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即是惡，白即是善，汝舍身向惡，乃極惡之人，該死！”

    那道聲音響起再次響起，口吻中多出幾分指責之意，這種口吻，讓嬴玄很是不爽。

    “黑白不過兩種色彩罷了，黑不是錯，白亦不是對！”

    嬴玄淡淡的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是何人，但是你以黑白論對錯善惡，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若有罪，敢問何罪？”

    嬴玄反問為主，大聲質問那道神秘聲音的主人。

    “汝有殺生之罪！”那道聲音回答說道。

    “願聞其詳！”

    嬴玄冷冷的說道，麵目之上全無愧疚之色。

    他所殺之人，都是該殺之人，殺了就是殺了，不會後悔，也不能後悔。

    “七年前，汝誅殺遼東門閥，株連者十萬人！”

    嬴玄回應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要他們死，他們就得死！”

    那道聲音沉默深刻，突然就變得憤怒起來，一股股強大的威壓自升空落下，落下嬴玄的身上。

    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嬴玄的身體被擠壓，可是即便如此，嬴玄的身軀依舊挺拔，不曾有絲毫彎曲。

    “一年前，誅殺妖族百萬眾，鮮血染紅疆土，也是殺孽，汝可認？”那道聲音繼續問道。

    “如果殺生就是殺孽，所有的殺孽，本王一肩挑之。”

    嬴玄說道“可是殺孽並非過錯！”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妖族有南下九州，滅我人族之意。我自往北方關外，滅妖屠族，這很合理！”

    說完，嬴玄用戲謔的口吻說道“永久的黑，你什麽成了這種善人呢？”

    “身為絕對的禁忌，絕對的邪惡，什麽變得如此慈悲了？”

    嬴玄的聲音落下，那道聲音便沉默起來，落在嬴玄身上的壓力也消失不見了。

    “吾不是禁忌，吾不是邪惡！”

    九葉黑蓮衝天而起，在天空中旋轉起來，一絲絲黑色的氣息從九葉黑蓮中爆發出來。

    “永痕之白，淨化世間一切之惡，是最大的善！”

    “吾鎮壓世間一切之惡，也是最大的善，不允許你置疑本座！”

    嬴玄淡然說道“永恒之白、永久之黑，一株並蒂，本王姑且可以相信你的話吧！”

    “可是有一點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你是世間最大之惡，並非世間之善行！”

    “真可笑，認可你的，隻有被你視為罪惡的我，而你視為善良之人的天下的百姓，認為你是極惡之物！”

    嬴玄繼續說道“區分善惡，從來都是憑借道理，而是人心！”

    “人心所向，即是善，那怕是對的，也是錯的！人心所背，即是惡，那怕是錯的，也是對的！”

    “所以，所謂的善惡，不過就是人心啊！”

    嬴玄對著九葉黑蓮說道“你就痛快的承認，你是極惡，是本王的同類！”

    “然後，成為本王的力量，為世間訂下規矩，符合規矩，就是善；違背規矩，就是惡，由此重新定義黑白，定義善惡！”

    聽到嬴玄的話，九葉黑蓮更加憤怒，說道“吾是善，汝是惡，絕不會和你同你合流，更不會將吾的力量借給你！”

    “那可是可惜啊！”嬴玄淡然說道。

    “帶著你的罪惡，就在這裏死去吧！”

    九葉黑蓮更加飛速的旋轉，絲絲縷縷的黑色氣息從九葉黑蓮中爆發出來。

    有嫉妒、虛榮，有憤怒、暴擊，有貪婪，恐懼……

    所有負麵的力量開始爆發出來，將這個空間渲染成極致的黑色，讓嬴玄置身無邊黑暗之中。

    嬴玄目之所及，皆是黑暗，遠方的遠方，還是黑暗，此刻，這裏除了黑暗，就是什麽也沒有了。

    “既然無法達到一致，那就到此為止吧！”

    嬴玄說道“雖然不能借用你的力量，但是憑借本王自己的力量，也可以完成未盡之事！”

    “你就在這裏守著你的善，我來繼續我的惡！”

    嬴玄說道“你沒有錯，我也沒有錯，因為善惡本身沒有對錯！”

    九州黑蓮不見動靜，嬴玄也便不再多說，轉身走在無邊的黑暗之中，向著遠方而去。

    空間無止境，歲月無盡頭，嬴玄孤身一人，走在黑暗之中，即便沒有方向，可是嬴玄的腳步從不停歇。

    一點關芒自嬴玄身上亮起，而後這點光芒做來越大，開始驅逐黑暗，重新點亮這片空間。

    嬴玄終於停下腳步，低頭看到自己的影子，然後看著遠方光明大無法觸及的黑暗，不由露出了笑容。

    “這才是真實的世界啊！”

    嬴玄抬頭看到天空中的九葉黑蓮，說道“將世界一切之惡鎮壓，不錯的誌向！”

    “可是，沒有惡便沒有善，沒有善依舊有惡的存在！”

    “當有人將永久之黑和永恒之白分開的時候，這個世道就錯了，錯的離譜！”

    “正是因為有惡的存在，才顯得善的可貴，當是你意圖抹殺惡，也就是在試圖抹殺善！”

    嬴玄戲謔的說道“抹殺善，這大概就是最大之惡吧！”

    “永久之黑、永恒之白，以善自居的你們，犯下最大的惡行，真是諷刺啊！”

    “胡言亂語！”

    九葉黑蓮動搖的厲害，斥責嬴玄說道“抹殺惡，不會錯的！”

    “沒有惡，什麽是善！你犯下的罪孽，真是深厚啊！”

    嬴玄說道“那麽要不要和本王聯手，重新定義善惡呢？”

    “你這種人，沒法讓人相信的！”九葉黑蓮說道。

    “這即便如此，你也開始相信，本王一直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吧。”嬴玄篤定的說道。

    九葉黑蓮沉默，嬴玄的所作所為，確實讓人沒辦法接受，可是不得不承認，嬴玄的所行之法，是正確之法。

    “那麽，我該如何相信你呢？”

    九葉黑蓮出聲問道，嬴玄這種人，它果然沒有辦法相信啊！

    “吾在此立下誓要，吾將成為最強之人，背負一切之惡，鎮壓一切之惡，以善鑄就盛世！”

    “沒有惡，便沒有善！”九州黑蓮說道“你的說法，自相矛盾了！”

    “噫，並不矛盾！”

    嬴玄說道“我說過的吧，我將以規矩定義善惡，規矩之外即為惡，吾壓之；規矩以內即為善，吾助之！”

    黃泉河中，嬴玄的氣息開始攀升，輕而易舉，就越過遇到巔峰的境界，踏入無敵至尊的領域，這股氣息依舊不肯減弱，依舊在攀升，甚至一渡達到巨擎的境界。

    隨後這股氣息開始回落，最終還是停留在無敵至尊的境界上，當這股氣息徹底穩定下來的時候，嬴玄也從沉睡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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