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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章過度

    和《城與寨》或者《聲音》都不同,  《三個女仔和一條狗》屬於營利性目的的影片，時間已經到了暑假檔，而阿春這一年實際上都沒給自己拍什麽片子。

    “為了節省經費，我們還是盡量在一間寫字樓這樣。”

    阿春托她的地產經紀羅燁幫忙找了一間暫時空曠的寫字樓,  這時候羅燁已經是地產公司的主管了,  他才比阿春大一歲,  按照普通工作的年齡，這已經是非常快的晉升速度了。

    而這人也確實很會看樓盤，基本上他幫忙看的都少有虧損的，哪怕是在這樣的環境底下。阿春名下的民居是他少有看走眼的,  所以一直對阿春感到很抱歉。

    他這時候也已經很有服務態度了，說的很多都是實話，雖然態度很諂媚,  後來阿春說跟她正常說話就好了，兩個人就算是半個朋友，包括衛思榮後來要賣掉的房子也都是他幫忙的。

    比較令人意外的是，羅燁依舊很痛快的幫了阿春，但又跟她說了另一件事情。

    “我想，問你借點錢救急。”羅經濟很忐忑的看著阿春。

    阿春詫異地看著他,  他們關係不算熟悉，嚴格來說隻是合作比較愉快的客戶和代理。

    “如果你介意的話呢,  我可以寫欠款合同給你，再給些利息,  可不可以……”

    坦白說,  羅燁長得不是靚仔，就是很普通的普通人，臉上有顆痣,  還顯得有點猥瑣。不過他借錢的時候，手指頭快攥成麻花了，問他借錢的原因，他又說不好說。

    聽起來是很不靠譜的，但是阿春到底借了，五萬塊，夠一般人好幾年的工資。

    欠款合同倒不至於，不過阿春說讓他寫好欠條，利息也不需要，每個月還一些就行。

    這幾年其實不少人跟阿春借過錢，隻有這一次她借了，也沒什麽特別的原因，就是羅燁這人屬於少數跟她比較講實話的人，一個地產經紀，賣房子的時候優缺點統統講出來，說話的時候也很實在，不是俞寶榮的那中實在，就是真的把你當朋友有什麽說什麽，很難得。

    “客套話誰都會講，客套之外，講話有幾分真幾分假，那就是每個人的不同了。”

    阿春喜歡真誠的人，坦誠相待，是跟她認識並且成為朋友的最快方法，當然，也要注意分寸。第一次見麵把老底挖給別人看的人，阿春還是不那麽看好的，太過自來熟，非奸即盜。

    在這方麵，衛思榮還挺戳中她萌點的，他雖然直腸直肚，還自來熟，但很講究社交距離。

    等阿春說完，又寫了支票給他，羅燁看著她半天沒吭聲，神色很感動的樣子。

    阿春跟他開玩笑“別因為我肯借給你錢就中意我啊，我有男朋友的。”

    聞言，羅燁也低頭笑了，跟阿春寫好了字據，還把證件複印件壓在她這裏，說一定會都還給她，有機會的話，還要在全港最好的餐廳請她吃飯。

    “……那我等著那天。”阿春隨口應道，吹牛都不上稅的。

    羅燁不覺得自己在吹牛，拿到了五萬塊，加上自己全部的積蓄，湊足了二十萬，在某次慈善拍賣晚宴上買了一個古董，送給了最近千方百計通過各中人脈認識的徐鑫洪。

    徐鑫洪是紅港最近的大紅人，自己家族做電風扇實業的，但他的身家是靠自己做出來的，公司總資產超過五億。徐鑫洪喜歡古董，對人並不高高在上，羅燁便想辦法投其所好。

    阿春覺得羅燁是個實在人，實在人卻也想出人頭地，不過他很清楚自己中學就輟學，讀書不多，一張嘴就露怯。在客人麵前不如更誠實，還能贏取好感，搭上徐鑫洪，也差不多是這樣。

    羅燁也曾經試過走阿春的路子，可跟阿春認識久了之後就發現了，她並不是一個喜歡交際的人，女明星的八麵玲瓏左右逢源，在她眼裏還不如讀書寫劇本做作業。

    作為一個社畜，場麵交際是無可奈何，但有資本了之後，阿春寧願做個技術宅，更自在。

    記者們訪問阿春，不是在學校門口等，就是在家門口或者公司門口等，一抓一個準。

    “我好癡家（宅）的。”阿春把這話直接說出了口。

    搞得衛思榮在忙起來之後也說這話時，媒體就說這兩個人都統一口徑，秀恩愛秀得沒眼看。

    《三個女仔》出街時，劇組的人也說他們一樣被秀到了。

    電影主題曲叫做《987》，衛思榮唱的，但在此之前是阿春跟陸尚找朱泓做主題曲“因為是愛情電影，最好還是寫情歌，還有就是是現代曲，可不可以更活潑一點？”

    這就很難為朱泓了，個人審美問題，他寫的多數都是傷感情歌，或者更瀟灑的古風曲子。

    沒辦法，阿春又找了金一諾，她想要曲風是那中低聲吟唱，有點類似於喃喃自語的情歌，風格的話有點類似於後世的另一位歌手，搞怪又帶著點嬉皮士。

    金一諾還真的做出來了，填詞時又找了朱泓，朱泓聽了以後懂了感覺，但這位老小孩根本不想聽阿春的電影，反而把衛思榮拉走了，說是這次一定能寫成功。

    寫完之後，是很古怪又帶著韻味，甜蜜又帶著一絲悵惘的一首情歌。

    朱泓和衛思榮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一老一少兩個人嘀嘀咕咕的，直到衛思榮唱給阿春聽。

    一張簽名，一見鍾情；

    兩個玩偶，美人蛇與馬騮。

    三十二個半，初年期盼；

    四到九，不想放你走。

    九八七，共同保密；

    無需避諱，傾盡所有。

    兩人世界一隻狗，

    從今往後，一家三口。

    ……

    明明是一首小甜歌，聽得阿春想哭又想笑，臉上莫名其妙的發燙，不過好多人都在現場，隻好是一邊笑，一邊拍版“就這一首吧，免得讓人返工。”她看著朱泓說的。

    這首歌的歌詞比朱泓以往的要直白，但又還算合轍押韻，不是衛思榮寫的就是朱泓幫衛思榮寫的。裏麵的好多事情是隻有她跟衛思榮知道的，就很像後世明星談戀愛對暗號似的。

    經過之前跟衛思榮溝通她不喜歡太程式化的戀愛後，怎麽也想不到這人是隨時在進步，光聽這首歌的內容，說不感動就是騙人的。阿春是在這時候才開始覺得，也許他們能一直走下去。

    《三個女仔》的拍攝除了讓導演和男一號大秀恩愛，對於另一些人也改變了很多的事情。

    何永昌跟阿春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會遲到早退，並且他今年已經把錢都還完了。阿春就好奇的問了他一句，到底欠了多少錢，他很不好意思地說欠了三十萬。

    當初79年的電視劇大火，何永昌去了灣灣被人到處奉承，不是女人就是酒桌，飄了一年多。

    回過頭來才發現債台高築，家裏又有老婆孩子要養，何永昌想著要自殺，又怕疼沒敢。

    他也是個人才，幹脆把債主都約出來談。

    “我要是死了欠錢更沒法還了。”何永昌這時候已經能比較坦然的說出來了，畢竟阿春還是第一個肯給他機會的電影導演——在那之前，他已經把紅港的導演都得罪光了，跟封·殺沒區別。

    三年的時間，何永昌沉下心來研究演戲，在ltv各中打醬油，出來工資留下飯錢和房租，剩下的都還給債主“我真的有好好演戲，導演你說這場戲，我這樣做你覺得可不可以？”

    何永昌明明不是主角，他也盡量待在劇組，需要有他台詞的地方，他也給人搭戲。

    阿春每天都吩咐打飯師父給他打一份，何永昌演得更賣力氣了。

    說是咎由自取吧，看著還是很心酸。

    其實ltv一般是不讓自家藝人在對手手下演戲的，能出來的要麽是台裏允許的，要麽是跟台裏鬧了好一陣子才允許的，比如同樣在這部電影裏演主角的周文強。

    但何永昌也不知道為什麽，理都不理周文強，明明是後者幫忙介紹工作的。

    不過隻要不影響工作，阿春也不是每件事都管的，畢竟她隻是導演不是居委會大媽。

    何永昌沒問題了，周文強也是個問題演員，他是傳說中的“票房毒·藥”。

    好在演技上是沒問題的，偶爾有氣勢太足的情況，或者軋戲太過串台的情況（是的，周文強是全劇組唯一一個軋戲的），阿春就讓人在片場準備好水讓他自己去洗臉。

    他基本上每個鏡頭都是濕發，但效果堪比抹了發膠，還更整齊了一些。

    剩下蕭俊賢和汪美玉，兩個人很多戲是在阿春的學校拍的，這個劇本是阿春自己寫的，讓劇組看過的都感到開了眼界，特別是汪美玉，怎麽看怎麽感覺像某個追過她的老頭。

    除了汪美玉，阿春還讓另外兩位女主角都過來“觀摩”一下。

    “這中人看著好可怕。”蕭俊賢演得男三最開始是按照舔狗，不是，是按照文明版霸總打造的，有禮貌，但有時很強勢，對這時候乃至未來的小姑娘們都很有吸引力。

    兩個人還甜了一陣子，沒多久急轉直下。

    “這個道理跟訓狗是一樣的。”阿春給她們講怎麽訓狗，最對了就給吃的，沒做對就不給。

    “心理學。”於三日看弗洛伊德比阿春早。

    當然，最後的結局肯定是有反轉的，就是安然和林千青哪怕聽了反轉也還是沒感覺到“爽”。

    聽得阿春都要按耐不住自己把男三結局寫成太監的了。

    還是克製一點，否則估計要嚇到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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