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角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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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封閉的地下室裏,僅有的一絲光亮來自於頭頂石板縫隙,月光透過狹小的縫隙射入監牢一樣的地下室。
地下室有一股特有的腐朽發黴的難聞氣味,不過躺在地上的眾人並沒有在意,或者說他們也沒法顧慮。
林克,這座監牢裏眾人的首領,靠牆坐在鋪著淺淺一層茅草的地上,聽著手下輕重不一的呼吸聲,心中一陣煩躁。
作為一名崇尚自由的海盜,他有理由對這草蛋的世道感到不滿。
誰能想象到,他們在海上做著無本買賣,最後被抓的原因竟然是沒有“營業執照”?
天殺的,新大陸的人思想都這麽先進了嗎,海盜都算正當職業了?
這簡直就是對海盜這個職業的侮辱!
但好在,林克作為一名穿越人士,這種程度的侮辱還在他的接受能力之內。
緊接著,林克一夥人就被風語城的典獄長賣給了角鬥場的管事,僅用了五枚銀蛇幣。
不僅避免了提供食物的花費,緩解了日益擁擠的囚犯們的居住環境,而且還能得到一筆收入。
至於15日後絞死這些海盜的判決,風語城的典獄長,用實際行動向林克證明了司法和執法的獨立性。
就這樣,林克不知該不該慶幸,自己淪落到了角鬥場,將作為一名角鬥士來爭取自己的自由。
角鬥場的哈維管事,親口向林克承諾,隻要他們這夥人,能夠在角鬥場連勝五場,就可以獲得自由。
自由啊,多麽令人向往的動人詞語,隻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明天就是第一場角鬥,林克壓下心中的各種情緒,沉沉睡去。
“頭兒,吃飯了!”
不知睡了多久,林克睜開眼,手下托尼端著托盤,裏麵放著兩塊不黑不黃的塊狀物。
接過來咬了一大口,就著清水咀嚼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吃的是麵包。
沒有什麽好嬌氣的,穿越過來半年多,當初林克可是連熏幹鹹魚都吃過的主,泡在水裏一天一夜才能咬得動,味還衝。
三兩下吃完,林克眼神微沉,盯著手下眾人。
經過一夜的適應,他的眼睛已經勉強能在昏暗環境中視物。
“都是老兄弟了,知道大家被抓的都很憋屈。”
林克一行人是在岸上酒館銷贓時被抓,也不知是被誰舉報,當時敵眾我寡,手中又無趁手兵器,隻得束手就擒。
“今天是第一場,贏了五場咱們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都打起精神!”
“頭兒,那老頭說話能管數?”
問話的是肯尼斯,林克手下五人之一,一米九幾的壯漢,標誌性是他的大光頭。
林克聞言想起了那個角鬥場的哈維管事,一個留著銀發背頭,衣著熨帖,還喜歡手持文明棍,處處向著貴族範靠齊的老頭。
說話慢條斯理,給人一種信服的感覺。
“他要是說話算話也就罷了,如果跟我耍花招。。。”
林克望向了他的手下們,一個個肌肉筋結,身高力壯,深知手下實力的他知道他們堪稱人形暴龍。
“要我說,就直接等會搶幾把斧子,三兩下把那幾個守衛砍翻!”
接話的是另一個手下,梳著髒辮的托尼,性格急躁的他動不動就是砍人,幹翻對麵。
“幹掉他們以後,直接衝到港口,搶條船跑路。”
托尼一攤手“我話說完,誰讚成誰反對?”
林克聽罷直接一腳踹向他,托尼沒敢躲,被踹的翻了個跟頭。
“當然我隻是建議,哈哈。”托尼拍拍屁股訕訕道。
“害,都怪你們那天喝太多酒,全幹趴下了,不然怎麽會被城守衛隊那樣的弱雞抓住。”
另一個手下“老實人”瓊恩說話了,說完所有人都瞪著他,確實,瓊恩喝酒好色賭博一樣不沾,是隊內最老實的手下。
“就你們還想連勝五場?!哈,一群海狗也想當角鬥士!”
突然從遠處傳來了挑釁聲,林克尋聲看去,原來是隔壁“牢房”裏的另一夥人。
說話的是一個疤臉男,滿麵胡須不知是不是長久沒有打理。
背後還站著三個赤著上身的打手,上身都龍飛鳳舞的不知紋著什麽。
林克起身麵朝疤臉男站著,手下眾人也都起身,剛才的輕鬆打趣氛圍瞬間不再。
地下室層高僅有兩米出頭,林克一行站起來後幾乎頂著天花板,壓迫力十足。
這時地下室出口的大門突然“啪嗒”一聲,門被從外打開。
沒有看向大門,林克盯著疤臉男“希望你能活著遇到我。”
說完轉身向大門走去。
瓊恩,肯尼斯也都冷冷的邊盯著刀疤臉邊走出去,托尼還冷笑著對他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誰怕誰啊!”疤臉男不知為何感覺壓迫感甚重,咽了口唾沫小聲道。
“老大,你剛說什麽?”背後的打手等林克一行出門後才敢問道。
“說說說!說你媽個頭!剛剛怎麽不說話?老子麵兒都被你們丟盡了!”
疤臉男突然怒氣衝衝,給手下幾個巴掌。打手們捂臉委屈,不敢言語。
“你們的第一場在正午進行,準備時間還有一會。”剛出門外就有一個穿著黑色短袍管事模樣的年輕人對著林克說道。
林克走出地下室,迎麵就是刺眼的陽光,他沒有搭理年輕管事,張開雙臂,擁抱太陽,一臉滿足的感受著陽光的溫度。
“清晨起來,擁抱太陽!”
手下們見怪不怪,四散著活動身體。
年輕的黑袍管事似乎有點被無視的羞辱,大聲道“我的時間很寶貴,沒空聽你們瞎扯,準備好了就跟我說!”
年輕管事身後還有兩名全副武裝的護衛,或許這就是他麵對林克一行明顯不是善類所擁有的底氣。
護衛們左手持單人金屬包皮圓盾,右手持兩米長的木杆長矛,毛尖金屬槍頭,還做了啞光處理,有夠講究。
護衛與年輕管事同氣連枝,用右手臂甲敲打著盾牌,警示著對麵眾人。
“哎哎,你這臂甲是真的嘛?”
不知何時“老實人”瓊恩繞到了一名護衛右手邊,伸手摸向了他手腕上的臂甲。
這護衛還在愣神,摸不清瓊恩是在套近乎還是想造反。
隻聽“哢嚓”一聲脆音,鐵質臂甲被瓊恩雙手捏得變形。
一旁看到這一幕的年輕管事眼珠肉眼可見的張大凸起,“你你你。。”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這是要暴動麽?我怎麽辦?逃不出去了吧?這家夥還是人麽?媽媽!’
一瞬間年輕的管事想了很多很多。
而另一位當事人護衛就果斷的多了,“嗷”的一聲叫了出來,他意識到那聲脆響可能是自己手臂骨折了。
“哎哎,不是精鋼做的啊,一捏就變形了。”
還在遺憾的“老實人”瓊恩聽到護衛的慘叫有點慌神,畢竟自己也不是故意的。
“你別怕,我給你掰回來!”
瓊恩忙用手扣住臂甲變形的邊緣,奈何剛剛被捏變形後鐵質臂甲卡進了這名護衛的手臂中,想要不傷害到他還能將臂甲恢複形狀,難度不小。
瓊恩想著得快點結束這破事,一咬牙雙手捏著臂甲兩側,腦門上青筋顯露,使勁一掰,成了!
“啊!”這倒黴護衛又是一聲尖嘯的叫聲。
“啊這。。”瓊恩摸摸頭有點尷尬。
臂甲被掰了回去,但可能用力過猛,再次變形了,可憐的護衛,手臂肉眼可見彎折後耷拉著。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迅速,從年輕管事大聲喊話到倒黴護衛手臂二次彎折,不過幾十秒時間。
林克聽完年輕管事說的時間後就靠在牆邊,曬著太陽閉目養神,順便在思考是哪個爛的舉報自己‘無照經營’的海盜行為。
待到他站起來,隻看到年輕管事和一名護衛扶著另一名不省人事的護衛,麵向他們腳步踉蹌地往後退,神色倉惶。
角鬥場的設計,地下室隻能聯通中央的角鬥場,無法直接離開,所以年輕管事三人退到角鬥場邊,呼喊著同伴讓他們丟下吊籃把他們吊上去。
林克感到莫名其妙,撿起地上的長矛“連武器都不要了?”
用手掂了掂長矛的分量,然後就丟在一邊。
隻有‘老實人’瓊恩追著他們,說著“一百天就能好”之類不清不楚的話,一時間場內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時間慢慢走著,角鬥場邊有一個巨大的沙漏組合,用來記錄時間。
很快到了正午,角鬥場內也來了許多觀眾,能容納上千人的看台,上座率幾乎有一半。
不久,一名全副武裝甚至帶了麵甲的護衛前來提醒林克一行人入場。
來到場內,林克感受了下,這個角鬥場大約有標準足球場的一半大小,四周都是木板圍擋,足有三米高。
地下室出來正對著的是包廂式樣的看台,應該是貴賓席位。
兩側的看台為了盡可能多的容納觀眾,用的是長條板凳,沒有頂棚。
包廂席位下方的區域,也有一群人站著,‘應該就是今天的對手了’。
林克捏捏手,擴了擴肩。
“那麽就準備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