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拿死人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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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伯拿起來一看是導演,頓時就有些不悅地接了起來,“錢我們會分給你的,別一天到晚都打電話給我們……”
導演氣急敗壞地吼道“現在還談個屁的錢啊!你們沒有上網查看嗎?你那大侄女直接開直播,請了各路媒體記者,說要為自己澄清一切!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啊,連官媒都請來了,她背後是不是有大人物在替她撐腰啊!”
劉大伯眼皮一跳,一股不詳的預感在心底裏誕生,“到底是怎麽回事!”
導演不耐煩道“你自己去平台看直播。”
通話被掐斷,劉大伯一臉懵逼地打開了手機。
看到了熱搜一,被指不孝的當事人劉美玲發出回應。
他下意識地點進去,居然還是個現場直播,點擊率已經高達了三億。
“怎麽回事?她還敢直播反擊?她有什麽證據?”劉大伯母卻根本沒把她當回事,隨手一點開——
“我這輩子,從來就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大伯一家的事情,我無愧於天、無愧於地,更無愧於心,否則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清亮悅耳,擲地有聲的話語在直播間內響起。
網友們都炸開鍋了,“那你大伯說你不孝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到死都不去看你堂弟一眼。”
“他們一家好歹也是你的恩人,匹配腎源也不願意,你的狼心被狗吃了嗎?”
“現在還在演戲,你不覺得自己很虛偽很惡心嗎?”
麵對眾人的質疑,劉美玲卻堅定道“大家的問題,我可以從頭到尾向你們解釋。”
她忍下滿肚子的酸澀和委屈,剖開了所有的傷痕,揭露給大家看——
“8歲那年我父母因為不堪負債去世,許多的親戚都不願意收養我這個拖油瓶,隻有大伯父伯母一家願意收留我,對此我感激涕零,發誓無論如何我都會報答他們。
所以後來,他們從小讓我洗衣做飯、端茶倒水、拖地曬被,什麽髒活都願意幹,因為這是我欠人家的,所以我覺得這是公平的。”
說話間,生怕網友們不信,她主動地朝著鏡頭露出了兩隻手來。
一個二十幾歲女生的手,本該光滑柔嫩、白皙無暇的,可是展現在眾人麵前的,確是一雙粗糙黑黃,甚至布滿了老繭的手。
看著這樣一隻手,所有人都說不出她是在騙人的話來。
有人不免感慨道“我姥姥從小就在地裏插秧,風吹日曬,如今的手也是這個樣子的。”
“這些痕跡是做不了偽裝的。”
“當時這姑娘才幾歲啊?這確定不是在虐待幼童?”
也有人覺得這是她應該做的,“可她自己都說了這是欠人家的,人家好心收養你,又沒有義務,不就得回報嗎?”
甚至有人揣測道“她現在這是在走賣慘的路嗎?”
麵對不懷好意的攻擊,劉美玲坦蕩地說道“這也叫賣慘嗎?我隻是把經曆贅述了一遍,實話實說而已。”
那個剛才還在揣測的網友頓時被噎了一下。
劉美玲繼續平靜訴說道“如果隻是吃點苦,我是願意的,可是在我上學以後,這種狀況徹底改變了。
起因是一場考試,我當天拿了滿分回家,可表弟卻隻有70分,當時大伯母怒氣衝衝地站起來,點著我的額頭,咒罵道‘你個小賤蹄子,小小年紀居然就懂得了心機,以為考個好成績我們就高看你一眼嗎?我們好心好意地收養你,你居然不好好教你堂弟學習,自己偷跑,你的臉皮怎麽這麽厚,你怎麽不去死呢!’
當時這句話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裏,至今我還能回想起大伯母猙獰的麵孔。
我當晚就嚇得躲在被窩裏哭了一晚,第二天就想這好好輔導表弟功課,可他卻從來不肯聽我的,甚至還扯我辮子、罵我是拖油瓶、癩皮狗,死賴在他們家裏不肯離開,說既然他爸媽收養了我,我就得像條狗一樣聽她的,不能反抗,然後讓我幫他寫作業,他要出去玩,且威脅我不準告訴他父母,否則每天都不給我晚飯吃了。
當時我年紀還小,被嚇得不敢反駁,隻能聽他的,後來他嚐到了好處,又在學習裏威脅我幫她作弊,否則就讓他父母把我趕出家門當流浪狗。
我當時真的害怕再一次被遺棄,就幫了他作弊,結果後來還是被老師抓包了。
伯父收到通知趕到學習,得知我幫堂弟作弊,勃然大怒,當場扇了我一巴掌。”
聽到這裏,直播間的網友們都傻眼了,“不會吧?這一家人居然這麽變態?”
“他們的兒子腦子沒你聰明,就把責任全部推到你身上?這不是遷怒嗎?”
“不過寄人籬下的滋味確實不好受!任何時候都得伏低做小、受到冷嘲熱諷,我親身經曆過,能夠感同身受!”
劉家夫婦眼看著風向不對,連忙也發表了評論,“你這是編造故事!嘴巴一張一閉,還不是隨口捏來,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大伯打過你。”
“就是啊!小時候的事情還記得那麽清楚,要麽是編的,要麽說明你心機深沉。”
“我還是跟相信那兩位老人的發言,他們畢竟經曆了喪子之痛啊!總不可能拿兒子來製造輿論,你好惡毒啊!居然拿死人做文章,你堂弟現在都死了,還說他欺負你,現在連反駁都沒機會了。”
“賤人,怎麽死的不是你啊!”
很快,輿論再次被惡意填滿,一條條不堪入目的咒罵,讓劉美玲的臉色慘白,差點沒能承受得住。
就在這時,身旁偽裝成助手身份的易恬然輕輕地將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壓低聲音道“加油,你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要扭轉局麵,狠狠地打爛這群鍵盤俠的臉,讓他們啞口無言。”
劉美玲心中一陣暖意流淌。
她再次扛過了流言蜚語,語氣堅定道“我的故事還沒說完,請大家不必那麽早下結論。
剛才說得那些,還隻是一個前奏,當時我的耳朵都被打得嗡鳴,從來沒想到一向文質彬彬的大伯父會動手,我當時又疼又恐懼,連哭都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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