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梳理線索(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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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鈴是……夫人的情人!”吳麗咬了咬牙,將憋著的話說了出來。

    “嗯……嗯?”方牧先是點頭,接著猛的搖頭:“你剛剛說什麽?”

    吳麗顫抖了一下,低頭道:“小人剛才說,段鈴是夫人的情人。”

    方牧甩了甩頭,不確定的道:“我沒聽錯的話,你剛剛說情人?”

    吳麗非常確定的點了點頭。

    好家夥,信息量略大。

    方牧在來之前就已經有過猜想,這段鈴有可能也是趙氏的情人,得到的答案既在情理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

    也就是說,段鈴是趙氏的情人,段偉不是?

    方牧深吸一口氣,將腦海中奇奇怪怪的畫麵甩掉後,道:“你為什麽會清楚這些?”

    “小人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十幾年如一日的照顧夫人。”吳麗娓娓道來:“老爺失蹤之後,夫人就整日看著這個鐲子,後來小人不小心聽到夫人的自語。”

    方牧現在明白了,之前搜出的那封信裏麵,應該不是對段偉的,而是給段鈴的。

    這兩人都姓段,他們之間似乎有聯係。

    而且還有個問題,這裏麵和段根所說出入太大了。

    以段根所說,趙氏應該和段偉是情人關係。

    “還有……”吳麗還沒有說完,唯唯諾諾的道:“當時我端著茶在門外聽到夫人的哭泣,夫人說……夫人說……”

    說到這裏,吳麗又回頭看向孫家的家眷,有些為難。

    方牧嚴肅的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麽猶豫,不想活命了嗎?”

    吳麗被這麽一嚇,將知道的全都抖了出來:“孫威並不是老爺的孩子,是段家段偉強暴了夫人所生。”

    方牧摸了摸下巴,這消息一個比一個勁爆。

    吳麗畏縮道:“段鈴也是段家的人,可是夫人卻因為在段家時遭了強暴,這才有了孫威。”

    這麽一說又與段根的話稍微吻合,方牧捋了一下,捋出了一條粗糙的線。

    首先是趙氏的身份,牽扯出了段鈴和段偉。

    先不說其他的的問題,段鈴是趙氏的情人,而段偉則強暴趙氏,誕有一子,這子就是孫家的孫威。

    在荒山上發現了孫老爺孫常的屍體,從屍體中摸出了一封情書。

    也許是被孫常發現了真相,結果遭了莫名的毒手。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孫威,現在孫威剛好也已經失蹤了,似乎加深了對孫威的懷疑。

    可是這裏麵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段偉是被誰弄瘋的。

    已經能夠確定有詭士參與其中,這個詭士的身份又是什麽,孫威?還是其他人?

    “大人,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吳麗央求道:“請大人在知縣麵前多替我美言幾句,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和我也沒關係,大人。”

    “大人明查,肯定是孫威幹的!”

    “沒錯,我們都隻是下人,又怎麽會做出殺人的事。”

    吳麗這麽一說,牢房中的其他人都紛紛開始替自己申冤。

    方牧沒有再說,直接出了牢房。

    剛一出牢房,正好碰上捕快和衙役們回來。

    方牧拉住一個衙役,問道:“找到了沒有?”

    “沒有。”衙役苦笑道:“找遍了整個井龍縣,都沒有找到孫威,大人準備結案了。”

    方牧放開衙役,獨自出了縣衙。

    結案,拿什麽結案方牧不管,但是這裏麵有個最蹊蹺的地方,那就是丫鬟為什麽會死了。

    最開始發現的就是丫鬟,假如孫威是凶手,原因就是他擔心自己身份暴露,所以殺了孫常,廢了趙氏。

    可是又為什麽會殺了丫鬟?而且殺丫鬟的手法有問題,有兩處致命的地方。

    一是詭士出手,二是丫鬟屍體脖子上的勒痕。

    詭士要殺一個人,又怎麽會用兩種不同的手法?

    “不對勁。”方牧剛剛踏出縣衙沒兩步,又走了回來,拉住一個衙役,問道:“你們怎麽才回來這麽點人?”

    去的時候幾乎把縣衙掏空,可是回來卻連半數人都沒有。

    衙役本來正要去個地方,聽到方牧的問題後停了下來,左右瞧了一眼,小聲道:“這不是又出問題了嗎,孫家被人圍了,說是孫威欠他們的賭債,要用孫家的東西抵債。”

    賭債?

    方牧鬆開手,心中的迷霧仿佛揭開了一些。

    離開縣衙之後,方牧回到家中。

    阿白麻溜的準備好晚飯,方牧吃了之後就開始整理思路。

    ……

    時間一直到了晚上,本來躺在桌子上睡得咕嚕咕嚕的阿白突然醒來,盯著一個方向發出低沉的威脅聲。

    “詭異?”方牧坐在旁邊,撫摸著阿白後背的皮毛。

    阿白有這種反應,很明顯有詭異出現。

    方牧看了一眼阿白低吼的方向,正是縣衙的方向。

    早上趙氏剛死,現在又出現了詭異,方牧沒有猶豫,提著殺豬刀就出了門。

    ……

    此時已經是深夜,縣衙內知縣的住所卻燈火通明。

    王知縣正坐在座位上,手上拿著一支筆。

    在他前方的桌子上,有一封空白的折子,折子上有幾個密集的墨點,對應著懸停在上當的筆。

    他已經猶豫好久了,卻不知道怎麽下筆。

    最近發生的事讓他這個新上任的知縣頭禿,發際線都往後麵移了不少。

    本以為上一任知縣調任,能夠調任就證明做的不錯,自己過來的話也能順風順水,可是沒想到遇到這檔子事。

    “唉。”王知縣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眼下隻能暫時將罪放在孫威身上。”

    懸停的筆落了下來,王知縣開始將案件的情況逐一梳理,等到寫完之後才放下筆。

    折子上墨跡稍幹,王知縣收起之後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那個井龍縣的仵作來頭似乎很大,他琢磨著是不是過兩天提點禮物去看看,畢竟之前得罪了人家。

    想著想著,王知縣有些疲倦了,將油燈吹熄之後準備休息。

    可是就在油燈熄滅,王知縣剛剛站起身來時,怪異的一幕出現了。

    原本熄滅的油燈亮了起來,重新將房間照亮。

    王知縣雙腿一軟,差點坐倒在地。

    這油燈的火焰……是綠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