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海盜大會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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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克見事已至此,隻得命手下去船艙將灰兔口中的聖水拿了過來。
看著眼前的這幾瓶酒水包裝一樣的‘聖水’,威爾·斯維拉克一臉狐疑。
作為北海海域赫赫有名的斯維拉克家族中的一員,從小跟著身為海盜王的父親。
他見到了太多以為海盜沒文化,拿著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去騙自己的父親聲稱能夠治愈‘血症’的人,結果他們無一例外都被處以極刑。
對於整個海盜圈,甚至新舊大陸的航海圈來說,‘血症’都算得上是個頑疾,多少年來都沒能解決這個問題。
而現在,在他的麵前又有人聲稱能夠治愈‘血症’。
雖然是自己的小妹特蕾莎為他們做擔保,但威爾·斯維拉克更傾向於小妹是單純的被人騙了。
為了不傷小妹的麵子,他決定將這夥人帶到島上處置。
簡單吩咐了兩句,威爾便拉著妹妹特蕾莎返回自己的旗艦。
特蕾莎臨走時還朝著林克高興得揮了揮手。
船上留下的一小隊黑衣水手接管了舵台,尾隨著前方的船隊向著骷髏島駛去。
“頭兒,要不要把他們。。”
托尼對著那隊黑衣水手比了個割喉手勢。
林克也知道,隻要自己一聲令下,船上這隻十人黑衣小隊,隻需片刻就會被手下們屠戮殆盡。
但是之後怎麽辦呢?
看著前方聯排的四桅戰艦,林克知道自己身下這艘普通三桅帆船,是無論如何也沒法相抗衡的。
跑也跑不過,打也打不過。
“都安穩點,到了島上再說。”
‘隻能寄希望於灰兔說話算話了。’
戰艦們臨近骷髏島,首尾相連排成豎直,在前方引導船的帶領下依次駛入島內。
很快停泊下船,林克帶著托尼四人上岸,餘下的傭兵和船員們隻能在船上等待。
船隻泊位四周都是警惕審視的目光,這讓林克知道,他的船正在被監視著。
穿過嘈雜繁忙的港口,林克一行跟隨著他們的引薦人,來到了位於骷髏島中心位置的一片塔樓建築群中。
按照規矩,每年的海盜大會秩序由三大海域的五位海盜王負責,他們分別攬下會議地點的各區域防守任務。
這片青灰色的石磚建築就是灰兔背後勢力的負責區域。
眾人步行走進建築群中,每一個建築拐角和房間門口都有持刀守衛在看護,建築四周的高塔上還有拿著弓箭的守衛在監視。
守備森嚴。
終於來到一間寬大的廳房裏,觀察著房間裏的壁畫和陳列的用具,林克感覺這裏應該是某個教派的休息室。
“我是威爾·斯維拉克,這是我的妹妹特蕾莎·斯維拉克,相信你們也認識。”
林克麵帶微笑‘我認識個錘子。’
“相信你也清楚斯維拉克家族在北海的名聲。”
這個林克倒是知道,斯維拉克是北海兩位海盜王家族之一,老巢在北海海域的灰山群島附近,在那裏他們家族說的話比國王還管用。
“斯維拉克家族不會虧待一個朋友,但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騙子。
待會會有幾個得了‘血症’的水手過來,如果你能將他們治愈,一切好說。
如果不能,你們都將被拔掉舌頭,綁在碼頭與烏鴉為伴直到死去。”
威爾說完,就帶著手下離開了這裏,似乎對林克不抱任何希望。
而他的妹妹特蕾莎則留了下來,拿著林克帶來的酒瓶式樣的‘聖水’左摸右看。
“哎,喂,你叫林克是吧?”
“是的,特蕾莎小姐。”
“這瓶聖水是什麽做的?”
特蕾莎打開了瓶塞,小心翼翼的靠近聞了聞,隨即皺著小鼻子不滿的說道。
“怎麽有一股酒味?”
‘當然有酒味,這瓶就是用酒和檸檬汁,橘子汁,奇奇怪怪各種果汁加上一些調味料勾兌而成。’
林克自然不會這麽說,解釋道“這是為了儲存方便,原料中加入酒可以延長聖水的保質期,讓船員們可以在航行中攜帶使用。”
特蕾莎明巧的大眼睛一亮“這樣真的很方便。”
廳房的大門從外麵被打開,一個戴著兜帽,隊長模樣的黑衣人進門先向特蕾莎行禮,然後轉身命令手下們將三個佝僂著身子,一看就是生了什麽病的人扶了進來。
“小姐,三個‘血症’患者已經帶到。”
特蕾莎看向這三人,簡單揮揮手示意。
她正要走向那三人,身後威爾留下的護衛立刻上前拉住勸阻。
“小姐,要離這些海神詛咒之人遠一些,不要被他們傳染了詛咒。”
特蕾莎聽後也有些猶豫,隨即作罷。
‘血症’都是遠離陸地,在大海上航行時間很長的船員們才會染上的不治之症,所以被船員們稱為海神的詛咒。
雖然沒有在岸上傳染的先例,但護衛也不想讓自家小姐冒這個險。
林克卻沒這份顧慮,當他看到這三人臉色發青,臉上布滿疤痕,甚至嘴角潰爛,神行恐怖的時候,他就確定了他們得的是壞血病。
手拿著一瓶‘聖水’走到其中一人麵前,讓他張開嘴巴。
一股臭氣從他嘴裏冒出來,林克皺眉忍著,看著他潰爛流血的牙齦。
“他有多久沒進食了?”
將他們帶來的黑衣護衛開口回答“他們從船上堅持到現在已經一個月了,什麽都吃不下去,隻能勉強喂一點米粥吊著他們的命。”
林克聽後點點頭,將手中酒瓶開塞,遞給麵前神情痛苦的年輕水手“把它喝下去。”
年輕水手勉力搖頭想要拒絕,他被‘血症’折磨的身心俱疲,現在隻想著快點了斷。
年輕人搖頭幅度有些大,鼻子都滲出了鼻血,他也懶得去擦,勉強用力吸溜一下,沒想到竟然聞到了酒的味道。
不知道是出於對生的渴望,還是對生命中最後一瓶酒的渴望,年輕水手終於肯抱著林克遞來的酒瓶,仰起頭“咕嚕咕嚕”一口氣掙紮著將它喝光。
喝完認命般躺在了身後的地墊上。
“多久沒喝酒了?雖然這味道有點怪怪的,但確實是酒沒錯了。”
年輕水手感動地想哭,躺在地墊上的他眼角含淚,慢慢的沉沉睡去。
林克???瑪德這家夥什麽酒量?一瓶就倒了?
俯下身,確定了這個年輕水手隻是睡著了,而不是因為喝了他的聖水喪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