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以誠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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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不光是對麵的武魂殿,麵對十萬年寒冰玉髓的誘惑,雪帝、冰帝都十分心動,她們是冰係魂師,寒冰玉髓對她們的作用最大。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她們都能化身二哈,對著寧缺屁股底下的王座下口。

    小鳳凰和蘇九兒是火係魂獸,對寒冰玉髓並沒有興趣,甚至還有些排斥。

    天材地寶雖好,但隻有符合自身屬性的才能有效吸收,反之有害無益。

    聽到風鬥羅的話,寧缺點頭:“正是。不知武魂殿的諸位無故闖我神蠱峰,所為何事?”

    “閣下何必明知故問,前些時日,我武魂殿長老來落日森林調查七寶琉璃宗遇襲事件,不曾想就此一去不回,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溫皇可否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解釋?”

    壓下心頭的雜念,風鬥羅冷冷注視著坐著王座上的藍衣青年,一副興師問罪之態。

    “風鬥羅要聽解釋,何不進前一敘,我已經備上酒宴,恭候風鬥羅大駕光臨。”

    寧缺抬手間,取出一桌酒菜,舉杯發出邀請。

    風鬥羅冷聲道:“隻怕宴無好宴,踏出這步,誰知你這神蠱峰下有多少毒陣陷阱?”

    寧缺喝下一杯酒,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座椅上,放下酒杯,神態懶散模樣,一手撫摸著小鳳凰,一手漫不經心的搖著羽扇:“咦,神蠱溫皇一向以誠待人,風鬥羅如此說,實在是讓我痛心,人與人基本都信任何在?還是說你連這一步都不敢踏出,那諸位千裏迢迢來此,是為了欣賞風景嗎?”

    風鬥羅並沒有聽說過激將法,但他還是明白對方是故意刺激他們,撥撩軍心。

    如果現在退縮,武魂殿便弱了一頭。

    “既然溫皇誠心相邀,本座若不來,豈不失了禮數。”

    風鬥羅嘴上客套,心裏卻在暗罵:“狡言善辯的混賬,認定老夫不會輕易犯陷,卻又逼我非入不可,可恨啊!”

    “第三魂技——疾風之翼!”

    風鬥羅轉身服下一位食物係魂師提供的抗毒藥劑,隨即施展魂技,欲以強勁風力,吹散毒霧,淩空飛越到神蠱峰。

    雖然雙方都想將對方置於死地,但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對於自身的速度,風鬥羅還是很有信心,為了穩定軍心,他需要身先士卒,同時也是一種試探。

    可當風鬥羅從石碑上飛掠而過的時候,那些毒霧卻倒卷而回。

    風鬥羅感到外圍的風牆被毒氣侵蝕,當即展翅飛向高空,冷哼道:“好你個神蠱溫皇,好一個以誠待人,這就是你所謂的‘誠心跨出一大步,迷惘之中亦有路’?老夫今日算是見識了!”

    寧缺明知故問:“風鬥羅為何動怒?”

    風鬥羅在高空穩住身形,喝道:“老夫尊重你的規矩,溫皇卻以瘴毒襲擊,看來溫皇是鐵了心要與武魂殿為敵了。”

    “此言差矣,此地名喚神蠱峰,有瘴毒流竄,合情合理,況且風鬥羅也並未遵守規矩,誠心跨出一大步。尊駕可有踏出一步嗎?”

    寧缺輕描淡寫道:“溫皇一向以誠待人,隻要你一步一步誠心走上山,非以魂技或外力,我保你平安入內,不需要多費力氣。”

    風鬥羅:“說得冠冕堂皇,若有誠意,溫皇冕下何不出來一敘。”

    “我生性懶惰,不好動,諸位不請自來,初次見麵,我已放出七分誠意,風鬥羅卻連三分信任也無,看來是我分量不夠!”

    輕佻的言辭,似在嘲諷風鬥羅無膽。

    風鬥羅活了百年,臉皮早已堪比城牆,沒有將這些話放在心上,冷聲道:“既有誠意,可敢回答老夫幾個問題?”

    “我盡量配合。”

    寧缺揮扇,帶起些許微風。

    【這麽好說話,他到底在打什麽如意算盤?】

    心念一動,風鬥羅穩定心神,問道:“你可見過盤龍鬥羅等人?”

    寧缺沒有隱瞞:“見過。”

    風鬥羅眼神微眯:“他們在何處?”

    寧缺羽扇指地:“曾經就在哪裏?”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風鬥羅火氣大了幾分:“那現在呢?”

    寧缺笑道:“這個問題,就等尊駕前來一聽。”

    風鬥羅背在後麵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強壓著怒氣:“才三個問題,你就顧左言他,這就是你口口聲聲的誠意?人與人隻見的信任呢?”

    寧缺指向下方的石碑,不溫不火:“誠意正是誠心跨出一大步,真情真義終流露啊!”

    我流露你大爺!

    風鬥羅險些爆粗口,合著繞了一圈,非讓我踏進毒陣你才稱心如意是吧!

    “溫皇果真是好口才,老夫佩服。”

    嘴上說著佩服,實際上風鬥羅心裏已經把對方骨灰撒哪裏都想好了。

    見風鬥羅被挑起火氣,寧缺依舊雲淡風輕的做派,繼續火上添油:“豈比得上名動天下的風鬥羅。一步誠心,一步登崖,風鬥羅,今日是你登我神蠱峰,邁不邁出這一步,選擇權在你。”

    踏出一步,真有通道?

    就算真有通道,按照對方所說一步一步走過,保他平安,有可能是真的嗎?

    就算自己真登山神蠱峰,獨自麵對冰帝與雪帝,就毫無勝算,更何況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神蠱溫皇。

    這一定是對方的誘敵之計,老夫豈能中計。

    見風鬥羅不肯入甕,寧缺言道:“耶,風鬥羅,放棄這次機會,下回就無七折的優待囉。”

    “溫皇的優待,老夫消受不起,你涉嫌勾結魂獸,謀害武魂殿長老,現在束手就擒,或許老夫還能想教皇冕下求情,爭取寬大處理。”

    風鬥羅神色冷肅,眼見後方武魂殿人馬已經在說話的功夫排列好陣型,心中一定,語氣強硬了幾分。

    他之所以會說那麽多廢話,除了言語試探之外,還是為了給武魂殿的人馬爭取時間。

    在來之前,他便與金鱷鬥羅商量好數種應對之策,想要在完成任務的同時,盡量減少武魂殿的損傷。

    哦,要翻臉了嗎。

    “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在逼我掀桌啊!”

    寧缺起身,抬手一揮,半空中的酒桌就朝著風鬥羅撞去。

    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亂動。

    風鬥羅在拖延時間,寧缺何嚐不是,在對方開口的時候,這一局寧缺就已經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