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你想用墨家的掌家人要挾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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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之人乃是雲麾使家的嫡次子張德硯,前世他就是憑借著一張上好的皮囊和一張巧言令色的名嘴將墨嬋寧騙到手的。
可是最後張家是怎麽做的?
在墨家敗落之後,張家生怕連累了長信王楚春,竟然將墨嬋寧賣進了花樓,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墨風晚將墨嬋寧護在身後,她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張德硯:“呦,張公子也來聽書啊。”
張德硯淡定自若的笑說:“本公子聽聞一攬芳華近日有一出好戲,故而前來聽一下。”
墨風晚眼神涼薄的看著他,“張公子來一攬芳華,若是讓春香樓的姑娘知道了,豈不是傷心?”
張德硯訕笑,尷尬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墨風晚的挑起唇角,張德硯看上去人模狗樣,實際上跟趙澤霖一個德行,總是流連在秦樓楚館,外麵不知道養了多少個女人呢。
這還不是重點,趙澤霖雖不是人,卻比張德硯好的太多,死在張德硯手底下的姑娘,沒有一百也有五十。
因著張家在宮裏有個妃子,又有長信王在背後撐腰,張德硯也愈發放肆,總拿著自己的姑姑欺壓橫行,春香樓的老鴇也隻得好生供著這尊大佛,半分不敢懈怠。
墨嬋寧拉了下墨風晚的衣袖:“晚晚,咱們走吧。”
墨風晚看了眼張德硯勾起唇角問道:“張公子不去春香樓哄你的小美人?”
言畢,她不等張德硯回答轉身離去。
可不等墨風晚反應,一個穿墨黑色燙金巨蟒衣衫的少年信步走來。
墨風晚神情微滯,幕楚瀟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幕楚瀟看了眼墨風晚,有瞄了眼她身後的張德硯,並未言語,徑直朝著三樓走去。
風行此時走來:“九小姐,主子請。”
墨嬋寧見狀準備開溜,墨風晚一把拉住她:“寧姐姐,你可是重要的證人,你得跟我一起去紫薇閣。”
墨風晚的心裏是千百萬個不想去啊。
魔法呢個萬跟著風行一路朝著三樓走去,隻是這次並未去紫薇閣,而是去了清音閣。
“風行,你確定是清音閣嗎?”
風行隻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墨風晚將信將疑的走進清音閣,清音閣比紫薇閣略小,陳設也尤為簡單。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當初淩若水為何會讓她住在紫薇閣了。
墨風晚繞過屏風後,見花錦辰、白卿羽和楚越紛紛都在,她連忙行了萬福禮。
幕楚瀟拍了拍自己身旁的蒲團,墨風晚帶著墨嬋寧朝著矮幾走去。
楚越正準備開口說話時,隻見幕楚瀟握著手中的茶盞晃杯磨桌,他便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幕楚瀟看著墨風晚:“方才在一樓做什麽?”
墨風晚就知道躲不掉的,她眉眼彎彎的看向幕楚瀟:“原本是來聽書的,不巧卻碰到了張家公子意圖不軌。”
幕楚瀟眉梢微挑,編,繼續編。
墨風晚訕訕,她歪頭看向墨嬋寧。
墨嬋寧向來懼怕幕楚瀟,畢竟這人在外界的風評向來不好,萬一惹惱了,的確是個麻煩。
她淡定自若的拿起矮幾上的花糕小口吃了起來,意圖堵住自己的嘴。
幕楚瀟的指尖摩挲茶盞邊緣:“然後呢?”
墨風晚尷尬的掃過花錦辰三人。
白卿羽和楚越神情淡然,唯有花錦辰,那神情好似在告訴她,別編了,說實話吧。
墨風晚咬了咬下唇突然說道:“帝師哥哥,你今日定然有要事,我便不打擾您了。”
她還未起身,幕楚瀟便冷聲:“本座讓你走了嗎?”
他的意思很明顯,若是今日沒有解釋清楚,就別想踏出清音閣的門。
墨風晚這邊很艱難的活著,墨嬋寧手中的花糕一塊接著一塊吃著。
楚越見她愛吃,便將碟子推到了墨嬋寧的麵前。
墨嬋寧聲如蚊呐的道了聲謝。
墨風晚此時真的好嫌棄墨嬋寧啊,這些東西墨府少她了嗎?明明是來作證的,卻一句話也不說。
但凡墨嬋寧能幫她說一句好話,幕楚瀟也不至於懷疑她是編的。
墨風晚眼眸低垂,讓她怎麽說,說前世張德硯不是人嗎?
還是說再給他講個故事,可是這麽多人呢,讓她怎麽講?
半晌,墨風晚似是下定決心,她將方才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繼而拍了把墨嬋寧問道:“寧姐姐,是這樣吧?”
墨嬋寧猛然被墨風晚這樣一拍險些噎著。
楚越沏了杯茶水推到墨嬋寧的麵前,墨嬋寧喝了杯茶水才說道:“對對對,晚晚說的沒錯。”
“帝師哥哥現在相信了嗎?”墨風晚眉眼彎彎的看著幕楚瀟。
幕楚瀟聲音慵懶的說了聲:“勉強信了。”
墨風晚見狀起身要走,幕楚瀟原本不想讓她走,但是他突然耳尖微動淡淡的說了聲:“去玩吧。”
墨風晚和墨嬋寧如蒙大赦,二人連忙離開了清音閣。
二人走後,清音閣內的幾人聽著隔壁錦木閣的聲音。
雖是一牆之隔,聲音確清晰無比。
錦木閣乃是燕北望在一攬芳華的屋子,此刻屋內除了燕北望自然還有旁人。
此人墨發高束,著玄色圓領衣衫,眉眼處與燕北望有幾分相似,這位便是燕北望的皇叔,燕恒。
“皇叔,此行可順利?”
燕恒微微頷首。
“瑤瑤如何?”
燕北望聞聲神情沉重的搖了搖頭。
前些日子他收到宮裏的消息,燕軒瑤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他沏了杯茶水言語淡淡:“曉曉這枚棋算是廢了,長姐尚未出生的孩子可能也……”
他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燕恒在來南臨國時大致了解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楚曉曉嫁給了趙澤霖那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可不是廢了嗎?
燕家原本是想靠著楚曉曉拉攏世家的,誰知楚曉曉不光被墨風晚算計了,幕楚瀟還要出來橫插一腳。
思此,燕北望突然看向燕恒:“皇叔,這次你隨回鶻使者前來朝貢,可否幫侄兒帶個人離開?”
燕恒看了眼燕北望,燕北望的解釋卻是:“墨家小九是墨家的掌家人,墨家在朝中也根深蒂固,況且墨家肯定會是因為墨風晚站到幕楚瀟的身後。”
“若是這樣,咱們的複國之路便再也無望了。”
燕恒的指尖有意無意的點著桌麵:“你想用墨家的掌家人要挾墨府?”
燕北望不置可否。
這是其一,他還有私心。
“我可以想辦法幫你帶走那個人,你想過瑤瑤這邊嗎?”
燕北望的手陡然握緊,他的眼底劃過一抹戾氣:“長姐的孩子無論如何都要對外宣稱胎像平穩。”
燕恒挑眉,燕北望繼續道:“侄兒需指望長姐的孩子加封九錫。”
九錫不光是燕北望的目的,同樣是幕楚瀟的目的。
加九錫,冕十旒,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讚拜不名,上書不稱臣,受詔不拜。這樣至高無上的榮耀是每個官員的畢生追求。
“你可想到了法子?”
燕北望在燕恒的耳邊耳語一番,二人皆認可了此方法。
清音閣
幕楚瀟等人聽著錦木閣的話一時間默不作聲。
不說別的,單憑燕北望打了墨家小九的主意這一點,就足以讓幕楚瀟不恥。
楚越的指尖劃過茶盞的邊緣,“今早父皇因九重城的孕婦失蹤之事大發雷霆,還將此事交給了京兆尹督辦,現在看來應該是燕王所為。”
白卿羽順著話頭問道:“聽聞還讓楚靖協助京兆尹?”
花錦辰輕笑:“你還好意思提楚靖,當日若不是你一氣之下殺了那麽多官員,楚靖也不至於被你連累。”
楚靖因去年年末時的連環殺人案未破,險些被楚行微廢黜太子之位,這次讓他協助京兆尹明顯是想給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畢竟楚靖是嫡出,上麵還有太後壓著,楚行微不能說廢了他就廢了他,太後的顏麵還是需要顧及的。
白卿羽絲毫不為之動容,查不出來結果隻能說明是楚靖無能。
更何況,白卿羽本就是個殺手,隻不過頂著南陽世子的頭銜過得一時逍遙罷了。
幕楚瀟放下手中的茶盞冷靜的思考了一番:“這次回鶻來朝貢真的沒有帶兵?”
“明麵上是這樣說的,實際也不一定,外來使者都是由鴻臚寺卿接待的。”
楚越說完神情略微一滯,他們幾人在花錦辰的麵前能不提鴻臚寺便不提鴻臚寺,可是這次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呀。
花錦辰垂眸不語,隻淡淡的輕呷一口茶水。
白卿羽搖著折扇不輕不重的說了聲:“若是直接去找鴻臚寺卿難免惹人嫌疑,他唯一的女兒也出嫁了。”
幕楚瀟聞聲瞳眸微動:“讓墨風晚去打聽。”
幾人互視一眼,似是明了。
這種情況下,墨風晚一個姑娘家最是方便了,而且又是幕楚瀟的心上人,用起來也放心。
墨風晚和墨嬋寧二人走出一攬芳華後,墨風晚沒好氣的說道:“寧姐姐,你真是讓我在帝師哥哥麵前丟大人了。”
墨嬋寧尷尬的撓了撓頭:“我真不是故意的,帝師真的好嚇人。”
“為了表明我說的是實話,我願意在靈寶閣放一回血。”
墨嬋寧眨著清澈的眸子看著墨風晚。
墨風晚無奈的搖搖頭,反正她們也順利出來了,方才的事情就當做沒發生過好了。
她看了眼墨嬋寧笑問:“寧姐姐,你和君公子的婚事定下來了嗎?”
墨嬋寧神情微滯,淡淡的搖了搖頭。
墨風晚去寒影山那幾日,靜嬤嬤專程請人說媒,誰知君傾竟然好巧不巧的離開了九重城,據說是與友人同遊西湖去了。
墨風晚知道後安慰墨嬋寧:“沒關係,反正君公子也會回來的,不差這一會兒。”
次日一早。
十美邊給墨風晚梳妝邊說道:“九小姐,主子說讓您去打聽一下鴻臚寺的情況。”
墨風晚聞聲拿耳墜的手突然頓了一下。
她抬頭看向銅鏡:“鴻臚寺?我去哪給他打聽?”
十美給了墨風晚一個點子,其實也是幕楚瀟讓她這樣說的。
晌午過後,墨風晚的馬車停在了睿親王府門前。
睿親王是皇權派的人,交際向來少的可憐,門庭也清冷尋常。
墨風晚看著莊嚴肅穆的睿親王府,心下一陣緊張。
十美叫開門後簡單的說明自家小姐的來意,故而才順利的進入睿親王府。
府內的丫鬟帶著墨風晚一路朝著山水堂走去。
初春的微風陣陣吹過,睿親王府內栽種的桃樹已然有開花的跡象。
山水堂
墨風晚才走到門口就聽見院子裏傳來一陣怒吼聲。
她站在門口靜靜的聽了一會兒。
屋內,楚行雲鉗著宋盈盈的臉頰怒聲問道:“本王問你,喝了多久?”
今日楚行雲突然比往日回府早了些,他像往常那樣一下朝定然第一個來山水堂看宋盈盈。
可是今日一進門卻看見桌上擺著一碗湯藥,他原以為是宋盈盈病了,最後找來府醫才知道這是避子湯。
楚行雲一氣之下將湯藥摔倒地上,還下令杖責小桃,故而才有了墨風晚看見的這一幕情景。
屋內的宋盈盈沉默不語,她的手緊攥裙擺,雙眸微微泛紅。
楚行雲見狀責問:“宋盈盈,你究竟有多不待見本王,以至於連本王的孩子都不願意有?”
楚行雲待宋盈盈是好到骨子裏的那種,好到連官家夫人都羨慕。
二人成婚一年多,宋盈盈不光沒能為楚行雲誕下一兒半女,還時常將楚行雲拒之門外,楚行雲疼愛她,事事縱容她。
即使她沒能生下一兒半女,楚行雲也未曾有過納妾、立側妃的想法。
不光沒有這些想法,還將後院遣散幹淨了,身為一屆親王,能做到這個份上著實不易。
“本王在問你話!”
溫潤的淚水順著宋盈盈的眼角滑落,她哽咽道:“王爺明知你我二人的婚事並非我所願,為何還要強逼我?”
“強逼?”楚行雲聞聲緩緩的鬆開了他的大掌,那雙猩紅的眸子蘊起淡淡憂傷。
“在你眼裏,是本王對你不夠好?本王不夠驕縱你?”
宋盈盈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王爺待我足夠好,好到我時常感到壓抑,你從未問過我,現在的生活是否是我喜歡的,也從未問過我想要什麽。”
“你總是將你認為好的,強加在我的身上,可是在我的眼裏,你對我的好是枷鎖,是囚籠,是一座密不透風的金屋子。”
楚行雲失笑:“跟本王在一起讓你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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