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回憶(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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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寓期睫毛微微顫了顫,收回視線,看著前方,“我沒事。”

    之前問過天機的問題也得到了答案,他知道他為什麽會恨寓言了。

    或許也並不是刻意針對寓言,隻是身為一個明明有思想,有靈魂,卻什麽都做不了,甚至要被丟棄,被遺忘,那種日夜滋生的孤獨不安逐漸演變成了對世界的怨恨,而迫切的需要宣泄報複。

    寓期沒有提起在那個‘夢境’中所經曆的一切,身上的傷讓他格外不好受,他撐著身後的巨石艱難地站起身。

    四下皆是茫茫黑霧,又沒有信號,連這裏的方向都無法分辨。

    寓期心累地歎了口氣,“過去多久了?”

    天機“幾個小時而已。”

    一直在原地待著也不是辦法,寓期隨便找了個方向走去,“我們先找找路吧,總不能一直在這待著。”

    那個‘夢’長得好像過了一輩子,原來才幾個小時。

    他走在前麵,腳步搖搖晃晃的。

    天機落在他身後,看著少年瘦弱的背影,仿佛隨時會摔了,微微蹙眉,跟緊了些。

    寓期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

    天機既然知道時間,那證明他沒有和他一樣陷入那種古怪的夢境中。

    寓期試探地問“你沒有遇到什麽事嗎?”

    天機知道他想問什麽。

    他和寓期一樣,在那股黑霧進入身體後也著了它們的道,隻是他對這些未知生物有些了解,知道怎麽能夠從‘夢境’出去。

    所以並沒有在‘夢’裏待多久就很快出去了。

    他向寓期解釋道。

    “是未知生物搞的鬼,它們有編織出能夠將受害者困住的夢境的能力。”

    受害者進入夢境後,開始一段時間並不會察覺那是夢,因為夢境編造的太過真實,真實到能夠讓受害者陷進去。

    等到了受害者在裏麵徹底迷失後,夢境將會停止,受害者也會被永遠留在裏麵。

    寓期眼中劃過一道疑惑。

    他經曆的和天機說的好像不一樣。

    他並沒有什麽過去,那所謂的夢境也是天機的。

    寓期看了看天機的臉色,並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他。

    曾經他問過天機幾次他的來曆,天機緘口不言。

    他的那些過去,應該也是不願意讓人知道的吧。

    寓期“那些未知生物是什麽來路?”

    他第一個接觸的人是寓言,寓言就挺神秘的,並且剛開始他在她的智腦中看到過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所以對寓期來說,接受這個世界存在一些玄幻的事物並不是很困難。

    天機搖了搖頭,“不明,我隻知道它們存在很長的時間,應該是和……寓博士一樣,從遠古時期便存在著了。”

    他觀察了眼寓期的表情,什麽都沒發現。

    寓期像是沒有注意到他提起寓言,平靜地說“關於那些未知生物,把你知道的和我說說吧。”

    按照夢境中所見的時間。

    那之後,天機應該在寓言身邊待了很久。

    對於寓言來說,天機就是一個被扔在雜物間的報廢品,自然不會對他有什麽提防。

    所以天機知道一些連蘇泓田都不知道的事也很正常。

    寓期從天機這裏知道。

    那些未知生物一直存在著,且在世界各地都有分布,不過它們並不惹事生非,大多數都藏在沒有人煙的地方。

    而有一些混跡在人群中的未知生物也都是沒有什麽傷害力的。

    這些未知生物種類多,但每一種的數量都很稀少,很龐雜,但它們沒有組織。

    他們把未知生物自動分成了同一個陣營,但對未知生物們來說,它們並沒有同伴,甚至有些是敵對相克的。

    例如那個白色的遊蟲,其實很無害,但對寓言來說是天生的克星。

    那遊蟲喜食死氣,一旦纏住就會緊緊不放。

    等到死氣完全被它們吸取,才會自動離開,重新藏起來。

    天機將他知道的都已經講完了,並沒有得到寓期的回應,他低著頭走路,不知道在想什麽。

    天機也沒打擾他。

    寓期在想,那些遊蟲吸取完死氣會自動離去,那被吸取了全部死氣的她呢,會怎麽樣?

    他到現在都沒有對寓言有一定的了解,也不知道那些死氣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麽,會是生命嗎?

    片刻後,寓期心煩意亂地收回思緒,抬頭看周圍的環境,依舊被黑霧包圍著。

    不管走多久,周圍的環境都差不多,一點離開的希望都沒有。

    寓期停住腳步,眼前一陣陣發黑,手撐住身邊幹枯的樹幹才勉強穩住身子。

    天機上前扶住他,“少爺沒事吧?”

    落入這個境地,他也有些無能為力。

    寓期搖了搖頭,抬手扯開了胸前的襯衫扣子,胸前白皙結實的肌膚上有一片觸目驚心的傷痕,有利物劃的,也有爆炸的氣流灼傷的,是之前參與戰鬥時受的傷。

    而偏左邊心髒那裏,隱隱閃現藍光。

    心髒仿佛緊緊縮在一起,那種窒息又痛苦的感覺不斷傳來。

    寓期雙腿都微不可察地輕顫,麵上卻一片平靜,絲毫看不出他在忍耐極大的痛苦。

    再不想辦法出去,他可能就要死在這兒了。

    寓期合上衣服,“先休息吧。”

    天機也看到了他的情況,但芯片受損,除了寓言誰都幫不了他。

    這裏也是有白天黑夜之分的,晝長夜短。

    白天是能看到周圍三四米遠的地方,而黑夜則什麽都看不到了。

    一片黑漆漆的,但好在寓期在夢境中有些習慣了。

    天機看不到寓期,隻能聽到他粗重紊亂的呼吸聲,麵色很緊繃,“你……”

    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他本來打算自己出去找找,可又不敢把回去一個人丟在這裏。

    本來坐著的少年已經蜷縮著倒在地上了,手緊緊捂著胸口的地方,臉色蒼白如紙,額角的青筋因為忍耐微微突起,冷汗滑到了眼睛裏,又澀又疼。

    寓期意識有些模糊,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穿白色很好看的溫柔女子,他蒼白的指尖微顫,“天機……”

    他聲音很輕,“你跟我講講寓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