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把女媧糊在牌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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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凶獸大劫何時才會真正爆發?”
女媧垂眸四顧,洞察到天地中彌漫的滾滾劫氣,但那劫氣尚未演化到如火如荼的時候。
地麵之下,劫氣沉澱,未曾喧囂塵上,就像是刀架在脖子上,何時砍上一刀,還真說不準。
“沒這麽快。”
伏羲淡淡說道:“興許要千八百個紀元,才會引來劫氣滔天,遮蔽蒼穹,凶獸肆虐,踐踏河山。”
“但若有特殊事件引發劫氣,那就說不準了,正常情況下劫氣沒這麽容易擴散,天地暫時還顯清明,萬靈競生,野蠻生長,血腥殺戮隻是開胃小菜,不是正餐。”
女媧鼓著臉,伏羲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嘛。
“哼,那兄長覺得可能會有啥特殊事件?是諸多先天神聖彼此間大打一場?還是天地中突兀冒出諸多機緣,惹來萬靈廝殺,攪動劫氣浩蕩不止?”
伏羲輕笑一聲,瞥了女媧一眼,悠悠說道:“都有可能,這方大界可不是你我之前經曆的洪荒,裏麵有些似是而非之處,並不奇怪。”
“指不定從哪個角落裏就蹦出什麽絕世高手,大殺四方,那些屍骨雖涼,可要知道,當初燭龍身死,屍身墜落,一道執念不甘消散,都能一夢演繹洪荒,這裏哪一尊先天神聖不如燭龍了?”
“就算生前實力有高下,但於那煌煌諸天中,都有根腳,是萬古不滅之大羅,若非那一場失落在古史中的驚變,大羅萬劫不磨,一證永證,成於天地,卻超拔其上,永恒自在,個個都精明得很,走一步,算百步,心思深沉,留有後手。”
女媧沉默下來,到現如今,有些事情,女媧並非一無所知,心有感觸,冥冥中就感覺到一股陰霾襲來。
“那一場驚變,目前來看,並無勝利者,我等皆在局中嗎?”
女媧喃喃自語,“罷了,想那麽長遠,真是自尋煩惱。”
“那兄長我們就坐觀局勢起變化了?”
“找個地方,閑誦黃庭三兩卷,靜待天下風雲生變。”
伏羲女媧來到一座山頭上,那綠水繞山梁,高木灑長蔭,隨伏羲一掌劈出,虛空就“哢嚓”一聲裂開,滾滾混沌氣浪朝著四麵八方擴散,而後又在一股不可言說的磅礴偉力中,歸於平息。
掌風將山頭削去,泥土紛紛灑落,那藏在土石之中的仙金神鐵硬生生被伏羲抽出,神光如焰,焚燒起來,就有一座宮殿漸漸成型。
女媧眸光閃了閃,想到了自己倉促中打造的媧皇宮,怕是早已碎成渣了。
“這宮殿不如就叫媧皇宮吧。”
女媧聲音清亮,望著伏羲故意嚷嚷起來,可伏羲自是不會遂了女媧的心意。
“現在的小媧,你可還不配稱媧皇。”
伏羲神情淡淡,嗤笑一聲道:“等哪天你功參造化,德被蒼生,為一世天帝,才可冠以皇名。”
女媧被伏羲這話說的心碎成了好幾瓣,可偏偏反對不得。
明明知道是伏羲的私心,壓根不想把女媧糊在牌匾上高高掛起,偏偏說些大道理,都快氣死女媧了。
女媧鼓著臉,不跟伏羲說話了,身上造化神光轟然一轉,落到宮殿之中,掃蕩諸多混沌氣流,不斷打磨之下,讓那宮殿按照自己的心意而變,漸漸那宮殿變得眼熟起來,與當初在不周山上矗立的仙府,十分相似。
雖然就連那洪荒都破滅了,可眼下這熟悉的一幕,倒是讓女媧受傷的心靈得到少許慰藉。
對這外在的環境,伏羲沒怎麽在意,走進宮殿中,伏羲開始感受身上大道變化,體悟這天地玄妙至理。
一枚道果懸在空中,其上青光氤氳,匯作霧氣晶瑩流轉,成為一道長河,它橫亙四方,攜有一種磅礴偉力。
“境界還在,我還能感受得到,與盤古之時差別不大。”
“隻不過,沒了那種實力,自盤古之境上墜落,想要恢複,並不容易。”
所謂境界還在,自然是因為伏羲曾經踏上那樣一種高度,曾登臨絕頂,就算落到山腳下,那種刻骨銘心的記憶,依舊不曾丟失遺忘。
從這一點來看,伏羲要再次證道盤古,希望會大很多。
不,這都不能說是證道,而是恢複原來的境界,將失去的實力再次拿回來,不是從頭來過,這相對其它先天神聖而言,自然有很大優勢,伏羲輕笑一聲,壓力降低不少。
“兄長想到什麽開心的事情啦?都笑出豬叫聲了。”
女媧嘀嘀咕咕的,惹來伏羲怒目一瞪,女媧縮了縮脖子,沒敢多說。
“別總嘻嘻哈哈的,突破大羅如此之快,小媧對大羅這一境界,真的有足夠了解嗎?”
伏羲搖頭歎道:“你我都是坐火箭一樣提升修為,對當下境界,其實很陌生,不管怎麽說,就算是囫圇吞棗的梳理一遍,也是要的。”
“要知道,可未必有足夠時間,讓你我來慢慢摸清境界。”
伏羲這話,說的女媧臉色微變。
“難道說,還有什麽驚天變故發生?”
女媧眸子中帶著狐疑之色,有些不敢相信。
伏羲失笑一聲,不再言語,當女媧是空氣,隻是繼續揣摩當下境界,有諸般大道自身上淌落,氤氳流轉的光芒披肩,映襯伏羲宛若自神話中踏出的至高天帝。
女媧噘噘嘴,很是不滿,好討厭老哥這樣話說到一半,說的心裏癢癢的,然後就憋住不說了。
沒奈何,女媧又打不過伏羲,就算再看不慣,也隻能暗自生悶氣。
女媧一個人唱不了獨角戲,隻好跟伏羲一樣,感悟周身大道變化。
時光消逝,不分晝夜,天地光暗交錯,不知年月,伏羲沉浸在最深層次的修行中,與道相合,整個人像是化作一縷道光,徜徉在虛空裏。
歲月滄桑感沉澱心頭,對於大道的感悟,有若掌上觀紋,伏羲在一點點蛻變。
不過伏羲感覺到了怪異之處,這進展有些快,剛開始對於某種玄妙至理,還能感到一絲陌生,可轉瞬之間,就很熟悉了。
“就像是曾經對這大道,了然於心,不過是在悠久的歲月中,漸漸將那種熟悉感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