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調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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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風晚低頭卷著自己的衣角不說話。

    誰知道三皇子會不會對墨嬋寧好呢,萬一到時候納妾呢?立側妃呢?再或者楚越在北海已經有了心上人呢?

    幕楚瀟收起小藥箱頭也不抬的說了聲:“楚越沒有金屋藏嬌的喜好,也不知道你瞎擔心什麽。”

    被人一眼看破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墨風晚別過臉不再搭理幕楚瀟。

    夜色空靈。

    初春的夜色淨如清水,就連風都夾雜著甜味。

    燕王府

    燕恒坐在屋內似是自責的說了聲:“失算了。”

    他們想的法子那麽合乎情理,墨風晚的手怎麽突然受傷了,幕楚瀟又怎麽突然對回鶻使臣有這麽大的敵意?

    從前燕北望也沒見過他對別國使臣有這麽大的怒火,關鍵是連城外埋伏的兵馬都發現了。

    燕恒突然看向燕北望的背影:“難不成我們在一攬芳華說的話被幕楚瀟知道了?”

    燕北望搖了搖頭:“紫薇閣和錦木閣相距甚遠,應該不是。”

    “明日我們就該啟程了,墨家的那位姑娘怎麽辦?”

    燕北望抬頭看向皓月,手中摩挲著扳指,淡淡的吐出一個字:“搶。”

    燕恒似是明白了燕北望的意思,連忙起身趁著夜色離開了燕王府。

    次日一早。

    十全和十美二人同時出現在芫花苑。

    今日回鶻使臣要返程,朝中的各大官員都要前去相送。

    幕楚瀟才走出屋子就看見這二人緊張的神情:“說吧,什麽事沒做好?”

    十美搖了一下十全的衣袖,十全支支吾吾的說道:“九小姐失蹤了。”

    幕楚瀟聞聲瞳孔驟然放大:“失蹤?你們兩個是門神嗎?”

    不等十全十美二人認錯,幕楚瀟厲聲:“風行!”

    他在風行的耳邊耳語一番,風行即可離開了帝師府。

    風行走後,幕楚瀟又喚來陌裳,一番吩咐後才抬腳朝著芫花苑外走去。

    走到芫花苑門口時,幕楚瀟冷聲:“罰。”

    另一邊

    墨風晚睜眼便看見周圍黑黢黢的,自己的手腳被麻繩捆綁,嘴也被帕子塞住。

    她蜷縮在一個箱子裏,隻能透過兩個小孔看外麵。

    周圍靜悄悄的,根本猜不出這裏是哪裏,不過想來跟那個回鶻使臣脫不了關係。

    墨風晚猶如蛆一般在箱子裏蹭著,這時,她突然聽見了聲音:“都辦妥了嗎?”

    “辦妥了。”

    墨風晚聽著此人的聲音甚是熟悉,她的腦海中一遍遍的篩選,最終想起來一個人。

    昨日在禦花園曾見過,此人長相極美,是那種讓人一眼就能記住的。

    墨風晚腹誹:“好像叫燕恒。”

    燕恒,這個人的名字也好熟悉,燕恒……

    墨風晚的瞳孔驟然放大。

    她記得前世在燕北望身邊聽到過這個人的名字,是燕北望的皇叔,曾經還算的上是皇族呢。

    墨風晚想起此人後,恨不得趕緊找到幕楚蕭,奈何現在出都出不去。

    芫花苑

    陌裳端著茶點走進西廂房,西廂房內擺著兩張床榻,分別是給風雅和雪雅二人準備的。

    “二位姑娘吃點心,今日主子特地命奴婢給二位姑娘送來。”

    陌裳人長得很是好看,說話也溫聲細語,風雅和雪雅再不待見陌裳也不敢給她甩臉子。

    雪雅上前拉起陌裳的手笑盈盈的說道:“聽聞陌裳姐姐自小便跟著殿下,日後陌裳姐姐定要幫我姐妹二人在殿下麵前美言一二。”

    陌裳笑著應是。

    她出去不久,風雅和雪雅便將一碟子點心橫掃幹淨。

    二人從前雖跟在表小姐的身邊,可是那位表小姐脾氣極差,對待下人也不好,更別說吃到這般精美的點心了。

    風雅笑說:“這位殿下看上去冷冰冰的,沒想到對待下人還不錯。”

    雪雅正準備說話時,便覺得頭好暈,瞬間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風雅見狀抬手準備去推她,頓時也覺得困意來襲,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陌裳聽著屋內的動靜,讓輕緩將二人裝進箱子裏朝著帝師府的後門抬出去。

    -

    墨風晚這邊還沒想好如何脫身,就看見兩個身穿黑衣的男人將紅木箱子抬起朝著門外走去。

    墨風晚蜷縮在箱子裏幹著急,這些人不會是要將她帶去回鶻吧,她不去,她一定不能去。

    這個時候了,幕楚瀟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不見了?

    墨風晚搖搖晃晃的,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聽見周圍嘈雜聲不斷,好像還有一些痞子說著不入耳的渾話。

    墨風晚腹誹:“這些人該不會是要把她賣到青樓去吧?”

    她是害過楚曉曉的名聲,可是楚曉曉好歹正兒八經的嫁過去了,這也沒什麽問題呀。

    燕北望至於將她賣到秦樓楚館這樣的地方嗎?

    半晌後,墨風晚才感受到平安落地,可是此時她越發緊張。

    隻聽外麵的人說道:“主子,帶回來了。”

    墨風晚腹誹:“這聲音……”

    不等她細想,箱子突然被人打開。

    墨風晚緊張的看著眼前的人,突然,一張俊美冷峻的麵容倒映在她的鳳眸中。

    “你還真是不害怕。”

    幕楚瀟一手將墨風晚拎出箱子,一邊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

    直到墨風晚掃了眼屋內的陳設才卸下一身的恐懼。

    她立馬環住幕楚瀟的身子哭了起來:“帝師哥哥。”

    幕楚瀟寵溺的摸摸她的頭:“好了好了,這不是沒事了嗎?”

    墨風晚在幕楚瀟的懷裏哭的一抽一抽的。

    幕楚瀟柔聲:“乖。”

    良久。

    墨風晚擦了把眼淚帶著哭腔說道:“帝師哥哥,是燕王,不對,應該是燕恒。”

    幕楚瀟微微頷首,神情並不驚訝。

    墨風晚疑惑道:“帝師哥哥知道?”

    幕楚瀟淡淡的嗯了一聲。

    “那燕恒……”

    幕楚瀟寵溺道:“無妨。”

    此時回鶻使臣哈雅帶著來時的人馬已然離開了九重城,燕恒和燕北望互視一眼後也就此別過。

    幕楚瀟站在一攬芳華的三樓看著連綿不斷的隊伍浩浩蕩蕩的離去,他的唇角微不可察的露出一抹笑意。

    墨風晚看著幕楚瀟疑惑道:“帝師哥哥今日怎這般高興?”

    幕楚瀟捏了捏墨風晚的脖頸:“你介意的事情哥哥今日解決了。”

    墨風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她鼓了鼓包子臉想了很久才明白幕楚瀟說的是哪件事。

    她的小手勾起幕楚瀟的寬袖聲音甜甜的說道:“帝師哥哥真好。”

    幾日後,各地來九重城述職的官員紛紛返程,錢滿滿這次也跟著周文一行人離開了九重城。

    她雖哭鬧著不嫁,奈何老夫人生氣,硬是讓下人將錢滿滿塞上了馬車。

    墨家的其他人,像墨霄鳴、墨槐安等人也乘馬車紛紛離去,墨書顏則因為今年春試暫且不回大淵。

    與此同時,墨嬋寧也因為賜婚的關係,此次同楚越一起前往北海。

    墨嬋寧在覓月閣穿著寢衣抱著王氏哭的稀裏嘩啦的,王氏再如何舍不得墨嬋寧,也不敢違逆聖旨。

    她親自為墨嬋寧換了衣裳,眼神無意間看向墨嬋寧的手臂不禁皺了皺眉頭。

    她記得當時產婆說過,她的孩子胳膊上有個紅色胎記的呀。

    王氏也並未多想,許是她記錯了,當初她生下墨嬋寧時就暈了,確實沒聽太清。

    墨嬋寧離開的那日清晨,墨府上下別提有多壓抑了,就連一向沒心沒肺的墨青都抬手揉了揉眼睛,還貼心的將自己攢的幾百兩私房錢塞給了墨嬋寧。

    墨風晚牽著墨嬋寧的手,二人一路從墨府徒步走到城門下。

    幕楚瀟和楚越等人跟在二人身後,這倆姐妹似是要經曆生離死別一般,不舍得鬆手。

    墨風晚帶著哭腔道:“寧姐姐,若是三皇子日後給你委屈受了,你一定要記得給我寫信,我會想辦法把你帶回來的。”

    “咱們墨府的姑娘,斷然不能受旁人的委屈。”

    墨風晚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寧姐姐。”

    墨嬋寧為了讓墨風晚放心,她努力揚起唇角安慰道:“晚晚,我雖去了北海,但是三皇子每年都會回來的,咱們也每年都能見麵的。”

    “真的?”

    墨嬋寧笑著點點頭。

    跟在二人身後的幕楚瀟見時間差不多了,若是在耽誤下去,恐怕到日落西山時楚越也未必能走。

    幕楚瀟上前將墨風晚拉入懷中柔聲:“怎麽感覺跟生離死別一樣?”

    墨風晚沒好氣的拍了一下幕楚瀟:“你懂什麽,寧姐姐孤身一人前往北海,若是被三皇子欺負了,連個撐腰的人都沒有。”

    一旁的楚越聞聲抽了抽唇角,他有那麽壞?

    幕楚瀟淡淡的笑了聲:“不會的。”

    楚越和眾人辭別後,翻身上馬。

    墨風晚提著裙擺朝著城樓跑去,隻見那十裏紅妝,逶迤不絕。

    清風和煦的春日中,歡喜憂傷雜糅一體。

    直至連綿的隊伍化成一個黑點,墨風晚也舍不得離去。

    幕楚瀟在她的身邊沉聲:“人走了,你還不回?”

    墨風晚沉默不語。

    良久。

    幕楚瀟牽著墨風晚的手離開了城樓。

    路上,墨風晚低著頭似是自言自語一般:“三皇子真的不會欺負寧姐姐嗎?”

    “楚越是眾多皇子中脾氣秉性最好的一個了,你若是連他都不信,那你還能信誰?”

    墨風晚沉默許久。

    又突然看向幕楚瀟:“那三皇子這麽溫潤,怎麽會與你這樣的冰疙瘩結交?”

    幕楚瀟捏著墨風晚的後頸咬牙:“你說誰是冰疙瘩呢?”

    墨風晚瑟縮著脖子:“帝師哥哥我錯了。”

    茶樓上,臨窗而坐的燕北望聽著樓下的聲音無意看了一眼。

    他看見墨風晚和幕楚瀟打鬧的模樣瞳孔驟然放大。

    墨風晚不是被燕恒帶走了嗎?

    思此,他看著幕楚瀟眼底劃過一抹怒意,幕楚瀟!

    他怎麽總是要出來橫插一腳,要是不把幕楚瀟拉下帝師的位置,他就不姓燕。

    燕北望狠狠的將茶盞擲在桌麵上,抬腳離去。

    幾日後的夜裏,墨風晚回府時見墨青站在屋簷下正在給墨雨囑咐事情。

    墨風晚原也沒想聽,可是回花間閣的路勢必要經過墨青的所在之地。

    墨青見墨風晚回來了,立馬上前說道:“墨風晚,你三哥快要春試了,得從賬房支些銀兩好生備考。”

    墨風晚挑眉:“備考就備考,要銀兩做什麽?你的月例呢?”

    墨雨氣憤的看了眼墨風晚。

    他的月例本就不多,平時還要和同窗小聚一下,早都花完了。

    墨青見狀連忙解釋:“你三哥這些日子要在孔子客棧住下呢,那裏的花費原本就比別地高。”

    墨風晚都聽笑了。

    孔子客棧原本是給那些上京趕考的學子提供的落腳地,誰知後麵竟然慢慢的演變成學子的祈福之地了。

    可能就是想圖個心裏的慰藉,讓孔子老人家好生保佑高中,後來孔子客棧的住店價格比別地翻了三倍不止,就這樣都還有好些人擠破頭往裏麵鑽。

    與此同時,有些奸商便瞄準了這裏的生意,書局的一些販子也開始拿著不知從哪裏來的題高價販賣,這些學子也不管價格多高,總要買些來試試。

    “孔子客棧是給外來學子提供的,怎麽,墨府住不下你嗎?”

    墨雨強辯:“和前來的學子住在一起有學習的氛圍。”

    墨風晚輕嗬一聲。

    前世墨雨不知結識了誰,竟然莫名其妙的入了朝堂,還成為了一個四品官員,這種扶不上牆的爛泥也能入朝為官,真是可笑。

    “既然你想去,那就去賬房支銀子吧。”

    言畢,墨風晚高傲的轉身離去。

    花間閣

    墨風晚在屋子裏聽完十美匯報的趙府的事情,她也沒多問。

    突然,墨風晚放下手中的杯子呢喃道:“趙澤霖。”

    是了,前世趙澤霖是憑借了墨青的關係進入的朝堂,墨琉又將趙澤霖哄得很好,定然會為了自己的親弟弟給趙澤霖吹耳邊風。

    墨風晚眯了眯眸子。

    原來是這樣,她竟然把趙澤霖這麽重要的一個人物給忘了。

    次日。

    墨風晚晌午之前就在芫花苑等著幕楚瀟。

    奈何幕楚瀟今日朝中有要事,比往常晚回來了許久。

    直到午後,墨風晚才見到幕楚瀟的影子,“帝師哥哥。”

    幕楚瀟聞聲抬頭看向墨風晚,小姑娘似是委屈的說道:“帝師哥哥今日回來的真晚,讓我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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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小可愛,明天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