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我要她一生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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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身後的錢滿滿看著曖昧的動作,心裏的醋壇子早都打翻了。
方才她押注也是押的幕楚瀟能贏,誰知這位看上去冷冰冰的帝師竟然是為了帶墨風晚溜達。
她可賠了不少銀子呢,這筆賬得算在墨風晚的身上。
墨風晚臨上馬車前,幕楚瀟低聲吩咐:“回去早點休息,明日還要去祭祀呢。”
“祭祀?去哪?大相國寺?”
幕楚瀟不置可否。
大相國寺可是皇家寺廟,一般在正月裏皇家祭祀的這一天都會對外閉寺。
可是那座大相國寺建立在高山之巔,兩千層石階,爬上去都要累個半死,墨風晚不想去,可是這樣的時候又不能不去。
墨風晚嘟了嘟嘴,“帝師哥哥,我能不能因為有傷在身不去啊。”
“不行,讓你今日休息,你非要來,讓你明天去大相國寺,你又要休息。”
墨風晚訕訕。
祭祀又不是她祭,左不過是充個人數罷了,至於嘛。
當然這話她是不敢當著幕楚瀟的麵說出來的。
“那麽遠,不想去而已。”墨風晚話音剛落又連忙抬頭看向幕楚瀟:“好了,你什麽也別說,我會好好休息的,帝師哥哥也好好休息,我走了。”
她知道從幕楚瀟嘴裏說出來的話沒幾句是好聽的,若是有,那絕對是那天他腦子抽風了。
燈火昏暗。
幕楚瀟看著墨風晚的馬車離去,繼而轉身時上了自己的馬車。
另一邊,墨霄鳴在墨雪遇的眼前揮了揮手,“雪遇?”
墨雪遇連忙回過神,“啊怎麽了?”
“你想什麽呢?”
墨雪遇隻淡淡的搖了搖頭。
方才她看見幕楚瀟腰間的玉佩甚是熟悉,許是燈火昏暗的緣故,有可能是她看錯了。
次日。
墨風晚天還未亮時就被十全十美從被窩裏拽了出來。
她打著哈欠道:“幹什麽呀,還沒睡醒呢。”
昨晚她回來抱著那隻小狐狸玩到很晚才睡,本想的今日多睡一會兒,誰知道竟然起的這麽早。
一番梳洗之後,墨風晚懶洋洋的走向府外。
此時正值卯時,正常情況現在官員才上朝呢,墨風晚重生後何時起過這麽早啊。
今日各家的馬車都在此時啟程朝著城外走去。
馬車走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發出悠悠的聲音。
墨風晚一上馬車便倚靠著金絲軟枕昏睡起來。
墨嬋寧和錢滿滿則時不時看一眼窗外,卯時的天色她們還未曾見到過呢。
此時九重城外的馬車早已排起長隊了,很多官員走在此等候大半個時辰了。
風行候在幕楚瀟的馬車前時不時看一眼城門。
也不知道今日九小姐會不會來晚,昨日他也給十全十美叮囑過了呀。
良久。
風行突然說了聲:“主子,九小姐的馬車來了。”
馬車內隻傳出低低的一聲“嗯”。
待到辰時,所有的馬車才悠悠的朝著大相國寺的方向走去。
輕緩特地將馬車趕慢了些,這才讓幕楚瀟的馬車和墨風晚的馬車並行一處。
幕楚瀟挑起簾子看了眼墨風晚的馬車,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麽。
巳時,一行人終於抵達大相國寺。
墨嬋寧拍了拍墨風晚:“晚晚,到了。”
“你都睡了一路了。”
墨風晚隻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絲毫沒有精神。
早知道昨夜就不貪玩了。
她伸了個懶腰,提著裙擺走下馬車。
北風呼嘯,嗬氣如霜。
滿目的鬆柏直插雲霄,細碎的雪花時不時掉落。
墨風晚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石階腿肚子都在打顫。
兩千層石階,還是冬天,天寒地凍的,若是在半山腰滾下去,那簡直是白爬了。
墨嬋寧挽著墨風晚的手環視一圈,當二人見著安如初時正準備跑過去呢,十美上前:“九小姐,主子請您過去。”
墨嬋寧朝著幕楚瀟的方向看了眼小聲嘀咕:“帝師怎麽總是霸占著晚晚啊,好討厭哦。”
十美淺笑:“五小姐這話若是被主子聽見了,那定然會惹怒主子的。”
墨嬋寧聞聲縮了縮脖子。
幕楚瀟生氣的樣子她雖然沒見過,但是多少聽說過的。
“那個,我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說哈。”
言畢,她麻溜的朝著安如初的方向跑去。
墨風晚走到幕楚瀟麵前仰頭問道:“帝師哥哥在等我一起嗎?”
這話簡直是明知故問。
能讓幕楚瀟等這麽長時間的人,天下唯此一個墨風晚。
幕楚瀟淡淡的“嗯”了一聲,抬手拍了拍身旁的轎攆。
墨風晚挑眉疑惑的看著他。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不宜走那麽長的路。”
墨風晚抻著脖子看了一圈:“好像,好像也沒……”
當然沒有人敢堂而皇之的坐著轎攆進大相國寺了。
這個轎攆還是幕楚瀟提前給楚行微知會過的,幕楚瀟都開口了,楚行微自然也不好拒絕,畢竟是自家女兒惹的事情。
幕楚瀟挑眉:“不願意?”
“轎攆或者本座抱你上去,自己選擇。”
墨風晚麻溜的坐上轎攆,她可不敢讓幕楚瀟抱著上去,被旁人看見了,指不定在背後怎麽說她呢。
幕楚瀟看了眼墨風晚。
還行,挺懂事,知道不讓他受累的。
山路上,墨風晚伸手便能摘到雪花,還時不時的將雪花扔向幕楚瀟。
幕楚瀟也隻是垂眸淺笑伴在她的身旁。
墨風晚玩了一刻鍾後,幕楚瀟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不冷嗎?”
墨風晚很是乖巧的抱起手爐,“現在不冷了。”
幕楚瀟笑而不語。
這時,楚曉曉走到二人身邊:“墨風晚,你憑什麽可以乘轎攆?”
她走了很久的山路了,腿腳都已經不是她的了,又讓她看見墨風晚這麽舒服的坐著,心裏又羨慕又嫉妒。
幕楚瀟嘲諷:“海晏公主若是心甘情願的捱九小姐的一刀子,那你也可以有這樣的待遇。”
楚曉曉訕訕。
她雙手緊張的捏著鬥篷看向幕楚瀟:“帝師,若是我被人刺傷,你會這樣對我嗎?”
“不會。”
幕楚瀟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
他的好,他的柔情,今生隻屬於墨風晚。
楚曉曉怔在原地。
所以,他的心裏從未有過她,自始至終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現在想來是多麽的荒唐可笑。
午時,一行人終於抵達大相國寺。
住持帶著沙彌前來迎接,“祭祀已備好,皇上隨時都可以進行。”
墨風晚看著這位住持,許是常伴佛祖,整個人的麵相也甚是和善。
她記得前世大相國寺有一個占卜非常厲害的僧人,她也曾問過姻緣。
當時那位僧人是這樣說的:家破人亡,孤苦無依。
那是墨風晚還不信,還說是他招搖撞騙,可是最終卻一一應驗了。
墨風晚搖了搖幕楚瀟的衣袖:“帝師哥哥,我聽聞大相國寺有個很厲害的占卜僧人,我想去看看。”
幕楚瀟揉了揉墨風晚的頭,“好。”
他從不信這些鬼神之說,但是她想做的事情他都願意陪著。
一場祭祀直到午後才堪堪結束,緊接著便是太子妃的冊封儀式,今日也一並完成了。
墨風晚在貴女的隊伍中踮起腳尖抻著脖子看向前麵。
葉文文雖說長相不出眾,但是那一身華服外加珠翠首飾放在她的身上,也能襯的出幾分貌美。
幕楚瀟挑眉看了眼墨風晚。
羨慕?
墨風晚並未注意到幕楚瀟的眼神,她低聲給身旁的墨嬋寧說道:“從前咱們都是平禮,日後見了葉文文還得行萬福禮。”
墨嬋寧似是認命的說了聲:“咱們日後還是繞著走吧,誰知道葉文文怎麽欺辱咱們呢。”
墨風晚不置可否。
幕楚瀟雖聽不見二人的話,但是看那嘴型也能猜出來幾分。
他不屑的勾起唇角。
他的人,何時在旁人麵前吃過虧?
別說,幕楚瀟的侍從還真的沒受過旁人的冷眼,無論到哪裏去都是被人客氣相待。
隨侍都能被如此善待,更別說墨風晚了。
她想要的,他都讓她得償所願。
是夜。
墨風晚央著幕楚瀟去找那位僧人。
二人走至永福殿,那位僧人正手持佛珠跪坐在佛前的蒲團上。
墨風晚虔誠的行了禮,上了一炷香,這才說道:“大師,我想找你算卦。”
那位僧人習慣性的說了聲:“阿彌陀佛。”
他雙手合十虔誠的行禮起身。
墨風晚跟著他起來,隻聽他說道:“貧僧法號崇延,不知施主想算什麽?”
“算命。”
崇延聞聲帶著墨風晚和幕楚瀟朝著隔間走去。
隔間擺著一把椅子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個竹筒和幾個銅板。
崇延坐在椅子上問道:“生辰八字。”
“丙子丁卯戊寅丁巳。”
幕楚瀟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墨風晚。
還有一個月就到她的生辰了。
崇延按照墨風晚的生辰八字卜了一卦,不禁微微搖頭。
墨風晚記得,前世他也是這般神情。
可是這次,崇延卻讓墨風晚抽簽。
墨風晚依舊照做。
崇延看著那支竹簽不禁歎了口氣:“家破人亡,孤苦無依,此生重來,命途多舛,良人相伴,化險為夷。”
崇延收起竹簽淡淡的說了聲:“雖是下簽,但是施主若是能遇得良人,所有的事情都將逆風翻盤。”
“逆風翻盤。”墨風晚呢喃著四個字看向身旁的幕楚瀟。
她前世嫁給了趙澤霖,一夜之間家破人亡,而今生卻和幕楚瀟結盟,所以幕楚瀟才是那個能讓她逆風翻盤的人?
不等她思考,崇延又看向幕楚瀟:“這位施主可要卜一卦?”
幕楚瀟本想拒絕,可是看見墨風晚那雙好奇的眸子,拒絕的話終究說不出來。
他拿起竹筒搖出一根簽子。
崇延看著讖語:“紫薇高照,景星慶雲,孩提孤苦,弱冠方成,心有所念,終得圓滿。”
不用崇延大師解簽也能看的出這是一支上上簽。
墨風晚看著幕楚瀟,那雙澄澈的眸子猶如灑滿星辰般亮晶晶的,“帝師哥哥前程似錦呢。”
幕楚瀟寵溺的摸了摸墨風晚的頭。
墨風晚笑看幕楚瀟:“帝師哥哥可否陪我去許願祈福?”
“好。”
墨風晚走出永福殿,幕楚瀟卻在隔間留了下來。
他看著崇延大師問道:“大師方才所言可否具體?”
崇延大師撚著佛珠說了聲“阿彌陀佛”。
“兩世緣淺,難平心願。”
幕楚瀟呢喃:“兩世?”
他看向崇延,崇延隻淡淡的說道:“施主既不信因果,又何須深究?”
“緣起緣滅,終是定數,因果循環,終是輪回。”
幕楚瀟原本還想追問,崇延隻說:“天機不可再泄。”
聞言,他終將作罷。
“帝師哥哥,你快出來呀。”
墨風晚的聲音順著雕花窗牖傳來。
幕楚瀟看著窗外的身影低低的說了聲:“我要她一生順遂,富貴無憂。”
他能說的出,便是給的起,即使他拚的體無完膚,也要將她護在羽翼之下。
如果這還不夠,他便親手將她推上權利的巔峰!
庭院內,墨風晚看著崇延大師走出永福殿,隻聽他低低的說了聲:“牛星災厄,田蠶不利。”
這句話墨風晚深信不疑。
今年冬季雪薄定然會影響明年的農作物發展,到時莊子那邊她得多多關注些才行。
還有小墨府,該算的賬一筆都不會少。
幕楚瀟看了眼墨風晚:“在想什麽?”
墨風晚猛然回過神,笑了笑:“沒什麽。”
幕楚瀟的唇角微微勾起,他伸手將墨風晚鬥篷上的帽子給她戴上。
墨風晚喜滋滋的拿出兩根紅絲帶:“帝師哥哥,我們去祈福。”
她看著手中的紅絲帶突然凶巴巴的看著幕楚瀟:“帝師哥哥,你昨日的紅絲帶是我的,對嗎?”
幕楚瀟被墨風晚猛然問到,心跳頓時停滯一瞬。
他顯然沒料到墨風晚能記得這麽久。
墨風晚的眸子瞪的圓圓的。
幕楚瀟心虛的嗯了一聲。
“帝師哥哥真壞。”
幕楚瀟捏著墨風晚的臉咬牙道:“你從虛浮山回來都知道給花錦辰送隻兔子,本座兢兢業業、毫無保留的教你學業,救你危難之時,現在還要幫你保護墨家,拿你一根紅絲帶怎麽了?”
墨風晚一邊掰著幕楚瀟的手邊說道:“不問自取視為偷。”
她若是不說這句話興許幕楚瀟能放過她。
幕楚瀟哂笑:“偷?本座不及九小姐。”
“帝師哥哥我錯了,真錯了。”
墨風晚的求饒聲很是誠懇,幕楚瀟戲謔的看了她一眼總算是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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