰塵，翻看了幾頁，直接把書扔到了一邊——這種破書怎麽過審的？
    翻了翻沒定價沒序，估計是哪個純血家族破落了流出來的私人書籍。
    “黑魔法防禦術？”
    這個是老版本了，威廉翻了翻，沒發現筆記，但發現有小半本提及的應對方式好像是在近代被列為黑魔法了，也算知識拓展了，咬咬牙放在要帶走的那一堆。
    “我的前半生？冒險筆記嘛？”
    威廉發現了在書中夾雜了大量的插畫，前邊還算正常，後邊的故事愈發的離譜——考慮到一本四加隆，他幹脆把書放在了另一邊。
    ……
    翻翻找找，時間遠比威廉過的想象的快，尤其是有的書他沒有帶走的經濟，但一時間舍不得放下，忍不住又會多翻幾頁。
    挑挑選選，再考慮經濟因素放棄幾本。等他從後邊抱著好幾本書鑽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有點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