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幕楚瀟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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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趙府。
自從墨風晚將剪伶送去趙府後,寧臣鬆算是徹底閑下來了。
墨琉不喜寧臣鬆,總是找茬,時間久了,寧臣鬆也日日跟個大爺一樣在趙府混日子。
晉姑娘則要打理內院,還要照顧趙澤霖的起居,別提有多忙了。
墨琉懷著身子,身邊就隻有剪伶能使喚。
她又仗著剪伶是金氏的人,所以總是對她沒好臉色,也不由得讓剪伶心生怨念。
寧臣鬆聽著外麵墨琉責罵剪伶的聲音漸漸散去,連忙換了一身男裝翻窗而逃。
怪不得現在很多男人恐婚呢,女人簡直太聒噪了。
他大搖大擺的翻出趙府,輕車熟路的朝著銀輝閣的方向走去。
另一邊,墨府
墨嬋寧今日也悶得慌,非要央著墨風晚去安國公府轉一圈。
墨風晚閑來無事便想著出去轉轉也好。
二人走在紅漆遊廊下說說笑笑,就看見不遠處一個穿著嫩綠色繡花襖子的少女正拿著金葉子打賞下人呢。
墨嬋寧撇了撇嘴,“好歹墨府也是名門世家,怎的這些丫鬟都這麽眼淺。”
墨風晚看著錢滿滿不禁眯了眯眸子。
她淡淡的問道:“她家是做什麽的?”
“還能做什麽,爹爹是一方首富,做這些經商的生意。”
墨風晚聞言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隻是她突然勾起了唇角:“走,去鬆風苑給祖母請安。”
鬆風苑
墨風晚才走進院子就高喊道:“祖母,孫兒來給您請安了。”
墨嬋寧雖不知墨風晚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聽著墨風晚這般高喊,自己心裏也高興。
她們得讓鬆風苑的下人知道究竟誰才是墨府的正經小姐。
那些個小門小戶裏出來的休想僭越。
老夫人用著茶點,聽著墨風晚的聲音連忙露出了笑臉。
“安安快過來。”她抬頭見墨嬋寧也來了,笑容更甚了。
她看著這倆姐妹笑說:“你們難得同時來老婆子的院裏。”
墨風晚自然而然的坐在老夫人的身旁,為老夫人添滿茶水。
她眉眼無害的看著老夫人:“孫兒想著,孫兒這麽多日不在府裏,祖母定然是急壞了。”
“誰曾想,昨兒回來和祖母竟連一句話都未說上。”
墨風晚說著話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老夫人在後宅生活了這麽多年,精明的跟猴兒一樣。
她笑問:“你和帝師相處的如何?”
當日聽說墨風晚被幕楚瀟扣下了,她便想到了幕楚瀟是下定決心要將這樣的事情坐實。
畢竟女兒家的清白比什麽都要重要。
墨風晚佯裝不懂,“害,祖母可別提了,帝師哥哥天天讓我學禮儀,練琴譜的,我都要累死了。”
老夫人竟然不上鉤,“帝師真的隻是讓你學習?”
墨風晚天真的點點頭。
老夫人自是知道那份婚約書的經過,畢竟幕楚瀟是打心底想要娶墨風晚過門的。
老夫人看著墨風晚語重心長的說道:“安安,你可要想好了,帝師的名聲以及他的為人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墨風晚不語。
那份婚約書寫就寫了,隨它去吧。
她想要保全墨家現在隻能仰仗幕楚瀟,二人聯手方能扳倒燕北望。
老夫人見狀便也沒有給墨風晚難堪。
她左不過是想讓墨風晚想好罷了。
畢竟從小養在膝下照顧,自然是希望她一生稱心如意。
祖孫三人又寒暄了好一陣子,都是些家長裏短的話,誰也沒有再提幕楚瀟。
良久。
墨風晚笑說:“祖母,孫兒和寧姐姐還要去一下安國公府呢,就不煩擾您了。”
老夫人笑盈盈的揮了揮手,“早些歸府。”
二人走後,老夫人忙吩咐靜嬤嬤:“吩咐下去,花間閣和覓月閣的吃穿用度要比從前好,萬不得苛待這兩位嫡親小姐。”
老夫人可精明著呢。
她這兩個嫡親的孫兒來請安定然是因為錢滿滿。
她可不能因為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小姐虧待了自家的嫡親孫兒。
天氣正好。
墨風晚和墨嬋寧二人手挽手走出鬆風苑。
卻不想,那位錢滿滿非但沒走,還堂而皇之的羞辱墨雪遇。
墨風晚人畜無害的走上前未曾開口便聽見錢滿滿道:“一個養女罷了,裝什麽清高。”
墨雪遇從小到大性子都冷淡。
在整個墨府,她對誰都是一樣的性子,唯獨和墨霄鳴,也就是墨府的六公子親近些。
墨嬋寧見狀小拳頭緊握。
她看了眼不爭氣的墨雪遇不禁低聲罵道:“墨雪遇怎麽這麽沒出息。”
墨風晚走上前提起唇角不緊不慢的說了聲:“養女也是墨府養大的,本小姐和寧姐姐待二姐姐如親人一般,若說二姐姐是墨府的正經小姐也不為過。”
“怎的,在表小姐的眼裏墨府的正經小姐入不了您的眼?”
墨風晚似笑非笑的看著錢滿滿,那雙鳳眸冰冷的猶如地窖一般。
錢滿滿的笑意僵在臉上。
她來九重城之前可聽說了。
墨府的兩位小姐頗得老夫人疼愛。
她看著眼前這兩位小姐的衣著,個個綾羅綢緞,翡翠玉簪,想來便是這二位了。
她強笑道:“自然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
她的話還未說完,墨風晚便搶過話茬:“覺得二姐姐穿著樸素就能隨意謾罵?”
方才錢滿滿打量她的眼神讓她極度不舒服。
不說怎麽不舒服法兒吧,就是看不順眼這種反客為主的人。
錢滿滿笑著走到墨風晚的麵前,“瞧九妹妹說的,我可沒有這樣的意思。”
墨風晚繞開錢滿滿朝著墨雪遇走去:“二姐姐你可是從小生活在墨府的,何必要委屈自己。”
墨嬋寧白了眼錢滿滿:“有人啊,既然寄人籬下,就該懂點分寸。”
這姐妹二人一唱一和的,錢滿滿氣的不輕。
她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恨的直咬牙。
錢滿滿身旁的小丫鬟名喚彩兒,“小姐從前在府裏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她恨恨的說了聲:“你懂什麽。”
現在她寄人籬下,就連墨府的養女都在她之上。
她這次來九重城就是為了尋個好親事,現在看來還是要哄好這兩位嫡小姐。
安國公府
墨家兩位小姐和安國公的小姐可謂是手帕交,門房自然很樂意這兩姐妹前來。
二人輕車熟路的朝著安如初的院子走去。
一進門便聞到一股濃鬱的藥香味。
墨風晚不禁蹙眉。
前段時間不是說那個郎中很是厲害嗎,怎麽還能有這麽重的藥味呢。
墨嬋寧挑起簾子走進內室。
安如初麵如金紙,好似憑著一碗湯藥吊著口氣。
“你家小姐不是看過郎中了嗎?”
安如初的貼身婢女小璃支支吾吾的說道:“就是那個藥,我家小姐才變成這樣的。”
墨嬋寧怒聲:“這麽死騙子,現在不知道又去了哪裏招搖撞騙。”
墨風晚怔怔的說了聲:“帝師,帝師府。”
言畢。
墨風晚抬腳朝著帝師府的方向走去。
她走的有些快,身後的十全十美都有些跟不上。
路上,墨風晚見著楚靖帶人朝著西街走去。
她瞳眸微動。
這位太子爺前不久將她綁去大理寺,想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墨風晚連忙說道:“十全,你去銀輝閣看看。”
十全十美在去墨府之前便打聽清楚了這位九小姐,名下有個銀輝閣,是九重城裏數一數二的掙錢。
何況,這銀輝閣的背後最大的主子是她家的主子。
帝師府
陌裳見墨風晚走進芫花苑便說道:“主子在書房——”
她的話還未說完,墨風晚已然跑到幕楚瀟的書房門口推門而入。
書房內,幕楚瀟、白卿羽、楚越、花錦辰正圍坐在地圖旁。
四人同時看向墨風晚。
楚越隻覺得這個小姑娘甚是眼熟,但也未曾多問。
墨風晚愣了一瞬,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來做什麽的。
“帝師哥哥,你的府裏是不是有個白衣郎中?”
幕楚瀟看了眼墨風晚,小姑娘似乎是跑著來的,還略微有些氣喘。
“陌裳沒有告訴你,本座在忙嗎?”
墨風晚似是哀求,“帝師哥哥,人命關天。”
幕楚瀟終是不忍責備墨風晚,“讓陌裳帶你去。”
墨風晚準備離開時又說了聲,“帝師哥哥,我來的時候見太子殿下朝著銀輝閣的方向走去了。”
言畢,墨風晚再未多說,抬腳離開了書房。
花錦辰看著幕楚瀟,“你去嗎?”
幕楚瀟轉動食指上的墨玉戒指思忖一番,淡淡的說了聲:“去!”
銀輝閣
楚靖一進門便大步朝著上座最貴的椅子坐去。
寧臣鬆上前陪著笑臉說道:“這位爺,咱們銀輝閣最貴的就屬這裏。”
銀輝閣最貴的位置可是一千兩一張椅子,從來都是先付錢再落座的。
寧臣鬆的言外之意就是楚靖還沒給錢,坐不了這個位置。
楚靖沒好氣的將自己的腰牌扔在桌子上。
寧臣鬆隻淡淡的看了眼,光看那描金的花紋便知道隻配皇家使用。
寧臣鬆淺笑,暗道原來是皇家的人。
他象征性的行禮,“不知殿下駕到,有失遠迎。”
楚靖冷目看著下方的賭桌,“本宮今日是來查銀輝閣的賬冊的,看是否有偷稅漏稅的情況。”
寧臣鬆淺笑:“銀輝閣是良民,怎麽能偷稅漏稅呢?”
楚靖厲目看向寧臣鬆。
此時,銀輝閣外,一輛馬車堪堪停下。
一個著墨黑色燙金衣衫的少年大步走進銀輝閣。
寧臣鬆隨意看了眼門口,見到幕楚瀟時突然有了笑意。
這人真是來得太及時了。
幕楚瀟朝著楚靖的方向走來,寧臣鬆連忙行禮:“見過帝師。”
幕楚瀟撩袍落座,“太子殿下今日還真是閑情逸致,竟然能來銀輝閣下注。”
“這銀輝閣的賭注可是九重城最高的,太子殿下的私庫可夠?”
幕楚瀟的話說的雲淡風輕,仿佛是在同楚靖嘮家常一般。
楚靖的手緊握扶手,他的臉色變了又變。
他是一朝太子,入主東宮,手上卻沒有實權也沒有額外收支,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
“我不是來下注的。”
幕楚瀟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他看了眼楚靖涼悠悠的說道:“難不成太子殿下懷疑銀輝閣有凶手藏在此處?”
寧臣鬆聽著二人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
凶手?什麽凶手?
繼而又聽見幕楚瀟說道:“太子殿下的手伸的太長不好,屆時不光沒了手,連太子的頭銜都沒有了呢。”
楚靖聞聲怒視一眼幕楚瀟抬腳離開了銀輝閣。
幕楚瀟看著楚靖離開又給風行遞了一個眼色。
風行上前將袖中的賬冊遞給寧臣鬆。
寧臣鬆有些發蒙。
幕楚瀟淡淡的說了聲:“以後若有人查賬冊就把這個給他,銀輝閣的賬冊保管好。”
言畢,幕楚瀟抬腳離去。
寧臣鬆看著手中的賬本子不禁“嘖”了一聲。
真是夠雞賊的,不缺錢的主兒呀。
另一邊,安國公府
安如初畢竟未出閣,顧輕雲隻是給她把了脈,“血吐出來了,接下來需要針灸治療。”
安如初的婢女第一個不同意,“我家小姐還未出閣,小郎中難不成要娶我家小姐?”
顧輕雲垂眸抽了抽唇角。
從前那個如風般溫柔的少年此時麵露囧色。
墨風晚怯生生的說道:“我來吧。”
顧輕雲看著墨風晚,方才這丫頭一副恨不得把他吃掉的樣子,現在又這般嬌弱的感覺。
跟幕楚瀟真像,一陣一陣的。
墨嬋寧拉著墨風晚:“晚晚,你會嗎?”
墨風晚淺笑:“寧姐姐忘了虛浮山的鹿老了?”
前世她跟在鹿老身邊一陣子,也學了點三腳貓功夫,基本的穴位她還是知道的。
顧輕雲看了眼墨風晚,“既然九小姐覺得可以,那就你來紮針。”
小璃在屋內擺了一道屏風,墨風晚在內室按照顧青雲所說的穴位挨著紮下去。
良久。
床榻上的安如初氣色微微回轉。
墨風晚抬袖擦了把額間的細汗,從醫真不容易。
待墨風晚收了銀針後走出內室,“以後日日都要紮針嗎?”
“不用,隻要靜養數日即可。”
墨風晚將銀針還給顧青雲,“你可莫騙我們不懂醫的,你住在帝師哥哥的府裏,是逃不掉的。”
顧青雲笑而不語。
許是他長得溫潤,即使淡淡的一笑也能讓人莫名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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