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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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會兒,桑柏覺得自己也得為明天收割做點準備,於是帶著秋收和大牯牛回了小院,拿了把鐮刀往田邊走。

    到了田頭,桑柏下了地,彎腰伸手捋起一把稻子,揮起了手中的鐮刀便割了下去。

    “誒!”

    桑柏發現自己的鐮刀是揮起來了,但是稻子是紋絲不動。

    雙臂夾緊了稻子,桑柏直接用鐮刀蹭,這下到是可以了,但是這效率真是比蝸牛爬還要慢上幾分。

    就在桑柏這邊撅腚拉胯的割著稻子的時候,一連串的笑聲傳進了桑柏的耳朵裏。

    桑柏一抬頭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鄉親們過來了,一個個不論男女老幼手中都拎著鐮刀,一看便知道是過來給自己割稻子的。

    “你看,我就說吧,桑先生一準今天晚上就得偷偷的割稻子,生怕我們過來搶他的活”季延平大笑著和眾人說道。

    “對,對,我說我站在村口,怎麽看到桑生生一天跑兩次田呢,一瞅手中拿著鐮刀便知道今晚桑先生準備搶收了”呂慶舉哈哈大笑。

    大家七嘴八舌的嚷嚷著來到了田邊上。

    桑柏笑道“沒有的事,我就是想過來試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割,誰知道鐮刀一點也不鋒利”。

    “不會吧,您這可是新鐮刀”呂慶堯有點撓頭,這些農具是他買的,給自己買東西可能省錢,但是給桑柏買東西呂慶堯怎麽可能買次品,省那五分一毛的。

    說完,呂慶堯接過了桑柏手中的鐮刀,直接捋起了一片稻子揮起了鐮刀這麽一砍,手中的一片稻子如同豆腐一樣割了下來。

    “咦,這東西還會欺負人?”

    桑柏有點不好意思。

    呂慶堯笑道“您不會割,這事情不砍幾次腳脖子是幹不好的,您哪裏是幹這活的人啊,這事還得交給我們這些粗人來幹”。

    “對的,桑先生,您一旁歇著去,咱們一會就把您這田裏的稻子給收了”

    眾人紛紛說道。

    大家也不是幹說,都不用組織,原本村子的協作能力就強,平常大家也都是這麽集體合作。

    山裏的天氣多變,大家得先把各家的糧食搶收了,然後才是接下來脫穗曬場的事。

    都熟練了,大家各自占一塊地開始割。

    這些鄉親們的速度比桑柏不知道快到哪裏去了,人家彎腰割稻子就像是土耗子刨地似的,那叫一個幹脆,不到兩三分鍾,所有人的身後都空出了一塊地來,腳邊被割倒的稻子也一捆捆整齊的碼在了田裏。

    一些半大孩子,則是把田裏割下來的稻子抱到了田梗邊上。

    漸漸的一堆堆割好的稻子就壘了起來。

    桑柏跟本插不上手啊,拿著自己的鐮刀和秋收、大牯牛一樣在旁邊傻站著。

    季慶堯這邊直起了腰“桑先生,您把牛給套上,大牯牛咱們可使不來,還得麻煩您把這些稻子用大車運回家裏去”。

    桑柏一聽有點不好意思說道“您看這事鬧的,原本是我的活……”。

    “您可別這麽客氣,要是沒您,我們想熬到現在可不容易,而且也是您給的種子,要不然咱們能有這收成?”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應和,一時間桑柏也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覺得雖然鄉親們窮,但是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特別踏實。

    套好了車子,桑柏牽著大牯牛過來,孩子們一看車子來了,紛紛抱著稻子往車上送,等著車上的稻子碼的高了,陳東升這小子爬上了車,用力的踩壓著稻子,直到不能再碼了,陳東升才下來。

    桑柏趕著大車,從小石橋上一路回到了家裏,跟著車過來的三個半大的小子,又七手八腳的幫著把稻子卸下來。

    秋收是個勤快的仔,看人家搬,它也搬,隻是它般的模樣完全詮釋了一個叫狗熊掰玉米棒子的故事,一邊抱著稻子一邊走,同時也一邊往地上掉。等著進了院子,秋收懷裏的稻子也就剩下三五根了。

    就算是三五根,秋收還是很正式,且有模有樣的把稻子放下來,還要和別人的稻子放在一起。

    桑柏也不介意,反正以秋收的速度,自己等會收拾一下就行了。

    秋收和大牯牛都是幹力氣活的貨,可以說是力量型選手,幹巧活使巧勁就不行了。

    “桑柏哥,這稻子得放家裏,要不然說不準明天這雨一下,就得玩完”。

    玩完這個詞是孩子們和桑柏學的,這時候他們哪裏說出玩完這個詞來,

    桑柏聞言說道“那麽就送前麵的棚子裏吧,那邊不是有個土坯麽,就放土坯上”。

    “好嘞!”

    孩子們一邊應一邊幹活,很快就把稻子給碼到了土坯上。

    這邊一車稻子卸好,到了田頭的時候發現另外一車又好了,於是大家繼續幹。桑柏家中也就這麽點地,打掩護的嘛,要這麽多地幹什麽。所以也沒用幾車,桑柏家的稻田裏就剩下割下來的稻根了。

    眼見天色黑了,桑柏這邊自然得邀請鄉親們去家裏吃飯。

    “大家夥到家裏吃飯,也沒什麽好吃的,就是白米飯,弄點小青菜,大家別介意”桑柏大聲說道。

    季樹平笑道“不吃了,等著您的豬養起來,大家去您家吃一頓好的,到時候巴掌大的扣肉您可不要心疼”。

    “對,對,到時候咱們可能吃掉半扇豬……”。

    “行,行,到時候我要是縮著腦袋,我就是孫子”桑柏大笑道。

    知道鄉親們不會跟自己回家吃飯,桑柏也就不多勸了,心中想著找個機會補償一下鄉親們就是了,反正自己現在已經是柳樹莊的人了,也算是和鄉親們是一條繩上的蚱蜢了。

    回到家裏,桑柏正準備點上燈,燒一鍋菜粥吃,粥將將的燒了一半,聽到外麵傳來了呂慶興的聲音。

    “桑先生在家麽?”

    “在呢,邊呢”桑柏帶著小跑出了鍋屋。

    到了門口借著月色一看,發現老爺子的杯裏抱著一隻剛斷奶的小貓。

    “您要的小貓,狸花它娘是個抓耗子的好手,它也不差,別看才剛滿月不久,已經抓到一隻小耗子了”呂慶舉說道。

    “哎呦,那真是太感謝了,我這邊正愁這事呢,我那米袋子上麵都被這幫家夥咬了好幾個洞了”。

    桑柏開心的接過了小貓。

    小家夥有點怕生,縮成了一團。

    呂慶舉笑道“那這樣,你忙你的我回了”。

    桑柏道“在家裏吃點唄,我燒了菜粥”。

    呂慶堯樂嗬嗬的說道“要是以前肯定要吃一點,,不過現在家裏有,您忙著”。

    桑柏分給大家的那些個糧食,鄉親們換了三回,最後一次一百斤換回一百二十斤的糧食來,所以鄉親們到現在家裏也沒有斷頓,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夏收之前全家每一頓都是瓜代飯,紅薯煮稀棒子麵。

    不說有多好,每天一頓,厚實點的米粥,要不就是拌點疙瘩湯還是可以的,配上棒子麵餅子,吃飽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兩人在門口客套了兩句,呂慶舉背著手走了。

    桑柏回到了鍋屋,家裏的粥也好了,桑柏給自己盛了一碗,給秋收盛了一小盆子幹的,給大牯牛弄了一小盆子稀的。

    新入夥的小狸貓,桑柏也給弄了一個小碗。

    小家夥估計沒有吃過什麽粥,桑柏把它放到粥碗邊上,這貨差點把腦袋給插進粥裏,一碗粥吃完半邊臉上都是粥糊糊。

    吸溜完了粥,桑柏把大牯牛和秋收扔在外麵,帶著小狸花進了空間裏。

    桑柏可沒有興趣等著小狸花慢慢長,但是也不能讓小狸花長的太離譜,所以著著小狸花比原來大了一圈半之後,便把小狸花給放到了外麵。

    放出來的小狸花此刻已經完全不像是剛才剛來的時候了,一出空間便開始滿院子溜躂,一邊溜躂一邊還高揚著尾巴,不住的喵喵叫著。

    桑柏見了,衝著秋收說了一句“別欺負它,你們仨好好處!”

    說完進了空間裏。

    睡了一覺出來,天色依舊是黑的。

    拿出了果子喂了一下秋收、大牯牛,順帶自己也唆了一個晨果,桑柏等著天亮。

    稻子是收回來了,但是接下來還得打稻子,曬稻子,等曬好了這才算是收成穩了。

    天亮之後,地上的潮氣還很重,所以桑柏並沒有搶著打稻子,而是到了田邊看誰家的稻子要收,準備去搭把手。

    可惜的是轉了一圈,發現別人家的稻子都還沒有收,於是幹脆套上了大牯牛把自家的水田給犁一犁,把割下來的稻根子也都埋進了水裏。

    太陽升起來,到了九點多鍾的時候,濕氣完全散了,桑柏這才帶著大牯牛進了村子拉了碾子回來準備打場。

    桑柏小院的門口就有個小曬場,所以桑柏也就不用去村裏的大曬場。

    碾子拉回來了,同時過來的還有大鳳,竹牛他們幾個半大的娃子,也算是桑柏的學生了,硬是要過來幫忙,並且他們的父母也都幫著說話,於是桑柏這邊隻得讓他們過來。

    孩子們先是把曬場清理了一下,然後把稻子鋪到了曬場上,形成了一個直徑約十來米,寬約兩米的''稻環''。

    碾子由大牯牛拉著在稻環上碾過,這樣的話稻粒便會因為力的作用,開始脫開了稻穗落到地上。

    大牯牛的力氣大,村裏最大最重的石碾子在它看來跟玩似的,拉著飛跑。別的牛拉一圈需要半分鍾,這貨十來秒就拽完了,就這還是控製不讓它跑的,要不然它能把碾子給拉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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