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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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買一點刷新一下最新就有啦  “好!交易到這裏就算完成了,  後續的事情不要提了,提我也不接。”

    黎裏心平氣和說“趙真殿下的事情在我這兒,到此為止了。”

    吳琰心裏也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先不提楚侯,  單皇室收養了聯邦種就已經夠麻煩了,  這事已經遠超出了當初的他拜托黎裏時的最壞設想。吳琰自認現在也算了解黎裏一些,清楚她之所以會在這兒心平氣和說這麽久有關趙真的事情,八成是因為提出請求的人是自己。

    ——如果是其他人,  比如趙錫。這會兒她可能二話不說決定要退單了。

    想到這兒,吳琰心裏又有些內疚。他讚同了黎裏的決定,  說“剩下的我和太子殿下來想辦法。”

    黎裏看著吳琰欲言又止,她其實覺得他們倆湊一起也解決不了。

    趙真的聯邦血統就是顆□□,她覺得自己的提議已經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不管是不是為了從楚侯手下保人,  隻有把趙真從皇室的位置上挪開,  盯著她的眼睛才不會有那麽多。隻有這樣,  這個秘密才有可能保住。

    退一萬步——趙錫如果真想和趙真在一塊,娶吳秦的女兒不是更順理成章嗎?

    她難得給出點善心,  隻可惜對方不領情。

    不過這些話說了很有可能又會給自己添事,  於是她點了點頭,鼓勵道“嗯,  我相信你們。”

    之後的事情,  黎裏是真不打算問了,  在寧縣生活,  她深知“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這個道理。

    當然了,  事實上她想管也管不了。

    趙錫防她和防賊似的,  她沒興趣去觸皇太子的黴頭。

    更何況這事發生的突然又奇怪,不管她猜的對不對,這事是不是和楚侯有關,  黎裏直覺這背後藏著些不宜去探究的東西。

    而她的直覺一向敏銳。

    事情說完了,茶也喝完了。

    吳琰想著差不多也該送黎裏回去,畢竟明晚就是她的歡迎晚宴,她還是要回去早做準備。

    隻是黎裏實在是很喜歡吳琰家的房子,在離開之前,她很認真地問了吳琰一句——“我能不能在你家待到明天晚上?”

    吳琰聞言“……”

    他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答案,他親自把黎裏送回了皇宮。

    黎裏被送回來的時候,負責她宴會事宜的女官差點哭出聲。

    她即便已經極端壓抑,卻還是忍不住提了嗓子控訴“殿下,您怎麽能不通知我直接消失一整天!您知道您消失的這一天,議程有了新變化嗎?”

    黎裏一聽這話就頭大。

    她再次看向吳琰,眼中寫滿了“我說不要回來”。

    吳琰顯然比她要更清楚宴會的重要性,按著她的肩不讓她跑的同時和女官說“是我有些事需要找殿下商量,這才耽誤了,還請您不要誤解殿下對宴會的用心。”

    吳琰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女官也不好再說什麽。黎裏見女官確實很著急的樣子,便讓吳琰先走,自己則有些好奇的問

    “議程不是都已經安排好了嗎,又有什麽變化?”

    提到這一點,女官忍不住歎氣。

    她一邊替黎裏倒茶,一邊同黎裏抱怨“本來的確是,可今天議會那邊傳來了新的消息。說是要調整宴會的安排,給您新增一場演講。”

    提起這一點,她義憤填膺“演講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能提前一天才定呢?”

    “這不是強製要求您,在今晚就得先背上稿子嗎?”

    黎裏聞言“……”

    她看著自己殿中唯一的侍女兼女官,心想著,這位姐姐為了滿足她不想要太多人在宮裏的要求,已經足夠辛苦了,其他的小事,自己能配合還是多配合的好。

    於是黎裏向女官攤開了手“我知道了,拿來吧,我現在就背。保證明天可以脫稿演示給你看。”

    女官得到了黎裏的配合,頓時心平氣和了起來。

    她將桌麵上早就準備好的資料推了推“在這裏了殿下,您真是溫和可親。”

    黎裏剛剛氣完皇太子沒多久,聽到這樣的話,忍不住笑了笑。

    終端顯示器上的郵件還是未讀狀態,她一邊端起茶想要喝上一口,一邊打開了文件。

    然後——

    咣當一聲,黎裏手中的茶杯直接砸在了桌麵上!

    茶水汙了滿桌。

    女官聞聲一驚,她連忙回身“殿下?”

    “我沒事,你不用來!”黎裏喝止住了女官,她看著茶水流淌在顯示器的屏幕,將屏幕上顯示的字句遮掩了一半。

    “你不用過來,我可以自己收拾。”

    她一邊這麽說著,一邊伸手幹脆的關掉了終端。

    等終端完全的熄滅下去,她方才問了女官一句“議程是議會改的,演講稿也是議會發來的嗎?”

    女官怔了一瞬,她回答“我隻是接到了書記官通知,至於是誰發來的,我並不清楚。”

    “稿件難道有什麽問題嗎?”女官緊張了起來,“需要我即刻聯係秘書處嗎?”

    “不用了謝謝,稿件沒有任何問題。”黎裏恢複了鎮定,她微笑著安撫女官,“我今晚會將稿件背熟,你先去休息吧。”

    女官想要說什麽,黎裏不容拒絕道“去休息。”

    女官隻得告辭。

    當宮殿裏空蕩蕩的又隻剩下黎裏一個後,她才又重新打開了終端。

    已接收的郵件依然在。

    那的確是一份黎裏的講話稿。

    隻不過它並不是用以明日晚宴的講稿,而是黎裏今日白天,在吳琰的家中說過的全部內容。

    黎裏看到了郵件的發送方。

    大大方方,甚至未曾做過遮掩。

    “……楚侯的手伸不進皇宮,這話虧得趙錫說得出口。”

    ——來到帝都不過一周,她隻是站在漩渦邊看了一眼,便收到了來自楚侯的溫柔警告。

    寧縣裏金發綠眼的家夥也不少,但沒有人的金發像他一樣純粹,也沒有人的眼睛會比祖母綠還要透徹。

    黎裏遠遠從他身邊走過,瞥著眼角的餘光瞧見了他藏在皮草下微微露出的一小截帶著白手套的手,在心中默道——也沒有幾個人,帶得起這樣昂貴的戒指。

    黎裏麵不改色遠遠繞過自己的家門,沒有半點要停留的意思,路人的不能再路人。

    她自認自己的演技沒有任何問題,卻在剛剛要轉彎的那刹被叫住。

    黎裏當然不是“你叫我我就會停下”的乖小孩,她停下腳步是因為她看見了藏在夜色裏、於半空中懸浮著的巨大軍艦,以及軍艦下幾乎將此處包圍的黑衣軍隊。

    黎裏看著這些不知何時出現、荷槍實彈的軍士們,僵在了原地。

    而在這時,那位一直站在她家門口的青年,方才慢吞吞地走了過來,掛起非常虛假的笑容,禮貌地問“您好,黎裏小姐。這麽晚了,您為什麽不回家?”

    黎裏一句“你他媽”差點就要爆出來了,但青年周身的昂貴和半空中的軍艦讓她閉了嘴。

    她努力彎起嘴角,平和說“不是——”她觀察著青年的表情,頓一瞬又笑道“正準備回家嘛。”

    青年笑了,他說“是這樣呀,那真是巧。我正在等您。”

    “您能請我進屋嗎?屋外實在是太冷,我又等了太久。”他看起來真誠又懂禮貌,“畢竟根據帝國法律,在得到主人的允許前,我不能進屋取暖。”

    黎裏看著他渾身上下的裝備,隻覺得“太冷”那句話是放屁。

    但她看了看周圍藏著的士兵,想了想自己的“生意”,隻好忍下這口氣,同樣謙和道“抱歉讓您久等了,請您和我來吧。”

    青年便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他誇讚道“您真是心地善良。”

    黎裏帶他進了她的家。

    礦洞昏暗肮髒,黎裏回家喜歡走滑梯,但這一位顯然做不出那樣不體麵的事情。他皺著眉,從滿是塵土的、又高低不平的“樓梯”走進了黎裏的屋子。

    屋子裏倒是幹淨又溫暖。

    黎裏從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她的屋子裏有恒溫器,油燈在綠色的、攀著小窗生產的爬山藤邊搖晃。古舊的木椅上隔著軟綿綿的墊子,椅子正對著的牆上掛著老舊的顯示屏,屋子裏恒溫器作用發出的呼呼聲不絕於耳。

    屋子裏隻有兩人,過高的溫度令青年脫下了他的皮草。黎裏看清他的裝束。

    是禮服。

    非常高級的軍官禮服。

    這禮服黎裏在電視裏見過,皇太子冊立時,他身邊站著的便是穿著這樣服裝的中年人。她還記得,當時電視裏對這位的稱呼是——

    “感謝您的招待,這裏就適合自我介紹多了。”青年將手中的皮草隨手丟在了一邊,向黎裏漫不經心地行了一禮,含笑道,“武侯吳琰,向您問安。”  w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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