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偏寵(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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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和寓期表露的是同一個意思,但華叔在這年輕女子身上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

    見過大風大浪的他居然腿有些發軟。

    “是。”

    把木盒子送到司機手上,華叔回到寓榮金那兒。

    寓期莫名看藥的奇怪行為,他腦中不是沒有猜測。

    二少爺主動看這些藥,自然是與殺人案有關,難道其中有什麽隱情?

    他如果把這些告訴老爺。

    五小姐的事肯定會再次被徹查。

    說與不說,這關乎一些人的命運。

    這麽大的事,他不能瞞著老爺。

    華叔打定主意,剛準備開口叫寓榮金,餘光看到從外麵進來的人,連忙把嘴閉上。

    但他依舊感覺到一股帶著殺意的目光落在背後,如針刺般。

    這次華叔再也不敢動什麽心思了。

    不到七點半,人就已經全部回來了。

    餐桌上人陸續落座,寓彥妍的事情結束後的第一次家宴,氣氛有些怪異。

    寓期沒在,寓熙玉也魂不在體的模樣。

    寓榮金看了眼寓言身邊的空位,“這個點兒他去哪兒了?”

    寓言淡定道“他身體有些不舒服,去休息了。”

    寓榮金沒再說什麽。

    準備把寓期派到暗部的事兒也被他無限期往後推了。

    寓榮金本來的計劃是,讓寓期接手寓彥妍的項目,等做出一些成果,寓期被安排到暗部也就讓一些人無話可說了。

    但現在寓彥妍的項目被寓言接手了,而且看樣子她是鐵心要護著那個少年。

    等同於計劃還沒開始就被中斷了。

    考慮到寓言的實力,有一些事他就需要再考慮考慮了。

    寓期此時在涼亭坐著,腳踩在身下的座椅上,手臂抱著腿,下巴壓在膝蓋上,眼神空澈,沒有焦距。

    那雙清澈烏黑的漂亮眼睛,此時空蕩蕩的,像一隻精致玩偶的眼睛,像玻璃珠子,假的一樣。

    桌上放著亮著屏幕的手機。

    是瀏覽器界麵,說??木大多用來做雕飾,很有收藏價值,也能做成香料,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但和一些藥物成分不能同時出現,會引起不穩定後果。

    那藥物成分中,有一種寓彥妍的藥裏也有。

    不知過去了多久,宛如雕塑般一動不動的少年終於動了,他抬起纖白的長指揉了揉脹疼的太陽穴,從位置起身,拿起手機離開涼亭。

    寓期在家宴中途回來了,和其他人道了歉,說出的話和寓言所說一樣。

    說自己不舒服,就在外麵休息了一會兒。

    和其他人道歉之後,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和寓言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

    不過,他還是在意地看了一眼寓熙玉。

    他也不知道為何這麽在意,直到看到了寓熙玉用一種愛慕又痛苦的眼神望著寓言。

    他恍然大悟。

    寓期看著寓熙玉,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低下頭一言不發。

    當夜兩人沒有在這裏過夜。

    家宴之後,兩人便提出離開。

    今天也有好幾個人缺席了家宴,其中就有五夫人宋秋。

    宋秋去出差了,本來計劃今天回來,但飛機延誤,她到的時候寓言和寓期已經準備離開了。

    宋秋走在走廊下,剛好看到寓言和寓期從餐廳出來,向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他們之間隔得有些遠,宋秋停住腳步,最終沒有把他們叫住,看著他們走遠。

    遠遠看著她們停住了腳步。

    女子的側臉在月光下,瑩白如玉,能清晰看到她的表情,她抬起手去觸碰少年。

    對麵的少年下意識退後一步,女子神色微微陰沉,最終什麽都沒說,主動牽起少年的手繼續向前走去。

    宋秋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眸子,片刻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回去的路上,寓期將窗戶按下一半,涼風卷進來,他才感覺呼吸時輕鬆了一些。

    從看到??木開始,他心頭就像落了一塊重石,一直壓著他。

    寓言看了他好幾眼,“發生什麽事了嗎?”

    寓期腦袋靠著車窗,煩躁地閉著眼,“別和我說話。”

    他腦中閃過一片血色的玫瑰花田。

    和寓言頓在一起,他無可避免地臆想出一些畫麵……她雙手沾滿了血的畫麵。

    寓言沉默了好一會兒,聲音很輕很輕,“討厭我了嗎?”

    她從不表露什麽,寓期卻感受到了她如履薄冰,充滿了不安。

    寓期心刺痛了下,沒有睜眼看她,也沒有開口說話。

    車在一個商場門口的路邊停下。

    寓言“我要進去買點東西,你……”

    她解開安全帶,抬頭看到少年安靜白淨的側臉,濃密的睫毛乖順低垂在下眼瞼。

    在訴說‘不要打擾我。’

    寓言止住聲音,深色的瞳孔浮現些許癡迷,最後決定一個人進去商場。

    她將車門鎖上,走遠了幾步,腳步漸漸停止了。

    寓期以為她已經走遠了,睜開眼,透過玻璃卻看到她站在商場門口,人來人往,她光風霽月的身影如發光體般,天生吸引著人的視線。

    穿著白色的風衣,身形纖長,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那裏,莫名就透著一種冷寂的意味。

    寓期怔愣地看著她的背影。

    四周的一切都變成了背景板,她就像站在一望無際的黑暗中,腳下是沼澤,頭頂有尖刀,得有人拉她一把。

    可沒有人會靠近她的,因為恐懼,對這樣一個人難以理解,難以置信。

    幾秒後,她轉身走回來,邁著修長的腿,越走越快,來到車門外,一把將副駕駛的門拉開,那雙黑暗的眸望著他,眼裏有晃動的水影。

    那種患得患失的不安,讓她的眼睛此時看上去格外清澈,像一個弄丟了很重要東西的稚兒。

    沒有人朝她伸出手,不是她乖乖等死的理由,所以要主動出擊,不擇手段,偏執極端,萬劫不複也好,傷痕累累也好。

    總得抓住一點光。

    誰讓我誰都看不到,就隻看到了你呢……

    一片樹葉被風吹下,落到了寓言腳邊,這一瞬間似乎整個世界都變得寂靜無聲。

    隻剩下他們兩人。

    寓期歎了聲氣,從車裏下來,主動牽著她的手,“我和你一起去,行了吧?”

    常見冰涼的指尖,被溫暖又柔軟的觸感包裹。

    寓言看著寓期不說話,被他牽著往商場走,似乎是愣住了。

    確實是,畢竟第一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