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偏寵(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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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經曆過種種之後,寓期才明白過來,那些消失不掉的陰影唯有麵對才能夠消除掉對它的恐懼。

    如果不再恐懼,那也就不再是陰影了。

    寓言“如果我醒過來的話……繼續說。”

    “我沒準備說什麽。”寓期微微偏頭,濃長的卷睫顫啊顫,“你聽錯了。”

    寓言看著少年,唇角揚了揚,“過來。”

    寓期一愣,看向她,看著她平靜,情緒不辨的神色,腿控製不住地發抖。

    “……”寓期桌子下的手握成拳,狠狠捶了下腿,暗罵自己沒出息。

    寓言挑了挑眉尖,“嗯?”

    “哦。”

    寓期站起身,一點一點挪蹭到床邊,“做什麽……啊!”

    一條宛如鐵鑄的手臂打橫攬住他的腰,將他壓在柔軟的大床上,之後欺身,伏在少年身體上方。

    一個洶湧而滾燙的吻襲來。

    柔嫩的唇瓣被磨得有些疼,以前這對寓期來說不算什麽。

    畢竟他在戰場上受過無數的傷,寓言被他逼急時也總是很粗暴,比這再粗暴的都有。

    但現在寓期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不同,他受不了寓言任何一點不溫柔的對待。

    他因為疼痛而微微蹙起眉,眼中閃過一道晶瑩,清澈的眸中泛起水汽,格外惹人憐惜。

    寓期狠狠推著寓言,好不容易偏頭躲過了她的吻。

    女子冰涼柔軟的唇瓣落在他側頸上。

    寓期本能地顫栗了下,反手一拳砸在她肩膀上,委屈又惱怒,“疼!”

    寓言動作一頓,眼底掠過一絲笑意,癡迷地親吻了下眼前白皙修長的脆弱脖頸。

    寓期反應過來自己膽大包天做了什麽,條件反射哆嗦了下,眼底浮現一抹懼怕。

    如果是以前,自己這麽激烈的拒絕,接著會遭受更加粗暴的對待。

    以前他不懂,覺得寓言根本不懂愛,是因為寵物的反抗而不悅,作出對他懲罰的行為。

    現在才明白,她隻是在因為自己對她的拒絕和抵觸,甚至是厭惡。

    而感到難過,無措不安,痛苦。

    她不懂該怎麽表達這些,也控製不住自己那些會讓他感到恐懼的行為,不知道該怎麽才能讓他不怕她。

    所以總是做出一些錯誤的事。

    當時他明明看到了,看到了她慌亂無措的眼睛紅了,卻總是一次次忽略。

    此時那些畫麵是那麽的清晰,在寓期腦中一遍遍閃過,他鼻頭一酸,眼睛忽然就紅了。

    寓言看著少年漂亮瀲灩的淚眼,唇角的弧度漸漸凝滯,逐漸拉平,剛剛似乎細微亮起一絲光的雙眸也恢複黑暗。

    寓期沒有發現這些,手微微捂住心髒的地方,感覺心髒仿佛被紮了無數的洞,那般疼。

    寓言克製著,微微起開身一下,淡淡問“那麽討厭我碰你?”

    寓期微怔,明白過來她是誤會了,抿了下還有些疼的唇瓣,沒有解釋,隻是小聲抱怨,“親那麽重不舒服。”

    寓言愣了愣,探究地看著寓期的眼睛,沒有發現過往那些抵觸和厭惡,隻有一片坦然澄澈。

    看著她時,半露歡喜。

    寓言望著他移不開眼,直直地看著那雙比寶石還漂亮的眼睛,難得在她臉上看到呆愣的表情。

    真是陌生又熟悉的眼神。

    熟悉是因為曾經在每一個位麵中,失去記憶的他都會這麽看著自己。

    陌生的是,寓期並未這麽看過她。

    “那我輕點。”寓言腦袋底下,輕柔地吻住少年嫣紅的唇瓣。

    寓期沒有躲避,微微揚著下巴,眼中是她放大呈現的眉眼,清雋無雙,又因那分病態,而有些陰暗。

    寓期以前不敢這麽看她,此時覺得,她真好看。

    唇瓣上的觸感冰冰涼涼,卻很柔軟,細細地吮著他的唇,輕柔而繾綣。

    寓期耳垂紅得滴血,臉也熱得發燙,纖長的指尖難耐地揪住寓言的衣服,濕漉漉的睫毛顫啊顫。

    周身是她身上熟悉的氣味和溫度,寓期心裏升騰起一股眷戀。

    吻逐漸變得滾燙,從唇角移到下頜線,又到脖頸,鎖骨。

    寓期揚著頭,露出脖頸修長優美的弧度。

    他再反應過來時,落地窗已經被遮陽簾拉住了,房間變得昏暗。

    他朦朧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連忙拉住寓言的胳膊,阻止她要繼續向下的吻。

    “不行。”

    寓言停下,呼吸紊亂粗重,嗓音低沉暗啞,“為什麽不行?”

    她瞳孔中逐漸蔓延一抹殷紅,緊盯著寓言的眼睛。

    寓期還是無法習慣與她對視,白嫩的腳趾蜷了起來,害羞地說“現在是白天,你的腿也還沒好。”

    寓言緊盯著他不放,雙眸如一頭想伺機將眼前白嫩的少年吞之入腹的狼,充斥著野望。

    她閉著眼深吸口氣,翻身躺在床上。

    等兩人的呼吸都漸漸平穩。

    寓期半支起身子,臉上的紅暈還未退下,“那我先出去……”

    “不行。”

    寓言的反應依舊很大,攔住寓期的細腰將人又撈回去。

    那腰上的力道充滿了獨占的意味。

    寓期之前還想著該怎麽為自己爭取到自由,可事到臨頭卻覺得根本就不用想那麽多。

    他被迫趴在寓言懷裏,耳朵貼著她的胸口,聽著她略有些急促的心跳聲,微微抬起頭,克製住似乎快刻入骨子裏的退縮和恐懼,和她對視,眼神清澈無辜。

    他白嫩的指尖指了指那麵落地窗,放軟的聲音撒嬌,“你在這裏就能看到我,我就下去一會兒,很快回來。”

    寓言看了一眼落地窗,眸光微動,麵上看上去卻不為所動,“有什麽值得你出去的?很重要嗎?”

    尾音落下,微微泄露一瞬殺意,又很快收斂。

    寓期看著她,唇角泄露笑意。

    曾經讓他感到窒息的反應,此時居然變得那麽可愛,寓期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

    他從不懷疑自己對寓言的影響力,她怎麽可能受得了自己的撒嬌呢?

    但他也知道那一瞬間的殺意也是真的。

    寓期鼓起腮幫子,瞪著她,“我的魚竿還在下麵呢,我再不下去,魚就跑了,晚飯怎麽辦?!”

    寓言……

    寓言心裏表示不屑。

    “晚餐我來做。”

    寓期……

    “我不管,我就要出去,我不出去就不開心,你想看到我不開心嗎?”寓期可憐兮兮地看著寓言。

    “……”寓言喉嚨滾動了圈,親了親寓期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