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恬然愣了一下，隨口道：“那是我誤會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是不是給大姐送香水了？”

    “沒有啊！”莊奕湛臉上難得露出了幾分靦腆的意味，“我是每年都給女神準備了好幾份禮物，堆積起來也有一個房間那麽大了，但這不是……一直沒機會送出去嘛。”

    易恬然：“……”你是變態癡漢嗎？

    她一時間都懶得吐槽了。

    莊奕湛說著說著，忽然間警醒了過來，“等等，你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有哪個野男人背著我給女神送香水？居然敢偷跑，簡直罪不可恕！”

    “……也不一定是男人送的吧！”易恬然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隻是我覺得大姐最近變得有些奇怪，香水換了，氣質也有了些變化，所以猜測她會不會是戀愛了。”

    莊奕湛當場瞳孔地震：“什麽！！！”

    “我本來還以為你出息了，趁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裏，已經把你的女神拿下了，沒想到……”易恬然搖了搖頭，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老莊，你就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大膽的和她表明心跡嗎？”

    “我本來就是男人好吧！”莊奕湛有些無力吐槽，不過易恬然的話卻令他心底裏莫名不安。

    難道，自己不夠主動真的失策了嗎？

    他隻是不想讓傅情若感覺到壓力，因為真心喜歡，所以格外珍惜，不想逼她，更不想看她為難，隻要她快樂，自己也會打從心底裏感覺到喜悅。

    易恬然本來是來聽戀愛八卦的，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她訕笑了一下，安慰他道：“或許是我想多了，大姐那種類型的，怎麽可能輕易戀愛——”

    結果話還沒說完，電視裏忽然播報了一條新聞——

    “哇！實在是太浪漫了！近日從國外強勢回歸的洛菲樂財閥掌權者，褚臨褚總，竟包下了國內最高大廈前的滾動屏，向他的心上人強勢告白。”

    “早就聽聞他有位暗戀的對方，我當時還在猜是位多麽美好的女子，如今總算揭曉！”

    “真是當之無愧的女神般的人物啊！”

    易恬然的眼皮一跳，下意識地望向電視屏幕。

    隻見高樓大廈的顯示屏上，褚臨手捧玫瑰，深情款款地對著鏡頭道：“傅情若，我深愛著你，請你接受我的愛意。”

    “！！！”

    碩大的顯示屏上，來回滾動著褚臨的表白。

    滿屏的玫瑰搭配著低緩曖昧的bg，深入眼簾。

    那一句句深情的告白，搭配字幕，讓人想要看不見都難。

    易恬然下意識地抬起去查看莊奕湛的臉色。

    卻見他神色中透著一絲茫然無措，嘴唇似乎顫抖了一下，臉色蒼白得可怕。

    她迅速地上前關掉了電視，訕笑道：“這一定是褚臨故意耍的把戲，這麽高調的表白，也不知道是在作秀給誰看，你別放在心上，大姐可不會上當……”

    可話說到一半，易恬然卻忽然想到了傅情若身上柑橘調的香水。

    那味道尤其特殊，令她在一瞬間想到了傅昀琛和她提起的多年前的往事。

    當年，褚臨為了討好傅昀琛，遞給他的就是一杯柑橘汁。

    她現在可以肯定，這香水就是褚臨送的。

    而他故意送傅情若柑橘調的香水，這又是一次赤、裸、裸的挑釁。

    這家夥簡直卑鄙無恥，既然想利用傅情若的感情來對付傅昀琛。

    “對——”莊奕湛認為她說的話有道理，“大姐那麽清冷理智的，不可能會輕易心動。”

    可傅情若從來沒有感情經驗，越是理智的人，真正動心起來，就越是瘋狂。

    如果她真的對褚臨一點好感都沒有，就不可能會接受他送的香水。

    易恬然沒把這話說出口，可莊奕湛卻也同樣了解傅情若。

    他似是猜到了什麽，臉上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意，心裏空了一塊。

    他的神色頹然，“恬然，你說我是不是沒機會了？連一個正式的表白都沒有，就已經輸了，就像你說的，我可真是個沒用的男人啊！”

    “你別在這裏自暴自棄啊！”易恬然上前一拍他的肩膀。

    拍得他一個趔趄，直接從沙發上跌坐在了地上。

    易恬然：“……”不是吧！

    她都沒怎麽用力。

    至於這麽脆弱嗎？

    易恬然沒有體會過失戀或者傷心的感覺，但是她覺得一切還沒有定論之前，不應該輕易放棄。

    “我們都還不知道大姐有沒有答應對方呢，她肯定還不了解褚臨的為人，等我和她說清楚，一切都還來得及，你可別給我先氣餒啊！”

    她的語氣中難得帶上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莊奕湛回過神來，朝她露出了一抹笑容：“放心，我那麽多年都堅持下來了，才不會輕易放棄呢！”

    易恬然一時間替他覺得心酸。

    ……

    當天回去後，易恬然等到很晚，才等到傅情若從外麵回來。

    一進門，易恬然就主動迎了上去，“大姐，我有些話想和你談談，就占用你十分鍾時間，可以嗎？”

    見她神情嚴肅，傅情若也沒有推辭，和她一起到客廳坐下，“你說。”

    “和褚臨有關。”易恬然不想委婉得試探親近之人，所以開門見山道：“他和你表白了，你們在一起了嗎？”

    傅情若聞言垂下眼簾，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還沒有，但是……他救過我一命。”

    前段時間，她出國洽談合作的時候，碰巧的遇到了先前背叛了她的最信任的那個男助理。

    自從真相揭開後，男助理的日子不好過，他就算躲到國外來了，也遭到了警方的抓捕。

    因為出賣老板，偷竊設計圖等行為，如果被抓住，一定會被關個好幾年。

    他不想坐牢，因此選擇了整容，可他偏偏不小心遇到了黑心診所，所有錢都搭進去了，卻整了一張爛臉，醜得讓人慘目忍睹。

    他因此對傅情若懷恨在心，覺得要不是她對自己趕盡殺絕，他怎麽會走到這一步，整個人生都毀了。

    他卻忘了，當初他可是傅情若一手提拔上來的，傅情若這人，不在乎性別，隻在乎能力，她看中他的才能和毅力，給了他機會，可他偏偏不知足，還要聯合易悠悠背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