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商議(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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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澤山。

    神農堂。

    某處農家小院內。

    幾十平的一層木質小院內,一張長桌,朱家矮胖的身體坐在主位之上,雙手捧著“哀”字麵具。

    他一直都戴著麵具,更神奇的是什麽?他的麵具還會時不時的變一下。

    在他麵前,是在長桌另一邊,正在搖著骰子的司徒萬裏。

    朱家矮胖的身體顯得頗為可愛。

    對麵的老賭徒一身華服,馬甲領子向兩旁展開,裏服外側為綠色的祥雲圖案,裏服中間為金色背景中一整條黑色龍的圖案,身佩七星珠草,象征著他在農家的身份。

    “朱堂主,看來有煩心事。”司徒萬裏看著眼前已經“哀”了近一個時辰的朱家道。

    不能因為一次的墮落,就徹底看扁一個人。

    雖然司徒萬裏就是一個不那麽可靠的人。

    他開設賭場,號稱日進萬金,是真是假有待商榷,但農家上下靠他發財的人也不少。

    至於司徒萬裏“哀”還是不“哀”。

    那當然是“哀”了。

    這位朱家口中的司徒老哥,縱橫風雲的商業大亨司徒萬裏,已經愁的白了幾根頭發。

    這也是他今日來找朱家的原因。

    他已經連續來找朱家這個老滑頭好幾天,在他麵前玩了幾天的骰子了。

    “司徒老哥難道沒聽說烈山堂的事情嗎?”朱家手捧著臉,語氣帶著哀愁的對著司徒萬裏道。

    “聽聞了。”司徒萬裏回答道,繼續搖著骰子。

    “田猛這才失蹤幾個月,烈山堂已經有了如此變故,唉……”朱家道,言罷,又一次歎了一口氣。

    “這位大小姐太奇怪,讓人摸不透深淺。”司徒萬裏繼續道。

    從田言暫代農家烈山堂堂主之位開始,烈山堂就有些不對勁了。

    “怎麽說?”朱家抬頭問道,臉上的麵具也由哀變為喜。

    自陳勝被趕出農家,他和司徒萬裏一直抱團取暖,他深知司徒老哥消息靈通,一定能給他帶來些好消息吧。

    至於俠魁?

    平時就不怎麽出現。

    朱家也是唯一一位沒有去嚐試拜訪田言的農家堂主。

    “我打聽到了幾件事

    其一,便是那新鹽,據傳這位手眼通天的大小姐弄來了六萬多石精鹽,我對市價也算頗有了解,這鹽如果放在我手裏,一石能賣出幾千錢甚至更多,可這位大小姐卻隻賣百餘錢。

    其二,她去過了炎帝六賢塚,六大長老曾經讓她進入塚中數月,至於到底幹了什麽不得而知。

    其三,她正在讓典慶遴選精銳,據說要在農家烈山堂一萬六千弟子之中選出八百精銳。”司徒萬裏開口對著朱家道。

    這些,其實已經不算是秘密了。

    此刻,他已經放下了手中的賭具。

    “典慶……”朱家呢喃了一句。

    提起這個名字,他總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很重要的那一種。

    “典慶為人忠義果敢,武藝高強,又曾經是魏武卒軍官,據傳曾經是魏國大將軍弟子。”司徒萬裏繼續對著朱家道。

    他們倆都清楚,即便是田猛,也未必是典慶的對手,如今遴選精銳,是要重建魏武卒?

    更可怕的是,他們完全有這個財力和人力來做這件事!

    “司徒老哥可知道如今,我堂下的弟子都如何說此事嗎?”朱家算是把他心中哀愁的地方道了出來。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給堂下弟子發錢,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如今在烈山堂弟子眼中,田言就是神!

    要不是田言禁止了烈山堂大肆招收人馬,估計就靠著這一手,光是叛逃去投奔烈山堂的人就能讓他們倆個手忙腳亂一大陣子。

    在利益麵前,往日嘴上的情義遠沒那麽可靠。

    本來就逆了龍卷風,走了一個田猛,又來了一個更厲害的田言,這還讓他怎麽繼續玩下去?

    更何況,他還不知道田猛躲在哪裏等著他呢!

    “我堂下弟子也這般說,以己推人,我大概知道朱堂主堂下弟子心中想法。”司徒萬裏苦笑道。

    朱家沉默不語。

    他有些絕望了。

    論武功。

    他大概知道六大堂主都是什麽功力,他們六人聯手的地澤二十四陣法都讓田言闖了過來,那田言的功力可想而知。

    最起碼比之已經算是絕頂高手的田猛有過之無不及。

    論地利,同為農家弟子,他們占不到便宜,論人和,本就占了農家四堂的田氏,如今在人心這個他們兩人的優勢上也開始扳回自己的劣勢。

    至於天時?

    那就隻有老天爺知道了。

    論謀劃?

    田言的這一係列手段可比他們的老對手田猛兄弟厲害多了。

    “我們看不懂她想要幹什麽,但卻知道,她要的遠比田猛要的多。

    她本可以靠著新鹽掙得盆滿缽滿,可卻靠著克己,贏得了人心。

    且即便如此,她賣鹽所掙之錢也不會少於七百萬錢。

    而她賣鹽所掙之錢,估計和她選出來的八百精銳有關,若是真叫她成功了,八百魏武卒……”司徒萬裏逐條的分析道,言及此,司徒萬裏都有些說不下去了。

    五萬破五十萬秦軍的魏武卒,即便隻有八百,隻要用的好,能輕鬆的把朱家和司徒萬裏兩個人按在地上摩擦。

    她從未借著這風頭正盛的機會打壓朱家等人,卻偏偏讓兩人都覺得如鯁在喉,死期不遠。

    “司徒老哥覺得,那位會不會要和我們和平共處?

    最近烈山堂並未做出什麽帶有攻擊性的事情。”朱家詢問司徒萬裏道。

    “絕無可能!”司徒萬裏聞言,想都未想,便斬釘截鐵的道。

    “為何?”朱家也是老江湖了,他看著司徒萬裏反問道。

    “當年魁隗堂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們與田氏,已然是立場之爭!

    若是要和平共處,又為何繕甲厲兵?難道真如他們所說是為了維護秩序?

    難道烈山堂上下一萬六千弟子,還不足夠護衛嗎?”司徒萬裏高聲道,一派的同仇敵愾之色,仿佛下一刻敵人殺來,他也會慷慨的配著朱家一起赴死。

    隻是他識趣的隱瞞了自己暗中去過烈山堂拜訪的事情。

    “唉。

    司徒老哥說的是啊,是我糊塗了。”朱家低著頭低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