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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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邀歌
1985年一月末, 正好是紅港電台紅港十大金曲頒獎典禮的時候,也是ltv錦歌金曲頒獎典禮的時候,前者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正式的電視直播平台, 不過聽電台的人多多少少會關注一些。
頒發的是去年的歌曲,衛思榮還是《rebea》, 阿春的是《瘋狂》, 林千青的不是快歌,而是一首慢歌《似水年華》, 包括武丹尼也有一首《摘星辰》, 從歌曲選擇就能看得出來,紅港十大金曲確實更注重音樂性, 邵劍明都隻拿了兩首歌, 被不少聽眾罵不公平之類的。
後者錦歌金曲就非常尷尬, 剛辦一兩年, 雖然都有點寒酸, 但也是有收視率的, 今年要辦前一兩個月的時候,從頭到尾一手一腳做出來的關鍵人物被挖走了, 誰來接手?
更尷尬的是, 去年年末美港辦的音樂盛典聲勢浩大, 比起以往ltv要好看的多,ltv要再辦, 怎麽也要不能輸吧?但現存的資料都是裴樂剩下的,邀請也都是她發出的,做的話隻能照做。
最尷尬得是不能不做, 因為錦歌金曲是分季度的, 每季度都有一個小頒獎, 去年全年都做了,今年不做相當於對觀眾開天窗,沒辦法,硬著頭皮做吧。
然後嚴太太把電話打到r國來,不管是衛思榮還是林千青都收到了邀請,阿春沒有收到。
阿春跟美港牽連甚深眾所周知,更重要的是裴樂被挖角之後沒少跟她同進同出,還鬧出了同性緋聞,媒體一直在宣傳,其實是美港派出阿春搞了個“美人計”才把裴樂給挖到手的。
講真,阿春每次看報紙報道都能笑半個小時。
比如此時,她就一邊斯哈斯哈地抬不起胳膊,一邊看著報紙笑得渾身發抖。
“你怎麽能笑得出來的?”去年同樣被報紙雜誌傳同性緋聞,武丹尼就完全笑不出。
年初的時候,武丹尼開了三場演唱會,但是因為似乎是形式新穎的關係,並不那麽受歡迎,他去年出的專輯就是快歌,不是他擅長的領域,演唱會又太過風格前衛,歌迷不接受。
他的心情很糟,如果不是阿春打電話給他,他其實並不想出門。
武丹尼也想探望一下阿春,她在紅港和r國都鬧了那麽多的事情,還跟衛思榮分手了,想必心情也很糟糕……
完全沒想到見到阿春時,她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很怪異的姿態,聽說她是演戲做打鬥動作時砸到玻璃撞到地上導致肩膀損傷,武丹尼下巴差點沒合上。
“你……”環境差到這種地步嗎?
武丹尼跟衛思榮很相似的地方在於,兩個人都有點完美主義強迫症,並且都十分的敏感,藝術家的纖細在兩個人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跟罵媒體毫不留情的衛思榮比起來,武丹尼不善言辭,也有點孤高,解釋不了幹脆不解釋。
然而他其實是個很單純的人,想法都會寫在臉上,阿春一看就知道他誤會了“你想多了。”
好吧,大概一般人都很難相信,她頂著曾經的玉女頭銜,去做打女,是因為閑的。
不能怪他,是世界的錯(不是)。
阿春隻好跟他說本來是客串,是她見獵心喜,想試試自己學到的功夫,結果拍的時候沒有跟另一位的替身配合好,確切的說是南龍設計的是兩個人一起撞,替身把她保護好,時間對的話兩個人的傷害都不算大,但替身沒跟她對上時間,相當於阿春一個人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
就“嗷”了。
為了這個,俞寶榮和南龍把那位替身罵的狗血淋頭,各種需要【嗶——】的話都用上了。
衛思榮看起來很有站起來想打人的衝動。
可是他居然忍住了,還跟阿春溝通,要不要先去醫院。
阿春搖搖頭,她隻是這輩子沒怎麽受過傷而已,以前學柔術的時候天天被教練摔得鼻青臉腫,人教練說了,第一步就是要學會怎麽挨打。
所以阿春也沒有實打實的撞上,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頭沒有損傷,否則早就疼趴下了。
好在這是最後的鏡頭,拍完了就沒事了,他們就又拍了一遍,這回替身不是之前那個,而是後世同樣一個很眼熟的演員,據說他是年輕一輩最好的特技演員。
這回好歹兩個人溝通好了,沒有再出幺蛾子。
不過怎麽說呢,阿春能感覺到片場的這些人看她的眼光又不一樣了,南龍還笑著跟阿春說下次找她演打戲,阿春肩膀隱隱作痛,臉上卻笑“好啊,不過我要上學,要看有沒有時間。”
“對哦,”南龍說到讀書就很慎重“還是讀書緊要點。”
去r國醫院檢查了一下,不是很嚴重的傷勢,但也需要好好修養的那種。
但醫生也說了,在完全好之前不能再做劇烈運動,衛思榮限定阿春起碼半年內不能再拍武打電影,還把家裏的菲傭派到了阿春家,而阿春家的鍾點工則被他接收了。
於是阿春除了每天去中醫針灸按摩緩解疼痛,剩下就是一個人在家裏閑得長草。
趙小弟每天開車送她去中醫館,媒體知道了又開始瞎寫一通,什麽她在r國確實跟山本拓野打架還被人打了,甚至還有寫她勾引山本,中村明美氣得找人報複她之類的。
阿春看完之後真情實感的覺得還是自己寫的八卦好看。
所以她找武丹尼當然不是為了訴苦,而是請他做他最擅長的事情“我想寫一首歌,不是平時那種罐頭歌,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自己填詞,你來幫我寫曲子。”
此言一出,武丹尼徹底愣了愣,阿春的歌,在他心目中,就像她說的,大部分都是罐頭歌。
不然就是搖滾,也是武丹尼不擅長的領域。
去年舞曲大熱,公司讓他也唱舞曲,收獲的受眾並不如之前的專輯多。
因而今年他還是爭取了自己做專輯。
但沒想到阿春想要的就是原創歌曲。
“就是想做一首鼓勵其他人和自己的歌,”怕武丹尼誤會,阿春道“不是《彼方》那種。”
起因在於,阿春在家閑得無聊,衛思榮不讓她工作費腦子,連書都不讓菲傭給她。
嚴太太也跟著幫忙,好歹拿了些信給她,當然都是拆開看過的,生怕再來幾封血書。
阿春出了這麽多事,還能有粉絲也是真愛了“有個歌迷同我講,她過得很辛苦,甚至有好幾次都想要去死,但是聽了我的歌,看了節目和廣播,她挺過來了,希望我也可以撐住。”
武丹尼再一次沉默,這次是結結實實的愣住。
阿春說“怎麽說呢,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麽明星,也沒把自己當偶像,但是這次是我第一次感覺到,我是一個……有點影響力的偶像咯。”
如此這般,阿春跟武丹尼講,她想要做一首鼓勵粉絲或者聽到的人都能好好活下去的歌。
“孤單,寂寞,辛苦,一定會遇到,就算再難過,再厭惡這個世界,活下去,活著才有希望。”
“好似一個人看半杯水,有的人覺得隻剩半杯水,有的人覺得還有半杯水,起碼還有水……”
阿春說了很多很多。
很奇怪的,武丹尼聽著聽著,居然哭了起來。
很久之後,武丹尼在他的書裏麵寫道“那是第一次,一個整天喊著不會唱歌的人,讓我這個每天以音樂為伴的人了解到,音樂除了可以抒發自己的情感,還可以治愈人心,治愈別人,治愈自己。就像你找到一個朋友,也許你並不認識他,從未謀麵,但卻聊了很久。”
當然,那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而此時此刻,阿春抽著紙巾遞給武丹尼,後者感覺很丟臉,還找了個特別瞎的借口“我這一段時間睡不好,所以容易流眼淚。”
既然他不想說,阿春也不會逼他說,轉而轉移話題“正好我要去中醫那裏,你陪我去好不好?他們好像有那種針灸按摩,都可以緩解失眠的。”
不過武丹尼顯然不想去“不用了吧,我現在吃著安眠藥。”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阿春更想讓他去了“安眠藥副作用很大的,你是怕媒體寫我們緋聞?”
人以類聚,武丹尼這點跟衛思榮有點像,某些時候一點就著“當然不是,去吧,我陪你。”
武丹尼也是個宅男,平時交際不多,多數是跟朋友聊天,或者自己去做運動,之後跟父親一起飲茶,但他的生活習慣也挺西化的,去醫院也都是西醫做檢查,中醫這方麵,他沒試過。
正常人看到診所裏密密麻麻的針的病人,都會打退堂鼓的。
武丹尼“不一定管用,其實我失眠也不會很嚴重,少少敏感,聽到空調聲會睡不著而已。”
聽到這話,阿春常看的師父挑挑眉,望聞問切,又盤問了一番,最後說先針灸看看。
“療程上是七到十四天一療程。”
“啊?還要……”武丹尼想說什麽,被阿春下意識一把捂住嘴“阿哥,當陪我,ok?”
武丹尼不想同意,但他都來了,幹脆想著先針一天,之後再跟阿春說沒用。
針灸通常等半小時到四十分鍾,武丹尼開始時痛得不行,躺著躺著,眼皮打架,睡了。
阿春“……”
老大夫見怪不怪“有的人第一次是這樣,體質問題,之後效果就不會這麽立竿見影了。”
阿春“……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