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瘋狂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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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可壯一聽到這個“滾”字,臉上的忌憚之色頓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憤怒。

    你踏馬的,一個小小的郡王,狂什麽狂?

    瘋子了不起啊?

    清流,最在乎的就是臉麵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一個小小的郡王如此羞辱,臉往哪擱?

    他忍不住怒吼道:“王爺,你這是要包庇這幾個賊子是吧?”

    是啊,怎麽啦?

    朱器圾依舊裝作滿臉癲狂道:“你什麽東西,竟然敢在本王麵前大喊大叫,翻了天了你,給本王跪下!”

    我。

    我跪你嗎逼,你個瘋子。

    房可壯鐵青著臉,冷冷的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不要以為你是個王爺就能蔑視王法,現在,我給你個機會,馬上給本官滾開,不然,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氣了。”

    哎呦呦,我好怕啊。

    對我不客氣?

    你怕是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

    朱器圾癲狂的笑道:“哈哈哈哈哈,王法,你竟然還知道王法,你一個七品禦史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冒犯本王,你還有臉說王法?你還敢威脅本王,你不客氣一個給本王試試,本王看你有多蔑視王法!”

    這些皇室宗親,簡直無法無天了。

    房可壯氣得怒吼道:“來人,把這個瘋子給本官拖一邊去。”

    這家夥,腦子怕是有病吧?

    朱器圾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

    這次,他是真笑,不是裝的。

    浙川地麵上,誰敢動他瘋王朱器圾!

    整個南陽甚至整個鄖陽都沒人有這膽!

    房可壯怒吼的結果就是。

    沒有結果!

    開玩笑呢,誰敢動?

    百戶高仲夏咽了口唾沫,顫聲道:“大人,您別這樣啊,這位王爺,我們惹不起!”

    什麽叫惹不起?

    房可壯聞言,不由怒斥道:“王爺怎麽了,王爺就能無法無天嗎?你上不上,不上,軍法伺候。”

    我戳你娘底個逼勒!

    百戶高仲夏聞言,錯點沒拔刀砍死房可壯這二愣子。

    你他嗎讓我上,上去找死啊!

    他當然知道浙川郡王有多瘋,因為他都來浙川兩回了。

    問題,這軍法,他還真扛不住。

    他隻能慢吞吞的催馬踱步上前,哭喪著臉哀求道:“王爺,您給點麵子啊,不要讓小的太難做啊!”

    這家夥。

    唉。

    沒辦法,別人的麵子可以不給,這家夥的麵子還是得給,因為他都跟人家喝了兩回酒了,關係還是很不錯的。

    朱器圾點了點頭,無奈的揮手道:“來人,把這家夥拖下去。”

    李萬雄聞言,一使眼色,兩個護鹽的手下立馬上前,用槍尖輕輕戳了戳百戶高仲夏的腰子。

    百戶高仲夏立馬裝作害怕極了,一把從馬上滾下來。

    很快,他便被拖走了,拖得都不見蹤影了。

    他手下那些屯衛精銳見狀,無不露出羨慕的目光。

    唉,百戶大人跟王爺這關係,真心好得沒話說。

    房可壯見狀,卻是氣得渾身顫抖道:“浙川郡王,你竟然連湖廣行都司的正職百戶都敢抓,你想造反不成?”

    你個傻缺。

    我是留人家喝酒,你懂個屁啊!

    朱器圾把臉一板,冷冷的道:“造反?大明,到底是我們朱家的天下還是你們房家的天下?”

    我!

    這話可不能接。

    房可壯就是再傻缺也知道,這話接了,那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他愣這半晌,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就這,還敢跑老子地盤狂?

    朱器圾幹脆癲狂道:“本王給朝廷麵子了啊,你趕緊給本王滾,不然,本王真對你不客氣了。”

    啊呀呀,氣死本官了。

    房可壯氣得癲狂道:“來人,把這瘋子給本官拿下!”

    你怕是腦子進水了!

    五十來個屯衛精銳皆是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這家夥,腦子真有問題。

    朱器圾無奈,隻能對馬祥麟揮手道:“上去,把他們兵器卸了。”

    馬祥麟聞言,毫不猶豫的一揮手,帶著百餘白杆兵上前,將五十餘個屯衛精銳一圍,隨即大喝道:“把武器丟地上。”

    那些屯衛精銳頓時如釋重負般把兵器往地上一扔。

    “叮叮當當”,那武器落地的聲音,仿佛啪啪打在房可壯臉上一般。

    他是真沒想到,一個郡王,竟然敢如此猖狂。

    他氣得,歇斯底裏的狂吼道:“造反啊,你們!”

    暈死。

    叫個屁啊!

    我夠給你臉了啊!

    既然你不要。

    那行。

    朱器圾看這家夥腰間什麽都沒有,頓時有了個瘋狂的念頭。

    他直接打馬回頭,一把拔出趙正道腰間的繡春刀,隨後又打馬掉頭,慢慢往房可壯踱去。

    趙正道見狀,不由抬手驚呼道:“王爺,使不得啊!”

    什麽使得使不得?

    我是瘋王我怕誰!

    朱器圾不管不顧,打馬來到房可壯跟前,把繡春刀往這傻缺脖子上一架,癲狂道:“本王給你臉了,你知道嗎?”

    有種你殺了我!

    清流,那基本上都是腦子進水那種,死,他們根本不怕。

    他們隻想死得轟轟烈烈,死得名垂青史。

    現在,機會好像來了。

    巡鹽途中,以身殉職,被一個王爺殺了,應該,夠在青史留個名了吧?

    房可壯癲狂的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有種,你,殺了我啊!”

    殺你?

    你有病!

    朱器圾探過身去,伸出左手,輕輕拍了拍房可壯的臉,神經兮兮的道:“你知道嗎?你腦子有病!趕緊去治治吧,興許還有救。”

    臥槽尼瑪啊!

    你個瘋子,竟然說我腦子有病!

    房可壯氣得渾身顫抖。

    但是,他卻拿這瘋子一點辦法都沒有。

    因為,他借來的屯衛精銳都已經被人家繳械了,石柱土司的白杆兵也不把他這個禦史放眼裏。

    現在,怎麽辦呢?

    他是不怕死,但是,讓他自己硬著脖子往刀口上蹭,他還真沒這勇氣。

    好漢不吃眼前虧。

    看樣子,隻能去借更多的兵,把這瘋王給拿下再說了。

    想到這裏,他梗著脖子道:“王爺,說完了嗎?說完了,下官可要走了。”

    走?

    好啊。

    朱器圾其實就是想打打這家夥的臉,讓這家夥羞得無地自容,趕緊滾蛋。

    現在,臉也打了,這家夥也沒臉待下去了。

    他當即撤回繡春刀,麵無表情道:“好走,不送。”

    房可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即揮手道:“我們走。”

    說完,他直接調轉馬頭,往城外奔去。

    嘩啦,他帶來的衙役和那些屯衛精銳跟著跑個精光。

    那速度,簡直就跟逃命一樣。

    朱器圾看著這家夥的背影,臉上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這家夥,到底哪邊的?

    浙黨,應該不會為了弄他,自己來抓自己的私鹽吧?

    難道,這家夥是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