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招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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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僻的山路上。

    千餘龍虎騎兵護衛著的那輛馬車之中。

    是昌平君雄偉的身姿,他端坐於馬車之中,四駕馬車之前是一張案牘。

    一身華貴儒服,手持一卷竹簡,正在仔細閱讀。

    此刻,他眉頭緊縮,麵色頗有些不對的意味。

    一邊讀,一邊輕聲呢喃。

    忽地,馬車顛簸了一下。

    “停車!”昌平君手中的書簡都因為這一陣顛簸而抖動了一下,於是,他皺著眉頭高呼道。

    “叫周圍軍士繼續行軍,新鄭之事,事關重大,絕對不得有誤。”昌平君威嚴的聲音再一次自馬車中傳來。

    一時之間,他竟被這詩文迷住了雙眼。

    在他看來,於他而言,新鄭之事,重要的不是叛軍,不是韓王,不是流沙,不是鬼穀,甚至不在新鄭城內。

    而在鹹陽的秦王宮中。

    那個手持“天問”的男人心中。

    舊主被軟禁,韓國的舊貴族們依舊發動了叛亂,這是否會在秦王政的心中,給已經投效秦國的六國人才帶來不好的印象?

    馬車緩緩停下,周圍的士卒們還在繼續進軍。

    “周公吐脯,天下歸心。

    怪哉,怪哉,這等詩文若是古人所做,以我之才學,不該毫無印象才是。”昌平君沉吟半晌道,他將手中的竹簡小心翼翼的卷好,擺在案牘的一邊。

    他的聲音自馬車中傳來,那車夫依舊麵無表情。

    而那騎馬的黑衣密探,則是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馬車內。

    忽地,昌平君又突然將案牘上的其他公文掃到一邊,將那一卷寫著田言所做詩文的書簡鋪開。

    這首詩是他麾下的探子抄錄,字體公正,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他麾下的情報人員為何會把這樣一首詩當做情報傳回?

    是何原因?

    莫非……

    “你既然為我帶來了這首詩,不知,可知這詩是何人所作?”馬車內,傳出了昌平君已然回複平靜的聲音。

    這番話,是對著那黑衣密探所說。

    他再三回憶了一番,確定了這首詩不是古人所寫。

    “回相邦大人話,此詩確實不是古人所做,而是今人作品。

    三日前,在一場韓國叛逆分子的宴會中,魏言作此詩。”那黑衣密探下馬,對著馬車內抱拳回答道。

    “魏言?!”昌平君略微一震驚道,馬車內,他的麵部表情略微失控了幾分。

    “這是個很不錯的消息,當賞。”昌平君開口對著車外的兩名自己的親信道了一句,隨後又一次低頭看向了案牘上的竹簡。

    “謝相邦大人。”那黑衣密探對著馬車內一禮,隨後便騎上馬離開了。

    他們都是專屬於昌平君的力量,就像羅網之於趙高一般。

    這麽多年來,昌平君利用自己身為相邦的身份,平亂功勞,乃至楚係外戚的幫助,招募死士,收攏諸子百家,江湖勢力,在暗中建立了很大的勢力。

    鑄劍也好,磨劍也罷,都是在等待著出鞘飲血的時機。

    他也一樣。

    田光可是個好幫手,其麾下還有農家六堂十萬弟子,在平日裏,代表民意,在關鍵時刻,這是一支軍事上不容任何勢力小覷的力量。

    隻是不知為何,他已經很久沒有聯係上他了。

    但農家和田光的先例給了他一個啟發,那就是,他可以在暗中尋找一些江湖勢力,來幫助他完成他的夙願。

    比如,墨家。

    又比如,他一直在尋找的流沙。

    又比如,自桑海之濱,小聖賢莊之事後,他一直在尋找的一個人。

    魏無忌之子,魏言。

    魏言既然也和流沙一起出現在了新鄭,那麽是否也……

    這算不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

    入夜。

    新鄭城內。

    田言依舊待在流沙給她安排好的府邸內。

    無他,守城事宜雖多,卻與她沒什麽關係。

    她隻是一個以破曉的名義來看戲的過路人。

    而已。

    涼亭內,田言端坐於亭內練習著五弦琴藝,磨礪著自己的指法,以求得使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層樓。

    庭外,是兩名身著黑色現代重型板甲,手持利劍的護衛。

    不是韓國的士兵,也不是流沙的士兵。

    是她自己這幾天招募過來的。

    沒錯,就是她自己招募的。

    衛莊也沒說不讓她自行招募護衛不是?

    她是一個人來的,這沒錯,可這不代表她要一個人走啊!

    反正糧草軍械自備,想讓流沙提供軍械?

    別說門了,窗戶都沒有。

    你愛怎麽招募就怎麽招募唄。

    但田言是誰?

    隻要萬界交易平台在,她會缺糧草軍械?

    那肯定是不會缺。

    庭外兩人,皆是當地的遊俠。

    除了流沙許諾的人以外,她也在自行招募一些人,準備先搭一個草台班子再說。

    這幾天來,在她抄的曹老板的《短歌行》的吸引力,乃至重金招募之下,陸陸續續有不少韓國的人來投靠“她”,說是要在她的帳下“效力”。

    這裏麵有流民,有文人,甚至還有遊俠等等……

    檢驗他們的真實身份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察言觀色。

    很少有人能在察言觀色之下做到毫無破綻,哪怕麵上表現的在怎麽平靜無波……

    人,是很難欺騙自己的。

    這個時代也沒有哪個勢力會針對這個方麵做訓練。

    表麵上都是來投奔的,實際上身份複雜得很。

    據田言的推測,這裏邊很大一批人是各個勢力的探子,心懷不軌的間諜,甚至還有刺客……

    還有為了不被接下來即將到來的戰爭波及而尋求庇護的,乃至難民。

    要從這些人中選出她需要的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這些天來,扣除流沙的援助,她一共才自行招募了三百多人。

    她又在萬界交易平台內陸陸續續的購買了六百多匹戰馬,怎麽也得一人雙馬不是?

    都是現代的蒙古馬。

    至於這六百多匹裝備好了高橋馬鞍,馬蹄鐵,雙邊馬蹬,馬甲的蒙古馬,乃至三百多人的鎧甲軍械,糧草是怎麽來的,田言也已經準備好了說辭。

    就是她運氣好,那天天上下戰馬軍械來著,恰好就被她趕上了……

    而按照她的想法,訓練這些士卒騎術之類的活,則被田言交給了流沙援助的軍事人才,原韓國的騎兵軍官韓震手裏。

    那樣先進的裝備,足以大大削減訓練騎兵的速度,反正她有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足夠這三百騎兵形成一定的戰鬥力了。

    至於這個叫韓震的,武藝不弱,據田言估計,騎在馬上,不弱於啞奴!

    她也用察言觀色之功考察過了,居然沒看出什麽問題來,這讓她頗為驚奇。

    這次流沙可還真給了她一個好幫手。

    現在先這麽對付一陣子,至於接下來的事,就等看完戲以後回到大澤山再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