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yte（身體檢查）裏你已經成功排到第一位了，現在你可是名副其實的第一了呢。”

    一片狼藉的實驗室內，白井單手提著一截還在滴血的小腿，在手裏一邊甩著一邊說道。

    幾滴鮮血濺到他的臉上，他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甜的。

    “你得意不了太久的。”

    勉強站起身，一方通行看著白井手中的斷肢，牙咬的咯吱咯吱響。

    他的這個第一，他覺得有些名不副實，至少在他之上，還有個白井。

    可是白井似乎在體係之外，就算他和某些研究員提過白井的事情，但那些研究員的回答隻有一句話。

    “他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沒有人告訴他。

    “做好準備吧，惡黨。過不了多久，我們的實驗就要在外麵進行了。”

    將細嫩的小腿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白井率先離開了實驗室。

    門口的禦阪妹妹對著他鞠了一躬，趕忙走進了實驗室，熟練的拿出箱子開始為他包紮傷口。

    “嗯？”

    雖然已經習慣了這些克隆人的動作，可今天的禦阪妹妹，似乎有些不一樣。

    可一方通行又說不上哪裏不一樣。

    幫一方通行處理好全部傷口之後，禦阪妹妹提起旁邊的急救箱，離開了屋子。

    “到底哪裏”

    回憶著禦阪妹妹從走進來到離開，一方通行認真的分析著對方每一處細節。

    “眼睛！”

    右手猛然繃緊，雪白的繃帶因為傷口裂開，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就像他說的那樣。

    剛才那個禦阪妹妹的眼睛，有些不對勁。

    他和克隆人們生活了許久，還是比較了解她們的情況。

    比如她們那無神的眼睛。

    據白井所言，因為這個實驗太過於殘忍，所以他仁慈的決定讓這些實驗體不用擁有豐富的感情，至少死亡時不會那麽痛苦。

    所以沒有感情的她們，瞳孔是灰暗色的，且心裏有什麽話都會說出來，根本不會保持沉默的狀態。

    拖著有些刺痛的右腿，一方通行追了出去。

    甚至無視了白井對他不能在研究所隨意使用能力的警告，利用能力的便捷，追上了已經走了很遠的禦阪妹妹。

    “有什麽事嗎？d，禦阪00036號禮貌的站直身體，向小一詢問道。”

    呆滯且灰暗的瞳孔、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語氣。

    這代表她就是一個克隆人。

    而且還是下一個即將死在他麵前的禦阪妹妹。

    “沒事”

    是我看錯了嗎？

    一方通行那血色的眸子似乎也灰暗了下去。

    他落寞的轉過身，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這裏。

    隻是他沒有發現，在旁邊的房間裏，躲著一名淚流滿麵的禦阪妹妹。

    “對不起小一。”

    啪嗒一聲，將手中的短腿丟到了桌子上。

    正伏在桌子上處理相關事務的布束砥信主動站起了身，把位置讓給了他。

    “這是這次實驗的相關數據，您請過目。”

    就算是被白井目睹穿著哥特洛麗塔裙很多次，但在上班時間，她還是老老實實的穿上了自己的白大褂。

    將文件放在白井麵前之後，她的目光不時的瞄向那根斷腿之上。

    白井拿起布束砥信交給他的文件，隨手在斷腿上扯下一塊肉，放在嘴裏嚼了起來。

    布束砥信嘴角抽搐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把嘴邊的話說出來。

    “麵包做的，裏麵還有番茄醬，要不要試一下？”

    察覺到了布束砥信的異樣，白井再次從那截腿之上撕下一塊，遞給了布束砥信。

    “算了算了”

    雖然她也很想嚐嚐味道，但看到它的外表之後，總覺得有些反胃。

    其實白井沒有騙她。

    因為每次都是把禦阪妹妹給“打”的煙消雲散，久了之後，一方通行難免會懷疑。

    所以他就讓芳川桔梗等人想個辦法，看能不能搞個假肢體之類的東西。

    所以這玩意兒就在木山春生和芳川桔梗的合作下，誕生了。

    本來就很逼真的它，再搭配上白井的能力，足以讓一方通行相信這玩意兒就是白井從禦阪妹妹的身上活生生撕下來的。

    “你不吃我吃。”

    一邊吃著麵包腿，一邊看著手中的文件。

    也許是照顧他這個文盲領導，布束砥信記錄相關數據時，都是用一些通俗易懂的文字標注出那些數據，足以讓白井看的懂上麵的東西。

    “嗯，把這份資料處理一下，能公開的就公開掉，盡量堵住某些人的嘴。如果實在是堵不住，就跟我說，我去搞定。”

    瀏覽完畢，白井將文件重新整理好，遞給了布束砥信。

    “我明白了。”

    在白井手底下幹活，其實是一種享受。

    不用擔心背鍋、不用擔心被針對。

    隻要放手去做就行。

    隻要不是傷害到理事長先生的事情，哪怕不小心得罪了某個理事會成員，都不是什麽大問題。

    上一個敢和白井叫板的某個理事，已經失蹤很久了。

    最關鍵的是，這還不是白井幹的，而是其他理事幹的。

    他們怕這個蠢貨惹怒了白井，波及到他們。

    所以不等白井動手，就主動把那個理事的屍體連夜丟進了第十學區的焚化爐。

    布束砥信離開不久，第二個人進來了。

    “白井先生。”

    敲了敲門，得到白井的回應之後，木山春生走了進來。

    學生們暫且得到了妥善的安排，就算此時還沒有醒來，但傍上大腿的她比起以前，氣色也好了很多。

    “什麽事？”

    木山春生一般不會來找他的，會找上他，絕對是有什麽事。

    “這個您請過目。”

    放在白井麵前的，是厚厚的檔案，以及一個小巧的p3。

    看到那個p3之後，白井就意識到這是什麽東西了。

    “你已經搞出來了？”

    白井有些驚訝。

    他以為還要過段時間，她才能搞出這東西，沒想到這麽快就搞出來了。

    “有著禦阪網絡的經驗，造出這個東西的難度並不算很大，隻不過可能需要實驗來驗證它的穩定性和安全性。”

    這才是她找上門的原因。

    這種東西做實驗的話，絕對不可能用小白鼠之類智慧比較低的生物做測試，至少也是靈長類。

    但若用靈長類做實驗的話，她根本沒有這個權限，必須要經過白井的同意才能繼續。

    “先用靈長類試一下吧，等確認安全性之後，就把它傳到網上。”

    “傳到網上？！”

    木山春生有些驚愕。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若這東西在學園都市傳播開的話，屆時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嗯，我想驗證某件事情。”

    。