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斯文敗類精神科醫生VS迷霧重重金絲雀少年(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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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寧報考警校之後本來就很忙,偶爾回家一次,二老都要提議一回,讓他好好找個正經工作,所以總是鬧得不歡而散。

    孟寧沒說話,目光始終落在案件資料上。

    至於父母,孟寧一想起他們就很心安,也很想念。

    他的父母還很年輕,身體也很好。

    這讓孟寧沒有那麽多擔心。

    因為孟寧的沉默,氣氛漸漸沉寂下來。

    好一會兒後,唐安轉頭看向孟寧的側臉,隨著他的目光落在案件資料上,問“你在想什麽?是那個叫寓言的嗎?”

    寓言這兩個字總能觸碰到孟寧最敏感的神經,一直沒有太大反應的孟寧抬起頭,看向唐安。

    “你怎麽知道?”

    唐安不願意對上孟寧的眼睛,這雙眼睛看著他時有些陌生,會讓他很難受。

    他低頭,兩手摳著手指上花裏胡哨的戒指,“猜的,上次我在這裏碰到你,聽到你和那個寓醫生說話了,你隱瞞看到過我的事兒。”

    所以那個叫寓言的肯定有問題。

    唐安“還有梁警官和小卞,他們知道你們在交往,但明顯不看好你們,而且對那位寓醫生的態度也很奇怪。”

    孟寧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低下頭,又翻開案件資料,細白的指尖摸著一行字。

    那是於院長的資料,有很齊全的身份證明。

    上麵說,於院長室孤兒,有很華麗的醫學成就,十幾歲時出國留學,在國外待了好些年,前兩年才回來做了江城精神病院的院長。

    不過這資料是可以偽造的。

    這上麵將於院長判定為嫌疑人。

    整個失蹤案的嫌疑人有三位,兩位是精神病院的護工,不過現在他們的嫌疑已經小到幾乎沒有了。

    而嫌疑最大的就是於院長。

    而於院長和寓言是同一個人,整個警局的人都已經知道了。

    就在前些天,因為寓言的準許,龐警官帶人搜了景唇公館,沒有在那裏找到受害人邊舒的下落。

    不過找到了於院長和寓言是同一個人的證據。

    寓言就是失蹤案的主犯,而確定這件事,隻需要一個證據。

    現在,由孟寧去尋找這個證據。

    孟寧“嗯”了一聲,沒有否認自己剛剛在想寓言。

    唐安明白孟寧此時的處境,很關心,“所以你現在要怎麽辦呢?如果她真是失蹤案的主犯,該怎麽辦?”

    “能怎麽辦呢?”孟寧望著前麵的風景,幾顆冬青樹中間的縫隙能看到一小片草坪,冬青樹常年青,而地上的草尖已經開始泛黃。

    孟寧的聲音安靜到透著幾分蕭條,眼神也很平靜,他也說不出自己此時的心境為何是這樣的,或許是早有預料。

    他說“依法處置。”

    一句話,決定了他對寓言的決判。

    這在唐安的意料之中,當初高考畢業之後,他非要報考警校,不就因為他的夢想就是懲奸除惡嗎?

    可是……

    唐安微微皺眉,關心地看著孟寧,“那你呢?”

    “我啊。”孟寧唇角上牽了下,喃喃道“我的心落她那兒了,她被判無期也在那兒,她去地獄也在那。”

    這話明顯非她不可了。

    唐安的眼神很複雜,隻是幾個月的功夫,事情已經演變到了他完全想象不到的地方。

    其實,孟寧自己這麽平靜還有一個原因。

    他看向唐安,認真地說“雖然我這麽說很奇怪,但你知道嗎?”

    “什麽?”

    “所有的一切,到底要走向什麽樣的結果,不是我能決定的。”

    唐安愣了愣,疑惑的眼神明顯沒有聽懂。

    “算了。”孟寧將案件資料合上,遞給唐安,站起身,“我該回去了,她要找我了。”

    “……好。”唐安也跟著站起,看著那個身影清瘦,卻永遠挺拔的少年又走向醫院。

    孟寧剛到達七樓,從電梯內出來,就看到了神色陰沉的寓言。

    她身上的白大褂已經脫下了,走過來的方向是電梯,顯然是要去找他。

    “找我?”

    聽到聲音的寓言抬頭,眉間的陰雲頓時散了幹淨,微微蹙眉,略有不滿,“怎麽出去這麽久?去做什麽了?”

    “去樓下透透氣。”孟寧站在原地沒動,看著寓言過來,心裏想著。

    一個能藏起那麽多人,讓他們找不到,又能悄無聲息地把他搞失憶。

    這麽一個人,她如果想逍遙法外,不是輕而易舉的嗎?

    等寓言來到孟寧麵前,孟寧一腳踩在她腳上,狠狠地朝下碾。

    寓言眉頭一皺,透著幾分忍痛,好脾氣道“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孟寧看著寓言,“沒誰,我就是自己生氣。”

    “氣什麽?”寓言低頭看了一眼,還沒從她腳上移開的腳。

    “我看別人家的父母都是陪著孩子來看病的,就我一個人孤家寡人,等我找到那個把我害失憶的人,我一定拿刀把她淩遲處死。”

    寓言愣了一下,“什麽?”

    孟寧很認真地說“你不覺得奇怪嗎?到現在你們都沒有找到我失憶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像電影裏演的那樣,我是被做了心理催眠。”

    “……”

    “我覺得肯定是個壞心眼的人故意這麽做的,她就是看不得別人好,要不然我現在怎麽會這麽不開心呢?”

    孟寧說“如果我現在沒失憶的話,我還能回想回想我曾經美好的家庭和朋友,即便隻是回憶,那也是經曆過的,光是回想也會幸福啊,都怪那個殺千刀的!別讓我逮到她,不然非得把她錘成豬頭!”

    “……”

    孟寧腳從寓言腳上移開,又狠狠一腳踩了下去,臉上是一個略有些猙獰的表情,看向寓言,“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寓言微微抿唇,點頭,“嗯。”

    “呼……”孟寧深吸口氣,鬆開寓言的腳,摟住她的胳膊,臉上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我已經不生氣了,我們走吧。”

    寓言“……好。”

    這天晚上的孟寧很主動,雖然梨花帶雨地哭個不停,但嫩白的指尖依舊攀著寓言汗濕的肩膀,帶著哭腔,嬌聲膩語地說‘還要’。

    淩晨3:18分。

    孟寧從病房出來,走廊一片寂靜,光線昏暗,將門關上後,他用手撐著牆,彎腰揉了揉打軟的腿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