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萌的意識裏，以方萌對顧元凱的認識，像他這種高高在上的成功人士，不太可能出現這麽頹廢的一麵。

    “我怎麽就不能喝吐，我又不是神，我胃不舒服，”顧元鎧又緩了緩才站了起來，靠著車拿過她手裏的水，掀掉蓋子猛地喝了兩口，斜眼瞅了瞅方萌，“是人都會有喝吐的可能。”

    “好點兒沒，好點兒了上車，都11點多了，”方萌看了看手機，“我明天考試，不能遲到。”

    顧元鎧又喝了兩口，把大杯冰水往旁邊垃圾筒裏一扔：“走。”

    “真浪費，”方萌繞過去上了車，“早知道給你買小杯的。”

    “喲，還真是，”顧元鎧想了想，“要不再去給我買杯小的？”

    方萌沒理他，發動了車子。

    喝了半杯冰水之後顧元鎧像是恢複了精神，靠在椅背上來翻來翻去的一直沒停過。

    方萌開車是新手，本來就挺緊張的，餘光裏顧元鎧一動，她就感覺一陣緊張，老覺得他會被碰到自己胳膊。

    “您能不晃晃麽？顧總”她實在忍不住開口了。

    “頭疼。”顧元鎧說。

    “喝酒咋還把頭和疼了？”方萌覺得不能理解。

    “平時喝點兒沒事，”顧元鎧擰著眉又扭了扭，手按著額角，“今天酒喝雜了，不知道哪個混蛋偷偷把白酒混我紅酒杯子裏了。”

    “喲，誰敢給您做手腳啊。”方萌說。

    顧元鎧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他笑了笑，“還真有。”

    顧元鎧估計是真難受，一路上沒再說話，就擰著眉一手按著肚子一手頂著額角，來回翻著。

    快到他家的時候才終於停下了，閉著眼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養神。

    把車開進了顧元鎧家的豪華小區，方萌把車停在了他家門口的固定停車位。

    “哎，”她推了推顧元鎧，“到家了。”

    顧元鎧沒有動。

    “喂，顧總，到家啦，上去再睡，”方萌又推了推他，“我走了啊。”

    顧元鎧還是沒動，眉頭擰的緊緊的。

    方萌有些無奈地愣了一會兒，下了車，繞到副駕那邊打開了車門，探了半個身子進去拽了拽顧元鎧胳膊：“醒醒！別睡了！”

    顧元鎧還是不動。

    “你別指望我背你進去啊，再不起來你今晚就呆車裏過夜吧。”方萌說完把車窗開了一條小縫，然後退出了車子把車門一關，鎖上了車。

    “走了啊！”她把車鑰匙從車窗縫扔進去，鑰匙落在了顧元鎧的座位上。

    方萌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了停，扭頭看看車裏的顧元鎧還是沒動靜，於是大步往小區大門出口走去。

    呆在車裏睡一夜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方萌一路走一路想。

    剛走到小區出口，她的手機響了，摸出來一看，是顧元鎧的號碼。

    她有些無語地接起電話：“顧總？”

    “就這麽把你領導扔車裏了？”顧元鎧的聲音甕聲甕氣的。

    “那要怎麽？”方萌停下步子。

    “回來，”顧元鎧說，“我快難受死了，不會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