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回憶(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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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是實戰訓練,所以高度還原了在戰場會出現的所有情況,因此具有一定的危險性。

    包裹著軍事基地的那一圈密林,十分廣袤,而且地形複雜,如果是第一次進去這裏的人,可能幾天幾夜都找不到出口。

    他們訓練也是這樣,有時當天就能回去,有時會在這裏密集訓練個好幾天。

    所以這個場地專門留出一處地方作為休息站。

    幾棟建築聳立在叢林的一片空地上,‘軍醫處’三個大字格外醒目。

    最左邊這個樓是軍醫處,另外兩棟是休息和吃飯的地方。

    這是寓言被‘分配’到的地方。

    她在這裏為在訓練中受傷的士兵看病治傷。

    這些士兵將來要進的是真的刀山火海,除非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其他影響流一點血,不影響行動的傷,對他們來說隻是小打小鬧,上個特效藥就過去了,基本不會來麻煩醫療兵。

    尤其是不少人聽說寓言博士來到了軍事基地,成為一名普通的醫療兵,他們哪敢麻煩寓言博士,就更不敢有人過來了。

    軍醫處是一間很寬敞的大房間,左右靠牆擺了幾張床,靠門的窗戶下放著一把舒適的椅子,有幾間大窗戶,通風又朝陽,整個軍醫處被陽光裝滿,明亮溫暖。

    寓言就坐在陽光下看報紙,格外清閑。

    而不遠處,茂密的樹冠遮天蔽日,整個大地都被籠罩在陰影中,偶爾有陽光從為數不多的樹葉縫隙中灑落進來,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影。

    叢林中悶熱潮濕,為了防止被毒蟲毒花咬到刮到,作戰服都是長袖長褲,裹得嚴嚴實實的,配合這環境讓人極為煎熬。

    遠處有一道黑影被拋了過來。

    趴在雜草中的宮廉麵色微變,下意識就要轉移地方,一隻帶著手套,卻難掩骨節修長的手從旁邊伸過來,按住他的腦袋,在他的臉摁進了濡濕的泥土中。

    那個黑影圓滾滾的,是個炸彈,落在了他們前方幾米處,剛落地便發出一聲巨響。

    “轟炸——!”一聲炸開。

    四周的泥土被炸得飛濺,在四周落了一層,寓期左前方的一棵樹受到了波及,被攔腰炸斷,轟隆倒塌,重重砸在寓期和宮廉的腿上。

    還好他們的褲子裏都帶有一層腿甲,無比堅硬,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寓期咬著牙,硬是沒吭一聲,就是汗水流進眼睛裏了,這可比腿傷難受得多了。

    宮廉的臉埋在土裏,憑著耐性也沒吭聲。

    片刻後,遠處傳來一聲大喊。

    “隊長,前方五十米確定安全。”

    接著一道夾雜著電流的聲音從對講機內傳出來。

    “好,原地待命,我們馬上就到。”

    前鋒將消息傳回去後,暫時將對講機關閉。

    他待著的地方是一個斜坡,有很多亂石,是一個很好的藏匿地形,他翻了個身,躺在軟軟的草堆上,腦袋枕著手臂,很是放心。

    畢竟他剛剛扔的是炸彈,如果有人,早就叫開了。

    就在他準備閉著眼歇一會兒時,眼前落下了一道陰影,空氣的流動也有不對。

    士兵瞬間睜開眼,同時腳底用力,一個翻身而起,但還不等他將這個來曆不明的人製止住。

    一聲悶響。

    他頭盔上的按鈕被按了下去。

    士兵們頭上的頭盔也是特製的,頭頂有一個按鈕,帶有感應係統,一旦感應到頭部受了致命傷,便會宣判士兵死亡,也就是從這場實戰演練中淘汰。

    接下來,士兵就不能再給隊友傳遞消息了,他憤憤地瞪了兩眼寓期和宮廉,將頭盔摘下,向休息站走去。

    宮廉和寓期在士兵精心挑選好的石頭後麵蹲下,開始布置將這一隊人一網打盡。

    這場實戰演練是團隊作戰,一個隊伍有七個人。

    宮廉和寓期因為是新人被安排到了一起,隻是很不幸,另外五個隊友不是太蠢,就是運氣不好,半小時都不到,便相繼淘汰了。

    …

    休息站。

    從叢林中走出來了五個人,各自抱著自己的頭盔,一邊聊天,一邊往右邊的小樓走去。

    他們不能在這裏耽擱太長時間,過來喝口水就要繼續下一輪訓練了。

    寓言聽到他們提起寓期的名字,目光還落在報紙上,但注意力早就飄走了,豎起耳朵聽著他們的話。

    這就是寓期,剛被淘汰的五名隊友,他們一會兒誇寓期漂亮,一會兒又誇寓期厲害,一會兒又說,如果他們沒有死的話,不知道能不能和寓期一塊最後勝出。

    雖然還沒有見到寓期真正的實力,但他們對於寓期的印象都不錯。

    一旁的小護士正在擺弄藥,偷偷地看了一眼寓言,心裏奇怪得很。

    聽說寓博士是跟寓少將一塊來軍事基地的,怎麽聽到少將被誇,臉色那麽陰沉,一點兒都不像高興的樣子。

    半個小時後,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許多人接二連三地從密林的陰影中走出來,每個人手上都提著頭盔,穿著帥氣的作戰服,身上都是英姿勃勃的風采。

    走在前麵被他們圍著的寓期,個子算是比較高的,身影不如他們那麽健壯,比起戰士,更像瞧起來文質彬彬的政客,有些清瘦,背卻很挺直,如蒼鬆翠柏,給人一種撲麵而來的清爽幹淨。

    他皮膚很白,眼睛很亮,唇紅齒白,笑起來更是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那麽漂亮的人和那些士兵站在一起,卻並沒有任何格格不入的違和感,他們身上是同一種堅韌不屈的氣質。

    他們在興奮地說著什麽。

    寓言隻聽到寓期在本次實戰演練中得了第一。

    寓言放在桌子上的手把玩著一塊拇指大小的刀片,薄如蟬翼,她緩緩握緊,割破了指尖,疼痛稍稍換回了她的理智。

    她低下頭,不再看那無比刺眼的一幕。

    少年站在目光中心,每一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在寓言看來,那一道道目光仿佛有了實體,觸碰著她那麽美好幹淨的寶貝,讓她從心裏升騰起一股憤怒。

    寓言低著頭,眼裏壓抑著一團洶湧的暗色,濃鬱地似要溢出眼尾,勾勒出妖異,她眸裏劃過一瞬迷離。

    怎麽辦?好想把他們的眼睛都剜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