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屍術……”方牧盯著麵前的人群，臉色漸漸轉為鎮定:“那麽來吧。”

    從他接觸到這個神秘的世界開始，一直到現在，他從來就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

    尤其是鴻鈞道祖隨意的揮了揮手，就毀滅掉了這個世界，也毀滅到了所有和他有關係的人。

    吳司長、洛司長、鐵算仙、卿若梧、李袞、張柳、嚴銑……

    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活著。

    他之前說過，有機會的話，他一定會親手報仇，現在機會來了。

    方牧從未試過如此的憤怒，尤其是現在。

    “來吧！”東皇太一朝前走了一步:“殺掉我們！再施展摸屍術，汲取我們的憤怒，向他揮起屠刀，什麽狗屁道祖，什麽狗屁天道，統統都給他砍死！”

    方牧幻化出殺豬刀，眯了眯眼睛:“開始！”

    殺豬刀劃過無盡的空間，將東皇太一席卷……

    【你摸取了執念，獲得一絲真氣。】

    【你摸取了執念，獲得一絲詭氣。】

    ……

    他的刀光席卷了每一個人，摸屍術也摸到了每一個人的身上。

    腦海中的聲音如同潮水一般襲來，他也不知道響起了多少。

    海量的真氣化作本源之力，伴隨著海量的詭氣湧入身體之中。

    方牧盤坐在地上，這是他第一次需要消化摸取到的東西，因為實在是太多了。

    此時此刻周圍隻剩他一個人，其他人都被他殺掉了。

    詭氣瘋狂的注入，給本源之力瘋狂加點。

    【你給本源之力注入詭氣，本源之力+1。】

    【你給本源之力注入詭氣，本源之力+1。】

    ……

    他的實力正在飛快的提升，地玄境……天玄境……玄聖！

    這還不夠，他的實力還在朝著一個奇怪的方向湧入。

    體內的小金人開始變大，變成了方牧的模樣，將他覆蓋。

    方牧身處在金光之中，他感覺到周身有一股屏障，正在慢慢的破裂。

    詭氣還在源源不斷的注入，那股屏障也開始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痕。

    “哢嚓！”

    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方牧猛的睜開眼睛，身上帶著一股玄妙的感覺。

    “成功了……”

    他環視了周圍一圈，隻看到空空蕩蕩的空間。

    方牧歎了口氣，道:“多謝，若是可以的話，以後有機會我會祭奠你們。”

    周圍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回答他，因為他們都已經死了。

    方牧輕輕的揮了揮手，眼前出現一道裂縫，緊接著他走入裂縫中消失不見。

    ……

    外界。

    這方天地已經徹底碎裂，到處都是無盡的虛空，沒有一處是完好的景象。

    依霧口中帶著鮮血，和通天聖人等人站在一起，看向對麵那個瘋魔般的身影。

    鴻鈞道祖不斷的揮手，不斷的大叫。

    他每一次攻擊，都能讓原本碎裂的天地更加破碎不堪。

    “我是天道！我執掌這方天地，我執掌萬物的生命，我是真實的天道。”鴻鈞雙目通紅，狀若瘋魔。

    “你們怎麽敢對天道出手，尤其是現在，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是真正的我，一個現實中的鴻均道祖。”

    一邊說著，鴻鈞一邊走了過來。

    他每走一步，就會令天地向下塌陷一分。

    依霧嗬嗬一笑:“今日一戰，你確實勝了。”

    通天聖人和孔宣等人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和悲哀。

    他們不是對手，完全不是對手。

    對方汲取了一個半世界的力量，已經趨近於無敵。

    神秘世界算是半個，因為沒有遁去的一，而這方世界……已經沒了。

    他們也有一個半世界的力量，但是依霧缺少了感情，這就是致命的弱點。

    “我贏了？”鴻鈞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接著瘋狂的大笑:“能從你嘴裏聽到這句話，我實在是倍感驚訝，那麽就讓我給你們好好的送行。”

    依霧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無能為力，是此時此刻的狀態。

    鴻鈞帶著冷笑，朝前走了幾步。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螻蟻，活在自己所知道的世界中。”

    “誰！”

    鴻鈞猛的回過頭，看向一處虛空。

    一道人影走了出來。

    “夫君！”

    “方牧！”

    依霧和通天聖人看到了來人，露出驚訝。

    鴻鈞冷笑道:“正愁找不到你，與我融合吧。”

    方牧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往下一壓。

    鴻鈞一愣，緊接著冷汗開始滴下。

    他的身體正在衰敗。

    “怎麽可能！”鴻鈞不敢置信的道。

    方牧淡淡的道:“你所殺死的，他們給了我更強的力量，這……夠了嗎？”

    鴻鈞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方牧歎了口氣:“可憐。”

    這句話一出，鴻鈞回過神來，臉上露出羞怒之色。

    “成王敗寇，給個痛快。”

    “井底之蛙。”方牧又道。

    鴻鈞憤怒的盯著方牧，沒有說話。

    方牧繼續道:“我在突破之後，曾經看到一個東西，明白了很多事，你知道嗎，也許我們隻是一個故事。”

    鴻鈞詫異的道:“你……什麽意思？”

    “我覺得你不配知道，帶著遺憾去死吧。”方牧揮了揮手。

    鴻鈞開始化作灰燼，消失不見。

    “夫君！”依霧走了上來，眼中帶著驚喜。

    方牧輕輕的摟著依霧，掃了一眼周圍的破碎空間。

    在他的意念之下，周圍開始複原。

    吳司長、洛司長、鐵算仙、卿若梧、李袞、張柳、嚴銑……

    所有人都死而複生，一切恢複正常。

    依霧滿臉驚訝，她都無法做到這一切。

    “抹去，修改，再重新寫出來。”方牧抬頭看著天空，道:“通天，這裏交給你和古皇。”

    通天愣住了。

    方牧淡淡的道:“這是一方淨土，唯一的淨土，至於其他的，我想去看看，和依霧去看看。”

    依霧不明所以，問道:“夫君，你的意思是……”

    方牧笑道:“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一個完整的整體，才擁有著真正的實力，而這一切，隻是為了跳出故事，看看寫故事的人。”

    “殺掉？”依霧滿臉疑惑。

    “或許吧。”方牧饒有興趣的道:“或者一起編寫新的故事。”

    依霧滿臉堅定:“無論生死，我都跟著夫君。”

    “好。”方牧回過頭，掃了眾人一眼，道:“諸位，珍重。”

    眾人對視一眼，陷入沉默。

    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現在的方牧已經是和他們不一樣的存在。

    鐵算仙站了出來，拱手道:“以前有勞方兄弟照顧，珍重。”

    其他人對視一眼，齊聲道:“珍重。”

    方牧笑了笑，摟著依霧朝著天空飛去，漸漸消失不見。

    ……

    一處神秘的空間中，一個年輕人突然心頭一陣悸動，看向一旁。

    “向天道揮刀還不夠，現在要向我揮刀？那麽……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