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儒家六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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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聖賢莊,萬章書房。

    “是啊。”麵對荀子這一番對於魏言毫無保留的稱讚,萬章同樣讚同的道。

    認清自己,是一件聽起來簡單,但很少有人能做的到的事情,這樣的品格出現在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身上,更讓人感歎。

    至少他們在和魏言一般年齡之時,未必能和魏言一樣。

    “小聖賢莊的未來有魏言和伏念,張良,顏路他們,老夫也可以放心了。”萬章又道。

    萬章已經隱隱能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了。

    近些年來,他的氣血越發枯竭,衰微,做很多事也越來越力不從心。

    他不怕死。

    一個人無論再強,他的壽數終歸是有限的,而他已經活的夠久了,很多年輕人想不開的事情他早已想開了。

    但要說他還有什麽放不下的事,那就是這小聖賢莊了。

    伏念三人雖強,上麵又有荀子坐鎮,可如果自己那天真的撒手人寰,相比較其他江湖上的大派,亦或諸子百家中的顯學,到底還是單薄了些。

    荀子深深地望了萬章一眼。

    “師兄,我儒家分文武兩派,我是文派,我教授魏言師弟經史典籍,你是武派,教他武功,如何?”荀子開口對著萬章道。

    “不怎麽樣。”萬章被荀子打斷了心中無限感慨的意境,平靜的對著荀子道。

    他們儒家講究文武兼修,但他很清楚,一個人的武功再怎麽高,驅使他如何使用這一身本領的,還是他的思想。

    而文,則是最能影響一個人思想的東西。

    讓荀子去教魏言師弟那些聖賢典籍,這跟直接把這個弟子給荀子了有何區別?

    還是有區別的。

    他還不用教魏言師弟武功了。

    ……

    而另一邊,田言則是跟著張良和顏路上課。

    儒家要求學生掌握六種基本才能,分別是“禮”,“樂”,“射”,“禦”,“書”,“數”。

    這六種技能並稱“儒家六藝”。

    而小聖賢莊內的課程,也都圍繞著這六種技能展開。

    當然,雖然小聖賢莊的課業在這個年代的很多人眼中已經能算得上是繁重,但是比之田言上一世經曆過的教育還是有所差距。

    但有一點很相近,那就是以“書”為主,其他的課程頂天也就一周半天。

    當然,不會出現教導射,禦之類“副科”的老師生病的情況,畢竟很多課業就那麽一兩個人教。

    總不能上午剛教完儒家聖賢經典,下午教射,禦之類的課程的時候人就病倒了吧……

    今天的兩門課程分別是“書”和“射”。

    上午的“主科課”由顏路老師代課。

    對,代課,因為原來的老師伏念去閉關了。

    張良還有大量的東西要抄,就先離開了。

    跟著顏路來到平時一眾儒家弟子上課的課堂時,還沒有到上課的時間,一眾弟子都還沒有到。

    一張張精美的木製桌子整齊的排列在房間內。

    這裏是儒家弟子上早課的地方,同時,一般時候大家的早飯也在這裏解決。

    “顏路先生,魏言該做在哪裏?”田言望了望四周,開口問顏路道。

    “不敢當師叔先生二字,師叔身份特殊,要不就坐在路的身邊吧。”顏路對著田言一拱手道。

    “如今在課堂上,你教,我學,自然要稱呼你為先生,至於坐在你身邊,還是算了吧,在後麵再添一張桌子吧。”田言則是開口婉拒了顏路的提議。

    開玩笑,做在老師身邊上課?

    那不是課堂上的“護法”們才有資格享受到的待遇嗎?

    “您是我的師叔,論輩分禮法理當如此,路不敢僭越。”顏路繼續維持著拱手的姿勢,對著田言平靜道。

    這還非要讓我當一回護法?

    田言在心中暗暗覺得尷尬的想道。

    “我給先生講一個故事吧。”田言則是開口對著顏路道。

    今天說什麽,她也不能做在老師旁邊上課。

    “師叔請講。”顏路恭敬的道。

    看著眼前昨天還是自己師兄的顏路,田言隻覺得這個世界是這樣的離奇。

    現實往往比故事還要曲折。

    所以她決定講一個寓言故事忽悠一下顏路。

    “曾經,有一個對於書畫之道天賦極高的人,他拜訪過很多名師,但都覺得那些老師的才學都不如他。

    直到最後,他找到了一位大師,讓大師為他解惑,為何他遇不到能教導他的老師?”田言緩緩道來。

    這個時候,正常人就應該問,為什麽他找不到老師呢?

    但顏路不一樣。

    “敢問師叔,真的有這個故事嗎?”顏路將信將疑的問田言道。

    “你沒聽過?”田言問顏路道。

    “弟子未曾聽聞過。”顏路如實回答。

    當然,他能聽過才有鬼了。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中的道理。”田言平靜的道。

    “還望師叔教誨。”顏路聞言拱手道。

    “大師讓他畫一幅畫。”想要調動別人的注意力,自然要多賣關子。

    “師叔,是什麽樣的畫?”顏路依舊平靜如水一般的道。

    “很簡單,一個正在向茶杯倒水的茶壺。

    年輕人畫完,畫中正是老者所要的畫麵,一個茶壺正在向茶杯中倒水,水流清澈,惟妙惟肖,可大師卻說他畫的不對。”田言緩緩道來。

    “哦?為何不對,是因為他的畫工不夠細致?”顏路這時稍微有了點兒積極性,詢問道。

    “大師說,應該把茶杯放在茶壺的上麵。”田言繼續道。

    “不對吧,如果茶杯在茶壺上方,那茶壺裏的水如何倒進茶杯中?”顏路聞言有些詫異的問道。

    “是啊,如果把茶杯擺在茶壺的上方,那茶壺裏的水如何倒進茶杯裏?”田言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顏路道。

    顏路雙眼一睜,直到此時,他才反應過來田言這個故事中的深意。

    師叔是在借著這個故事教育他啊。

    而且他不得不承認,雖然故事他沒聽過,但是道理卻是真的,和儒家聖賢講究的“不恥下問”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但這樣的道理經師叔的口中,以故事的形態說出,反而更加生動。

    師叔真的才十四歲嗎?

    他有些理解為何師傅要代師收徒了。

    不僅是因為魏言師叔天分奇高啊。

    “弟子受教了。”顏路再次拱手對著田言恭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